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统了九州,开启了神界,但换来的亦是全局崩盘。
云彡拧了拧眉,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属下愿誓死保护天子!”
他的家人世代守护每任天子,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和责任。
“这是我的命数,你们切莫盲目追随……待日后安稳下来,我会再召唤你回来。”
帝旌说着,自床榻地下的暗格中拿出一个被灵力锁住的锦盒,递给了云彡。
“这个灵盒之物,事关天族存亡,你切记保管好,待我召唤你回来之际,再给我。”
云彡双手接过灵盒,感觉沉甸甸。
“若属下一直未能等到天子召唤……”他嗓音微哑。
尽管不愿,但最坏的结果他还是要考虑。
帝旌勾了勾薄唇,表情微微有些无奈:“如若如此,那便是神要亡我天族。”
“属下定与天子共存亡!”云彡坚定说道,手持灵盒低头叩拜。
……
短短数日,天宫中的宫娥侍卫皆陆续离开。
硕大的宫殿,冷清萧条,门可雀罗。
帝旌将收回来的噬灵法器尽数放在青云宫,然后一件件擦洗清点。
他清楚记得,从自己连哄带骗让凌瑶岑剔骨锻造第一件法器时,到最后一件又一件法器铸成。
她由凄楚抗拒,痛到昼夜难眠,到后来的麻木顺从,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看着她一点点褪去女子的天真,一日日变成冷血无情的杀手,有时他会还念她从前单纯胆小的模样,怀念她哭哭啼啼缩在自己怀中寻求安慰的样子。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什么都能自己应对,什么都能自己抗下了。
又好像是他带兵攻打魔族之际,不慎中计受伤丢了半条命那次,凌瑶岑哭着抱住他,说日后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
也就是那一次,她生生剜出她的半颗心脏铸成血玉给他护身。
至此,世间万物,再也没有能伤得了他的存在。
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潜心修炼,法力无边。
只是——
她给自己的血玉,被他当成讨好青雀的礼物,送了出去。
一桩桩的事回想起来,帝旌都恨不得拿刀狠狠捅进自己的心脏赎罪。
他以为她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殊不知他从未换位思考过她的痛苦和隐忍。
擦拭完所有法器,帝旌又将它们小心翼翼收至乾坤袋戒中,再将乾坤袋封印至自己的命珠之内。
这一刻,天宫彻底成了一座没有任何防范和守卫的空城。
……
另一边。
青雀带着灭灵剑回了羽族宫殿,然后跟随羽君和众大臣一并商讨攻下羽族成为九州之王的事宜。
派出去的探子将天宫动态一一禀告,这让青雀不由得皱起了眉。
“遣退天兵天将,独留自己一人在天宫,并数日都不出青云宫的殿门,这不是他的处事风格啊……”青雀有些揣摩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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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君冷哼一声,早已不把那天子放在眼底:“天宫只有他一人那更好攻下,明日便启程,本君要用这灭灵剑亲手了结了他!”
“父君,不可冲动。”青雀连忙阻止,“天子使诈手段非同寻常,若这是他的计谋我们断不可上当。”
“宫中只剩他一人,不管怎样他都插翅难飞!”羽君不以为然。
底下的大臣也跃跃欲战,纷纷赞同羽君的主动出击策略。
只有青雀一人,表情透着担忧。
“父君,此事真的需要从长计议……”
羽君眸光冷了几分,直直扫向她:“怎么,嫁给天子不过短短数月,这就舍不得为父对他动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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