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人是谁,碧桃不清楚,但是他身边的人,是碧桃此生都比不上的。
江淮公的宝贝小孙女,梅家最最得宠的小小姐,家世背景就是她一万个碧桃,也不可能及上一二分。
碧桃有自知之明,也晓得,该放手时,终是放手的好,爱的太过卑微,也得到自己的卑微。
然而,自己的卑微只是一团空气,她得不到一点回应,这样的爱,自卑到了极致,到最后也就不敢爱了。
回到房间,她有些怅然,眼泪倒是不流了。
从秦王府出来好几天了,她会有想念,也还会有些奇怪的幻想,却再也不敢不切实际,再也不会因为求而不得,流眼泪了。
开了点点窗户,看向外头。
凉亭里,一双璧人相拥赏月,真是叫人羡慕。
她嘴角泛起一个笑意,或许这新房子,还没住热乎呢,他们就要搬回去了。
关上窗户,她和衣躺下,怕是外头,随时要叫。
迷迷澄澄间,听到陆白喊她,她忙一个激灵起身,打开门出去。
见到曲天歌怀中,睡的香甜,脸色醉的酡红的唐十九,她忙是恭顺的,给曲天歌请了安:“奴婢给王爷请安。”
“起吧,还没睡?”
曲天歌上下打量了碧桃的,大约是看她衣衫未解。
碧桃忙道:“打盹儿,怕王爷有什么要吩咐。”
“是有事吩咐你,若是十九记不得今夜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她,本王来过。”
碧桃一怔,却是明白,这主子吩咐的,别问缘由,照办便是:“是,奴婢知道了。”
“去睡吧。”
“是。”
*
唐十九醒来,头重脚轻,揉着太阳穴,嗷嗷惨叫:“疼死老子了,特么疼死老子了。”
碧桃正在院子里打水呢,听到声音忙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唐十九用力拍了下脑袋:“昨晚我是喝了多少,这酒也太上头了吧。”
碧桃试探着:“您不记得了?”
“恩,断篇了,最后怎么散的?”
碧桃松了口气,还怕王爷交代的事情办不好呢,结果小姐都给忘了,要是挑着避开曲天歌的事情,都给唐十九说了一遍。
唐十九一听自己昨天夜里嗷嗷唱歌了,就嘴角抽搐:“邻居没来丢臭鸡蛋?”
“没有。”
“没脸见人了,搬进来第一天就扰民,我这是唱了多久,没唱一晚上吧。”
碧桃忙道:“那倒没有,您唱了小一柱香的时间,后来奴婢搀了您回房,您就睡了。”
唐十九揉着脑袋:“这张富贵的酒,下次可不敢随便喝了,什么酒,我记得一开始还好好的,我怎么突然就醉了。”
碧桃笑道:“外头的酒,比不得秦王府的,都是烈酒,后劲可足了,您以后确实少喝点,您看,您早起头疼了不是,喝口水。”
唐十九是口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不过瘾,索性自己起身,拿着就茶壶往喉咙里灌,看外头,太阳都升起来了,这一日给她蹉跎掉了半个上午:“这开店的事情,你说我还记得一点,我不是开玩笑的,不过一切你说了算,你要不要开个酒楼饭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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