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不算亏待她,给她送了个侍女,这名侍女正是被夏至苑赶出去的漱玉。
漱玉一直都想跟着玲珑夫人,这一次,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可惜的是,如今的玲珑夫人便连当日的袁氏都不如。
漱玉是鼻青脸肿地进来,还没安顿下来,玲珑夫人便着她打扫。
她晦气地拿起扫把,好不容易把雅室打扫干净,玲珑夫人又让她去打扫院子和凉亭。
漱玉在夏至苑被打了一顿,如今来到这里,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便一个劲地忙活做事,哪里甘心?她一屁股坐下来,委屈地道:“奴婢歇一会,再去打扫。”
玲珑夫人柳眉倒竖,一把扭住她的耳朵,“连你也敢来欺负我了是吗?平日里不是一直闹着要来伺候我吗?这会儿你梦想成真了,还敢有怨言?”
漱玉之前被小荪扑打,耳朵脸上都有伤,被她这么一拧,顿时痛得鬼哭狼嚎起来,“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这就去!”
玲珑夫人恨意生了,难得找到个人发泄,哪里轻易放过她?一顿连消带打,直把漱玉打得嘴角和鼻子都出血,才肯罢休。
寿宴过后,老夫人和夏丞相都没有找过子安谈话。
他们已经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府中没了玲珑夫人主事,老夫人又疲乏,夏婉儿便自荐让她管理府中的事情,老夫人与夏丞相都同意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夏婉儿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停止夏至苑的一切供给,便连生活用度每日饭菜都停止了。
这事没有直接告知夏至苑,导致杨嬷嬷和小荪去取东西的时候遭受拒绝,且受了一顿侮辱。
这意味着,夏至苑要自力更生。
袁氏是有一些银子的,但是之前给了一些陈二的媳妇孩子,又拿了一些收买李大夫和小荪的同乡侍女,所剩不多。
袁氏倒是不担心,她还有首饰可以变卖。
小荪私下跟子安说,这些首饰都都是夫人的嫁妆,是夫人的已经死去的母亲留给她的。
子安也不忍心变卖袁氏的嫁妆,但是剩下的那点银子确实是撑不了多久。
适逢慕容壮壮来到,听到她们为生计发愁,笑着说:“不就是银子吗?你放心,我有的是,要多少我给你送过来。”
身为大长公主,她封邑的土地每年都可为她收获大量的银子,她自是没把银子放在眼里的。
子安婉拒了,“谢谢公主的好意,长贫难顾,一直依靠公主也不是个办法,再说,我有医术和一双手,自力更生应该不是问题。”
壮壮却皱起了眉头,“自力更生?女子自力更生是有的,要么是入府为奴婢,要么是卖入青。楼做姑娘,又要么在市集开摊子卖豆腐或者馄饨面,你可以做哪样?”
子安拉着壮壮到一边去,低语了几句。
壮壮想了一下,“这倒是可以的,毕竟你治愈了梁王和老七,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想必找你治病的富人必定不少,诊金也会很丰厚。”
“便劳烦公主为我打点一下。”子安恳切地道。
“你放心,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素日虽然与那些官家贵妇来往不多,但是要放点消息出去还是可以的。”壮壮说。
从学医那天起,她就认定了行医是她的终身职业,她不想一味地卷入各种争斗之中,而忽略了自己人生的存在价值。
刚来的时候,她考虑的是如何活下去,现在能初步站稳阵脚,她便要为自己的职业谋一条出路,也可以养活自己和袁氏。
在去梁王府路上,慕容壮壮直接问子安。
“打算?不就是让公主为我找……”
慕容壮壮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而是陈玲珑和夏婉儿,你打算怎么对付?还有相府,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相府还会放过你吧?他们这一次遭受重挫,相府的脸面丢尽,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慕容壮壮那天虽然没有在场,但是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子安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的形色匆忙的百姓。
“陈玲珑和夏婉儿呢?”慕容壮壮对这两人是十分厌恶,总觉得这个下场不够爽,对于那场逼婚,她已经了解清楚了。
“公主,那些就顺其自然了。”子安没说太多,但是心里却依旧恨意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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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份恨意是原主夏子安留下来的,她是死在慕容桥与陈玲珑母女手中,若这两人不死,这口怨气也不会消散。
“不要太心慈手软,有些人不会因为你的让步而心存感激,她们只会得寸进尺。”壮壮以为子安真的打算放过她们,便好心提醒。
“公主放心,我有分寸!”子安看着她,心里有些触动,慕容壮壮和自己认识不久,也算不得深交,但是总为她着想。
来到古代,不尽然是算计和阴谋,也有一份友情,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马车被中途拦下,拦下马车的竟然是陈柳柳。
陈柳柳骑着马,一身的劲装,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如果背上有个包袱,确实是挺有气势的。
她翻身下马,灰溜溜地上了马车,耷拉着脑袋说:“祖母让我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你,直到我嫁出去。”
子安啼笑皆非,这老太君太心急了吧?不是说好了半年吗?
壮壮跟陈家小姐早就熟悉了,听到她这样说,也失笑了,“你祖母就是太着急了,你瞧我不是还没嫁出去吗?”
陈柳柳瞧了壮壮一眼,“祖母说,不能学大长公主,瞧她一把年纪还没嫁出去,萧枭大哥避你都避到边关去了。”
壮壮绿了脸,“柳柳,我是安慰你,你别伤人。”
子安听到柳柳的话,问道:“萧枭是谁?”
柳柳瞪大眼睛,“你连萧枭都不知道?萧大将军啊!”
“萧大将军不是萧拓吗?”子安懵了。
“萧枭是萧拓哥哥,以后是我大伯。”柳柳恬不知耻地道。
壮壮白了她一眼,“要脸吗?这事儿八字都没一撇,你就好意思宣扬?”
“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我祖母说子安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萧拓跟摄政王是好友,只要摄政王妃说一声,萧拓也不好不娶啊。”
她看着子安,“对不对?这点事儿都不答应,怎好意思说是王爷的好友?如果谁跟我做了朋友,我十二个哥哥,随便挑,你们看,喜欢哪个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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