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摇头,“不行,十八岁才能喝酒。”
包子有些失望,放下了杯子,“好,我听妈妈的。”
宇文皓今天开心,用手肘碰了一下元卿凌,“给他喝一口吧,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在家里头喝一口不要紧,出去不喝就行。”
汤圆和糯米都看着元卿凌,就等着她的一个点头。
元卿凌见他们都想跟爹爹喝一杯,想着今晚这么高兴,便破例一次吧,她亲自给点心们的酒杯满上,小小的一杯,酒香淡淡,却让孩子们顿时笑了起来。
他们三个站起来,对着宇文皓就举起了杯子,齐声道:“爹爹,我们敬您!”
宇文皓瞧着三张一样的面孔,青涩未褪,但极力要长大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一种激动又欣慰的感觉,他拿起酒杯和孩子们都碰了杯,道:“来,我们父子喝一杯!”
真是奇妙的感觉,多久之前还是抱在怀中的小娃娃,现在就站在他面前跟他一块碰杯喝酒了。
或许是送去现代之后,父子之间少在一起,总有一种孩子忽然就长大的错觉。
烛火莹莹,照着孩子们欢喜的面容,老五在桌底上牵着元卿凌的手,相视一笑。
孩子们使劲给他们布菜,碗堆得高高的,可乐拉回元卿凌的手,“妈妈吃饭,爹爹吃饭,不能拉小手。”
元卿凌笑着道:“好,吃饭,大家吃饭!”
她把碗里的菜挪了一部分给老五,“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帮我吃点。”
老五道:“那你吃好的,不喜欢吃的给我。”
他放下碗,给老元剥虾子,蘸了蒜蓉放在她的碗里,“你最近说胃不是很舒服,吃几个就好,海鲜太寒湿,吃了海鲜回头还得喝小半碗姜汤。”
“你都成大夫了?我胃没什么事,前阵子在肃王府里吃撑了,吃了两顿清淡的就没事了。”
“那不行,胃不好,百病生,还是要注意点的,包包,给你妈妈端碗羹来。”
“哦,”包子起身,舀了一碗羹送到元卿凌的面前,“妈妈,快趁热喝,一会儿凉了不好。”
“好!”元卿凌拿起勺子,慢慢地喝着,这是鱼茸羹,鲜美得很,她惊奇地道:“这羹竟没有腥味,厨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羹是爹爹亲手做的。”泽兰抬起头,笑容如艳阳,“我也帮忙,妈妈我乖吗?”
“你们做的?”元卿凌惊奇得很,眸光暖暖地看着宇文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道菜?”
“跟瓜儿一起学的,之前厨子做了鱼羹,你说腥,但是还是要喝,我就和瓜儿研究了一下,在鱼羹里加了一点胡椒辟除腥味,还保留了鲜味,喜欢喝吗?”
他凑过来喝了一口,啧啧了两下仿佛回味无穷的样子,笑容满面,“真好喝,我有当厨子的天分,以后当皇帝混不下去了,我就去当厨子。”
元卿凌笑着道:“你还是踏实当你的皇帝吧,就算当厨子,那也是我的专属厨子。”
“专属的?”宇文皓有些犹豫,眸光瞟了一眼泽兰。
元卿凌没瞧见,听得他话里的犹豫,不禁抬起头问道:“嗯?不行吗?”
宇文皓心虚地笑着,“不是说不行,但是我先答应了别人,只做她的专属厨子,我得说话算话啊。”
“谁?”元卿凌问出口来,马上就想到了,瞧着泽兰,笑着摇头,“行,你跟你闺女过,我们母子六人过!”
泽兰连忙说:“不行,爹爹,您还是当妈妈的专属厨子吧,我当您的专属厨子,好不好?”
“好,好,简直是太好了。”宇文皓更开心,伸手过去揉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还是瓜儿乖!”
“爹,就不怕我们说您偏心?”七喜巴巴地看着他。
“偏心吗?没有的事。”宇文皓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鸡腿,“来,这块鸡腿奖励给小七的。”
“我们也要!”另外四个儿子都伸出碗,看着宇文皓。
“鸡腿就两只,给了小七一只,那这一只就给……”
“爹爹,我也要!”泽兰也伸出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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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元卿凌干脆也伸出碗来,“我也要!”
宇文皓夹着鸡腿,瞧着面前的六只碗,最终还是放在了元卿凌的碗里,“媳妇大人吃!”
说完连忙又给孩子们一人夹了一块鸡肉,伸手擦了一下额头,“明天叫厨房杀几只鸡,一人一条鸡腿。”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哄笑起来,好爹爹难做啊,一碗水是怎么都不可能端平的。
包子笑盈盈地说:“爹爹,我们不吃醋,逗你玩呢,家里就妈妈和妹妹两个女的,我们当男子汉的要照顾她们,保护她们,有好吃的,都要给她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孩子们重重地点头。
大哥发话,弟弟们哪里敢说不对?而且哥哥说的也是他们的心声。
“还要保护我方爹爹,爹爹是咱家最弱……”七喜吃着鸡腿,含糊地说了一句。
大家连忙给七喜夹菜,包子道:“吃,别说这么多话,使劲吃,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七喜自知失言,低着头猛啃鸡腿,不敢说话了。
宇文皓却是愣愣地看着元卿凌,“保护我?我是最弱的?”
元卿凌笑着道:“孩子说要保护父母,是出自孝心,不是说你真需要保护。”
“哦!”宇文皓看了看猛吃的孩子们,自己也扒了几口,然后看着元卿凌,压着声音问道:“你那药,还有吗?”
“什么药?”
宇文皓:“就是打针会聪明的那个药,你要不偷偷给我上一针?”
元卿凌啼笑皆非,“别胡思乱想,你聪明得很,不用打针,再说,那个药我也说过,以后不会再用,也没有了。”
宇文皓哦了一声,又瞧了瞧孩子们一眼,孩子们全部低头吃饭,装作没听见,包子在底下踹了七喜一脚,七喜讪讪地笑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宇文皓吃到最后,竟然有些心事重重。
等撤走了残羹,夫妇两人进了屋中去包红包,他就问元卿凌,“是不是你们私下都说我最愚笨?最没用?”
“没人这么认为,”元卿凌放下手里的金瓜子,伸手抱着他的颈脖,认真地道:“其实,我们一家人里,你是最了不起的。”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是,和你们比,你们懂得的,我都不懂,总觉得跟你们有区别。”宇文皓郁闷地说着,抬头见元卿凌神色有些异样,不禁想起这事是她心底不愿意提起的,忙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真让我打针我还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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