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就是有本事,能让他把所有感动都化作羞恼。
苏瞻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的。
说好的,答应了他今晚不许一起睡的,闻墨就是这么保证的?
还什么没有欺骗,这丫分明就是最大的欺骗!
当闻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又想抬脚踹去,他觉得自己跟闻墨在一起久了,真的会染上暴力因子。
终于知道闻墨的小爸爸为什么那么a了,对付骚货唯一的办法就是暴力,靠,他当时写惩罚条件的时候怎么就没发觉这个事情。
要是能想出来,那个惩罚条件他怎么着也会写,不能反抗他的暴力,不会写那些玩意呀。
苏瞻现在就是那种当事人的想法——
当事人表示,就很后悔,非常的后悔,真的。
闻墨苦着脸站在苏瞻面前,“宝贝,你踹我做什么?”
苏瞻没好气的瞪着对方:“说了今天晚上不跟你一起睡的,你来做什么?”
“对呀。”闻墨笑笑,很自然地重复苏瞻的话:“你也说了是今天晚上,你当时说这个话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是周六了,按照你说的时间,也应该是周六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就是……嗯,就是晚上十点十一点吧,这次我绝对回自己的房间。”
闻墨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苏瞻气的不够彻底,又加上一句:“宝贝,我这真的不是骗你呀,没有骗你的意思,我今晚一定自己去睡。”
苏瞻:“……”
他咬牙问:“你怎么进来的?”
闻墨直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备用钥匙:“用这个。”
苏瞻一把收了备用钥匙,冷哼一声,“你别想用了。”
“没问题。”闻墨很配合地答应,“但我们家,只有老婆才能保管门钥匙。”
闻墨这话说完,苏瞻觉得自己手里面拿着的钥匙简直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拿也不是,仍也不是。
他气了两秒,最终把钥匙扔到床的一边。
闻墨不敢把人气过分了,把钥匙拿回来放在苏瞻手里,温柔的哄着:“逗你玩呢,你拿着,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区区钥匙而已,肯定给你。”
苏瞻把钥匙放在床头,没说什么了。
闻墨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拦着苏瞻的肩膀,直接忽略掉对方若有若无的拒绝,低柔认真地说:“宝贝,我今天进来,真的只是想陪你过生日而已,你生日的这一天,我想一天都陪着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苏瞻也不是真的特别生气,他没有那么不识趣也没有那么苛刻,就是刚看到闻墨,惊吓多过生气,一个没忍住,把人踹下去了而已。
现在闻墨好言好语的说话,他自然也软了下来,低声说:“今晚再敢摸进来,就睡地板。”
闻墨立刻点头答应。
苏瞻这才放松身体,靠在闻墨的肩膀上。
闻墨看气氛很好,叹了口气,佯装可怜的说:“宝贝,你罚也罚过了,都把我踹到地上去了,我从没这么丢人过,可以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睡觉了。”
苏瞻没拒绝闻墨的力道,跟对方一起躺了下去。
既然苏瞻已经醒了,闻墨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地躺在苏瞻身边,把人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苏瞻的后背。
苏瞻这不是第一次跟闻墨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早在他生病,闻墨通宵照顾他那次,他们就躺在一张床上睡在一起过。
后来他们进入暧昧期之后,闻墨偶尔也在他们回去住的时候,挤到过他的房间里,两个人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最后躺在一起睡着。
但这些次数都很少,大多数时候,闻墨都是比较守礼节,因此苏瞻躺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并不多。
虽然次数不多,但他却好像已经很熟悉,甚至习惯了这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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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墨的信息素若有若无的安抚着他,他的背脊被有规律的拍抚,就像是被人顺毛一样,他渐渐的放松身体,沉入梦乡。
闻墨看他睡着了,亲了亲他的额头和睡着后不自觉泛红的白皙侧脸,也跟着睡下。
**
苏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了些许出来,他迷茫地转头,看到正靠在床头玩手机的闻墨。
闻墨听到动静,低下头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笑着说:“醒了?先去洗漱一下,早饭我让人送来了,下去就可以吃。“
苏瞻起床洗漱完毕,跟闻墨一起走到楼下。
他先去楼下客厅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消息,看到了不少生日祝福,翻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他父母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也许在想着……他们,可能还记得吧。
毕竟是,自己从让他离开,就真的让他这么离开了,丝毫不顾念他一个未成年人,有可能在外活不下去。
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闻墨在餐厅里摆好早餐,看到苏瞻怔怔地拿着手机,略一思索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立刻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宝贝,走,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玩。”
苏瞻放下手机,收起那点淡淡的忧愁,任由闻墨牵着一起走。
他刚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他点开,看到是苏鹏骋发的。
苏鹏骋发的,并不是什么祝福,而是一句命令:把你的omega腺体割了,回家
闻墨此时还没有离开苏瞻的椅子旁,不经意之间看到了苏瞻的这条消息,直接怒了:“他脑子有病,宝贝你听我说——”
闻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瞻干脆利落的把聊天记录录屏留作证据,之后把苏鹏骋拉黑。
不仅拉黑苏鹏骋的微信,还拉黑了苏鹏骋的手机号和公司号。
闻墨原本快气炸了,但看到苏瞻这一串的动作,又有些心疼。
苏瞻才多大,就遇到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亲生父亲,居然叫自己的儿子割掉omega腺体?
