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衣,嘴角含笑,起身拱手道,“在下唐五。”
云浅歌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送上门了?
“我不喝酒。”云浅歌反手将酒壶丢出去。
“居然没中毒。”唐五接过酒壶,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露出一抹愉悦之色,“真不愧是姓云的,又是一个顶顶的聪明人,只是你难得不想知道,唐家究竟培养了多少鼠蛊吗?”
唐五笑着看向云浅歌。
这目光落入云浅歌眼中,那是赤luoluo的挑衅。
“你觉得我会在意?”她坚决不认怂。
这唐五不好对付,现在认怂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呸~~
她又不是驴。
“你确实不用在意,能解鼠蛊,你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若再继续纠缠下去,你手中的药材,够用吗?”唐五继续挑衅。
当然够用,云浅歌心中想着。
百年血灵芝,百年人参,她还真不缺,只是明晃晃地拿出太多终归是有顾虑。
“你怎知我不够用。”云浅歌浅笑相迎。
“你不觉得代价太大,太浪费了吗?纵使有沈家和十三行,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你陪我喝一杯,我便告诉你,鼠蛊藏在哪里,如何?”唐五再一次提议道。
脑海中想的却是那一句不再见了。
此刻,他后悔了。
天下间,他需要的是一个会真心关心他的人。
“不如何。”云浅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最后用暗劲将手中的帕子化成粉末,毁尸灭迹。
唐五轻笑,“怎么办呢?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若你对鼠蛊不感兴趣,那么方贺呢?你也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吗?”唐五再一次抛出了筹码。
云浅歌停下脚步,这人倒是上道。
唐五付出得越多,他所求的恐怕越难满足。
不过她倒是挺感兴趣的。
“主子?”豆蔻上前,想要拦住云浅歌,楼上的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在楼下等我,若有什么事,立即离开。”云浅歌手指划过腰间的玉佩示意道。
豆蔻点了点头,若有意外,她第一时间去找陛下。
云浅歌推开房门,唐五立即相邀,“请坐。”
“一直在监视我?”顺着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月九院落的大门,距离虽远,但不影响视线。
“请你共饮一杯不易,只好诱你上门了。”唐五倒了一杯酒,放在云浅歌跟前,“二十五年的女儿红,尝尝。”
“二十五年,这家的女儿有点老。”云浅歌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爽快。”唐五满意一笑,整个人散发出邪魅的气息,“这是我为另一个人准备的,便宜你了,送你的人,可还满意。”
“你的人?”云浅歌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这几天忙得都没时间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有得吃就别浪费了。
“不是,我的人得你自己找。”唐五自饮自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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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歌递上酒杯,“斟酒,不是请我喝酒吗?”
唐五用内力将酒杯推了回去,倒上一杯茶放在云浅歌跟前,“这酒给你喝,太浪费了。”
云浅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人气死人的本事和她相比,不遑多让。
“鼠蛊藏在那里。”云浅歌直入主题。
“青山书肆后院的枯井中,若你速度够快,应该能全部截下。”唐五没有半分犹豫,直接道。
云浅歌放下筷子,立即走出房间,凑到豆蔻耳边吩咐道,“豆蔻,通知月九,派人搜索城中所有青山书肆的后院枯井,找出藏在枯井中的鼠蛊。”
“是,主子。”豆蔻没有犹豫,直接离开酒馆。
待云浅歌重回房间,唐五有些意外道,“不走?”
“方贺呢?”鼠蛊能解后,她对鼠蛊远没有方贺那么看重。
“不急,吃完这顿饭,我自会告诉你方贺的下落,你还真敢吃,别忘了,唐家最擅长的就是下毒,你不怕吗?”唐五邪魅的目光扫过正在吃饭的云浅歌,举止优雅,毫无惧意。
“若有机会,我想亲自领教一下唐家的毒,看看是我的医术厉害,还是你唐家的毒厉害。”桌上的食物,确实会相生相克,她用餐时,避开了所有相生相克的食物。
唐五赞同地点了头。
“你确实厉害。”
喝完碗中的汤,云浅歌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说吧,方贺的下落。”
“有人在杭州府追捕方贺,一个时辰前,方贺离开杭州府,不出意外,应该是直奔南渊国,能不能截下就看你的本事。”唐五为云浅歌添上一杯茶道。
“果然如此。”
“嗯?”唐五满含疑问。
“方贺这个人怕死,若遇危险,他会最快的速度离开,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如何成了大内统领,他当个乌龟更适合。”
“噗~~”唐五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你果然很有趣。”
唐五深深叹了一口气,“上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还是四年前,物是人非,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云浅歌仔细回忆后道。
“云修远的忌日,也是云知昔的生日,青山书院后山,以你的本事,应该早就查到他了,不去看看吗?”
唐五的话,云浅歌摸不着头脑。
唐五费尽心机见她,是为了云知昔。
她和云知昔从未见过,素不相识。
公子昔之名名扬天下,但她却丝毫不好奇。
她从未想过依靠云家的势力,更不想和云家有什么牵扯。
“不去。”
“云知昔很喜欢云修远这个三叔,不过他不会恨你,毕竟云修远也算是死得其所,你知道杀死云修远的人是谁吗?”唐五脑海中回忆着郎雨沁的面孔,他总觉得那张脸下藏着另一个人。
“一个死人而已。”云浅歌随口道。
云浅歌这话一语双关,可以隐喻成云修远死了,也可以说是千月这个世人眼中的世人杀死了云修远。
不知内情的唐五却是另一种感觉,不愧是云家的血脉,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
“他是你父亲。”
“所以呢?他是我父亲就不该死了吗?”云浅歌反问道。
“有人很难过。”唐五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女儿红,眼底露出一抹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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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该找我饮酒,我若真答应了你,去见他,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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