凌皓轩没有躲，茶杯砸在他身上，滚烫的茶水流了一身，他没有出声。
凌天成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凌家的名声都被你丢尽了！”
“凌家还有名声吗？”凌皓轩反问，“凌家的名声，就要用我妈一辈子的痛苦去维护吗？”
“不要拿你妈说事，我给了她一大笔钱，一辈子都花不完。”
“钱，你只知道钱，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凌皓轩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哀伤有愤怒。
凌天成跟他对视着，心里凄凉。
“那你知道，当一个私生子，有多痛苦吗？”
凌皓轩惊讶的看着他，他像是突然老了，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我就是一个私生子，”凌天成苍老的眼睛望向窗外，“我妈怀了我，却被抛弃了，因为我爸的妻子容不下她。可是后来，他妻子唯一的儿子死了，我就被带了回来，那个时候我六岁，那些富家孩子看不起我嘲笑我，而穷人家的孩子嫉妒我排斥我，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
凌天成回头看着凌皓轩，苍老的眼睛里，似乎有泪花。
凌皓轩不知如何回答，他从来没想过，高高在上的父亲，会有这样的经历。
“我经历过的痛苦，不会让我的子孙再经历。苏蔓儿肚子里的，是我的孙子，我要让他堂堂正正的当凌家的子孙？你不是很喜欢苏蔓儿吗，结婚吧，以后我不会逼你们离婚了。”
“我已经不喜欢苏蔓儿了。”凌皓轩说出这句话，心里感觉舒畅了。
“那你喜欢谁？”凌天成惊讶的看着他。
凌皓轩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心里默默的说：
“曲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走出公司大楼，凌皓轩脑子里很乱，坐在广场上，看着孩子们玩耍，凌皓轩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别跟他玩，他妈是二奶，他是野种！”
“就是，我看见他妈被人家老婆扒光了衣服，打的满地找牙！哈哈！”
“野种！哈哈！”
一群小孩推搡着一个小男孩，大声嘲笑着他。
小男孩没有反抗，默默的哭泣，任由他们推搡，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罪一样。
“放开他！”凌皓轩觉得很愤怒，对着那群孩子大吼。
孩子们看到他冰冷的脸，都吓的跑开了。
凌皓轩蹲下来，看着那个哭泣的小男孩，轻声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他们会打的更凶，”，“叔叔，他们说我是野种、私生子，都不跟我玩，还打我骂我，为什么爸爸妈妈要生下我？”
凌皓轩无言以对，他不敢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凌皓轩想了很久，终于拨出了电话。
“蔓儿，我们订婚吧！”
苏蔓儿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摸着激动的心脏，她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皓轩，我真是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凌皓轩没有说话，感觉心里好痛，像是永远失去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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