难道对方不知道割掉omega腺体会对一个omega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他们有10%的概率会死在手术台上,就算没死,也可能会有50%的概率在手术之后身体素质急剧降低,稍有不注意就会生病,只有40%的omega能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活着,失去了omega腺体,他们就像beta一样,但又跟beta不一样,因为omega的生育系统没有被拿掉,他们还是有一定可能会有特殊的时期……
总之,拿掉omega腺体,那都是万不得已的决定,一个正常的omega绝对不会想去做这种事情。
“放心。”苏瞻这个时候反倒是冷静了,“我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去割了omega腺体,他说的那个家,我不稀罕回去。”七八^:///
闻墨看苏瞻还算冷静,松了口气,立刻拉开苏瞻身边的椅子坐下,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低声说:“宝贝,很高兴你想得开,你千万不要因为那个,那个……苏鹏骋的智障话就去伤害自己,有什么事情先跟我商量知道吗?我们这不是苦情戏,是生活。”
苏瞻点头,少年清俊的脸上一派坚定,“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不会那么傻的听了他的话。”
闻墨拍拍苏瞻的肩膀,他很高兴苏瞻能想的这么清楚明白。
“但……”苏瞻的语气又有些犹豫,“我怕苏鹏骋找不到我,会来学校找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始终还是要回去上学的,而且下周三还要开家长会,他不知道苏鹏骋会不会来。
闻墨揉着他的头发安慰:“放心,他如果来了,我会解决的。”
苏瞻点点头,没跟闻墨争这个。
闻墨搂着苏瞻,看他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试探着问:“宝贝,苏鹏骋的事情,你想处理到什么程度?”
苏瞻僵硬了下,他知道,这是闻墨在问他的态度。
他垂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说:“如果他试图伤害你或者我,那就把他威胁我,并且给我服用违禁抑制剂的事情,告诉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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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那么大度,也一点不大公无私,苏鹏骋虽说是他的父亲,但也没有资格肆意伤害他。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人,有自己想要享受的人生,不是苏鹏骋说破坏就能破坏。
就算对方是他的父亲,如果伤害到他,他也不会留情。
他的人生,不能由父亲决定。
他不是父母的附庸物,不是他们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闻墨点头,同意了苏瞻的话。
他没有问苏瞻为什么现在不这样,虽然他知道现在就这么做可以避免很多未来可能会有的麻烦。
但他不想让苏瞻硬生生的剖开自己的内心,挖走里面的善良和心软,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他舍不得那么对待苏瞻。
所以他宁愿苏瞻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内心里还保留着柔软的地方,哪怕多些麻烦也好,他觉得自己能处理。
苏瞻没有再说话,把头深深地埋在闻墨的怀里。
苏瞻大约能猜到苏鹏骋为什么这么做。
苏鹏骋当年被omega勾引过,背叛过自己的家庭,因此很可能有omega创伤后应激障碍,厌恶所有的omega。
因此只要苏瞻是omega,苏鹏骋就会厌恶他。
但如果苏瞻割了自己的腺体,苏鹏骋就会觉得苏瞻变成了一个beta,虽然不是那么彻底,但也能接受。
可惜,苏瞻现在一点都不想要苏鹏骋的接受。
哪怕没有闻墨,苏瞻自己一个人,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回到苏鹏骋身边。
苏鹏骋说到底,不过是个胆小懦弱又自私的男人。
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还要孩子承担。
苏瞻靠在闻墨怀里,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和信息素,心境慢慢的平和下来。
之后在温泉别墅里面,闻墨和苏瞻仿佛有默契一样,谁都没有提苏鹏骋一个字,两个人开心的玩,闻墨尽可能的哄苏瞻开心,周六晚上老老实实的独自去睡。
两个人在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疯玩,直到周日下午司机来接他们回学校。
回到学校,周日晚自习的时候,苏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赶作业。
这个时候什么伤春悲秋的事情都没了,面对着成堆的作业,苏瞻只有一个想法——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苏瞻写的速度有点慢,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后甚至还借了闻墨的作业来抄,总算是把作业写完。
写完后他躺在床上,幽幽地叹口气。
他觉得苏鹏骋最近一定是太闲了,闲的蛋疼才会有力气来找他的麻烦。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去找别人的麻烦。
赶作业·人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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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周三下午开家长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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