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收到薛楠的信,云浅歌应约前来。
经过半月的试探,薛楠终于走出了齐王府。
进入约定的地方,见薛楠早已恭候多时。
薛楠看了看云浅歌身后,半天都没有人再出现,略显意外,“一个人?”
他可没少从齐王口中听到君子珩对云浅歌动心的消息,甚至吩咐他暗查云浅歌弱点,以及云浅歌的来历,甚至都怀疑到长青君了。
“说吧,你着急见我,所为何事?”
薛楠将这段时间与齐王接触的消息一一告诉了云浅歌,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见云浅歌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让我潜伏在齐王身边,有必要吗?”
你啥都知道了,还让我当探子,有必要吗?
再说他牺牲可大了。
“齐王的银子用完了吗?”
话题急转直下,薛楠一时间答不上来,“不知道。”
云浅歌露出一副要你何用的表情。
“齐王并非完全信任我,我只知道他小部分开支,大头我真不知道,齐王府戒备森严,我不敢贸然行动,都不知道齐王从哪弄来那么多高手的。”他从不小瞧齐王,没料到齐王竟养了一大批高手,难怪会缺钱。
“狼卫?”
“狼卫?什么狼卫。”
云浅歌将狼卫的事情告知薛楠,暗想,看来以后得时刻见见才行,互通消息。
薛楠真不适合当探子,什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
“主子,你是说前朝的狼卫在郎雨沁手中?”之前云浅歌让他小心郎雨沁,他也知道郎雨沁身边高手如云,以为是淮安侯爱护长女,专门安排人保护,唯独没想到狼卫落入郎雨沁手中。
“对,你可以想办法盯着郎雨沁,殿下查过,郎雨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产业,养这么多人,她应该很缺钱才是。”
她想通这点还多亏了君子珩的提醒。
证明有一个聪明伙伴非常重要。
“主子是说,真正缺钱的可能是郎雨沁。”
“不,我感觉他们两人都很缺钱,齐王突然给了自由,估计是没钱了,这几日他拜访朝臣的动静挺大的,花费应该不小。”郎雨沁让齐王拉拢谢楠,掌控十三行,这个消息是郎雨沁透漏出去的。
郎雨沁对齐王没有什么爱慕,她想要的只是齐王妃的位置,或者更应该说是高高在上的凤位。
从她给齐王纳妾这一点就可以证明。
“齐王想要钱,为何不明说?”
云浅歌诧异地看着薛楠,眼神仿佛在说,你不会是个傻的吧。
“作为齐王的属下,你当明白,齐王为何会收下你,他每次对你示好,都是需要你给钱的时候,不然他为何费心拉拢你。”
“主子,赚钱不易,齐王这个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填满。”薛楠突然觉得自己印堂发黑,很是倒霉。
他是不缺钱,但他更不想将自己辛苦赚的银子献给齐王,让他去收买朝臣。
“填不满,你不是正好可以以十三行的身份出现,赚钱吗?没有钱就赚,不赚钱,金山银山都会被挖空。”这队友有点坑,她想换,来得及吗?
“主子说得对。”
薛楠豁然开朗,笼罩在心头的迷雾被吹散了。
“十三行都从事些什么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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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行各业都有,主人请过目。”薛楠打开之前放在厅内巨大的箱子,映入云浅歌眼帘的是满满的账簿。
拿起一本,看着从未见过的记账方式。
云浅歌懵了。
她是谁,她在哪里。
“主子,可有什么不妥。”
云浅歌虚心求教,问薛楠如何看账本。
折腾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学会了。
这才明白,这种隐秘的记账方式分为明账和暗账,记录在同一个本子上。
“你不觉得这种记账方式太没效率了吗?”
“现在各大商行的记账方式不同,各有暗记,有何不妥。”
“太不妥了,等年后我教你一种新的记账方式。”
把前世记账的方式和阿拉伯数字搬过来,那样看起来直观多了。
“主子,十三行之所以会被称为十三行,乃是经营十三种行业,每一种行业的记账方式各自的特点,除我之外,其余十二行业记账方式各有不同,他们十二人已在来京城的路上,约莫七日内全部抵达,主人看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云浅歌欣赏地看了一眼,“办事效率挺高的。”
“自上任主子去世后,十三行群龙无首,这些年发展却并没有拖后腿,主子需提前做好准备。”之前在齐王府时,与云浅歌传信用的是君子珩的人,他不敢贸然提及此事。
“你是说他们都是刺儿头,欠调教。”她最不怕的就是刺儿头了,越是刺儿头,调教起来就越有趣,想着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见云浅歌眼底划过一丝恶趣,薛楠明白,他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了。
“是。”突然有点拭目以待了。
他宣布效忠云浅歌,一方面是折服于云浅歌的医术,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身份。
“你如今是齐王的人,背靠齐王这棵大树,在他身上花出去的,就他身上赚回来,你又不真是他属下,只要不被他发现,操作空间可大得去了。”她也不行把明明该归她的钱给齐王,忍不住提点道。
衣食住行,齐王养了那么多人,怎么都得花钱。
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让薛楠收回点本。
“主子,属下突然想起一件事,一年前我曾去过一趟北地,当时在北地有一个传闻,说齐王与江湖关系甚密,江湖高手如云,主子多加小心。”薛楠突然想起此事,急忙告知。
“你的肺痨可是从北地回来染上的。”
薛楠愣一下,点了点头,“当时北地正是夏日,我偶感风寒,当时没太注意...”难不成让他染上肺痨的不是睿王,而是齐王。
“荣国公府站的睿王的阵营,你二叔纵使想除掉你,碍于你的防备,怕也不好轻易得手,你不妨再查一次。”
“好。”
薛楠后背发凉,若当初害他染上肺痨的真的是齐王。
他却从未怀疑过,那就太可怕了。
其实,在云浅歌心中,与其说是怀疑齐王,还不如说是怀疑郎雨沁。
因为郎雨沁也无法确定薛楠是何时投靠君子珩的。
若非薛楠以自杀一千的方式摆脱薛家,郎雨沁怕也不能肯定薛楠未被君子珩收拢。
这样她便不会将薛楠的消息告知齐王。
想着这些,一路回了东宫,走出密道,云浅歌看向君子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君子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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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惹到云浅歌了。
莫不是刚见薛楠,就开始嫌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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