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绣花枕头
主人?
萧权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华夏和大魏文化相通,人却不相同,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白起,还叫他主人。
萧权有些懵,看来他对这个时空依然不甚了解。
“萧解元?这是白起的户籍,您也有一份。”徐叔平笑呵呵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萧权行礼,赶紧接过户籍放入袖中,赶紧将跪着的白起扶了起来:“请起。”
大小官员见他对一个护才这么有礼,忍不住开始议论:“人人都说他目无尊长,我看是胡说八道!”
“必然是,陛下选中的人能差到哪去,那些人就是妒忌。”
“我也想要个护才!可我不敢要啊!”
“就你,得了吧,小心被大官诛杀!”
“咳咳!”徐叔平干咳一声,萧权人还没有走,这么大声,是怕萧权听不见?
萧权不在意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大司农官员的八卦果然名不虚传,仿佛市井小民一般。他行礼道:“事已办妥,多谢徐大人亲力亲为,萧某不便再叨扰......”
“萧解元客气,本官一个小官,亲力亲为算不得什么,”萧权话还没有说完,徐司农自动开启了话痨模式:“会试在即,本官对萧解元十分看好,等你会试再高中,可一定要请本官喝个小酒。我呀,十分喜爱与萧解元这么有才的人聊天。务必请我,务必啊。”
萧权一笑,翩翩君子之风,令人目不转睛:“若萧某能侥幸高中,必然相邀。”
“其实不中也能邀我,本官就是喜欢和文人雅士论一论诗词歌赋,再到天地日月,再到洪荒之始,再......”
“咳!咳!咳!”徐叔平的手下疯狂咳嗽,怎么能这么说话,咋还能当面说人不中?
虽然大司农的人都听说萧权算学十分不好,会试过不了,可徐大人有些许过分了!
属下疯狂提醒,徐叔平这才发现自己暴露了,他赶紧收起笑容,义正言辞地道:“真的,中了更好,不中亦能请小官喝个酒。”
属下们扶额,徐大人真是大司农之耻。
“无国便无家,无小家便无大家。徐大人掌管户籍,乃国之最最根本,乃大国中最重要之事,如何会是个小官?萧某能与徐大人共饮,是萧某的福气。萧某高中后,第一个请的人,必然是徐大人。”
徐叔平一愣,人人都说大司农位高权轻,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多少文人士子,最不愿意来的就是大司农。
偏偏萧权的脸上竟无一点看轻之意,行礼行得十分尊重。
徐叔平将主仆俩亲自送出大司农,站在门口沉思了良久,嬉笑之意全无。
今日一见,此萧权果真如陛下所说,真真非凡人也。
他迎风站了许久,属下忽然属下没大没小地喊道:“大人,来活了!”
徐叔平望着萧权消失在长街尽头,回过神来,跨入大门,笑道:“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萧家。
萧家今天热闹非凡,为了庆祝白起的加入,萧母做了一大桌子菜,那盆辣椒炒肉放在了最中间,是今天最重要的主菜,阿石也把酿得最浓香的一坛酒拿了出来。
萧权恣意万千,拿起碗痛快地饮了一口,把酒碗推到白起面前:“来,白起!今日是你入萧家门第一天!喝下这碗酒,我们就是兄弟!以后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是!主人!”白起只当是命令,立马接过酒,仰头一闷!一饮而尽!
“好!”萧权今天高兴,收获白起后,他觉得和以前的世界起码有了一丝联系,所以是真的高兴,他又倒了一碗酒,递给阿石:“阿石,来!以后我们三个就是好兄弟!干了!”
阿石不敢相信,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碗:“姑爷......我,我也算吗?”
“叫什么姑爷!你再也不是秦府的奴!我也不是秦府的什么人!以后,叫我大哥就行!”萧权将酒塞到他手里,阿石热泪盈眶:“是,承蒙大哥看得起阿石!阿石这辈子一定当好大哥的狗腿子!”
狗腿子,是萧权教阿石的,萧权说狗腿子就是最忠诚的意思。萧权还举例说,朱家是魏监国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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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权哭笑不得,拍了拍阿石的肩膀:“喝吧!”
“好!”阿石亦仰头而尽,畅快不已。今天是阿石第一次上主桌吃饭的日子,只有萧权才能让他过上这样的日子,他必然誓死跟随!
萧家其乐融融,交杯错盏。
喝了几杯,萧权兴致更高了:“来,都来尝尝我萧权家乡特色菜,辣椒炒回锅肉!”
此话一出,萧母和婧儿一愣。往日他说奇奇怪怪的话也能理解,可萧权一直住在京郊,这道菜从来没有过,又何谈特色?
萧母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落寞,却没有多言,依然笑意盈盈地他们倒酒装饭。
萧权给阿石夹了块红彤彤的辣椒:“这就是辣椒,入口有灼烧感,入喉鲜麻,入身发热,等一下你就会浑身发麻、飘飘欲仙,吃过以后,你再也忘不了。”
阿石以为,以前姑爷说的话都是在诓他,如今竟是真的有此等妙物。
众人下筷品尝,纷纷吐舌散辣,吃下后又狂喝水,一顿饭下来,个个辣得眼红耳赤,汗流浃背。
可也真如萧权所说,此妙物的确让人欲罢不能,十分下饭。
萧家院子外,一个窈窕美丽的身影在外紧紧地揪着手帕,方才萧权大喊他已不是秦府什么人的时候,秦舒柔便已经到听了。
如今萧权明目张胆地不住秦家,又狂放不敬之言,恼怒之余,她看着紧闭的萧家门,竟莫名生了一分怯意。
“小姐,我们回去吧,夜里太寒,小心着凉了。”阿香为难地道,萧家大门一直关着,刚才敲了门,里面喝酒猜拳声太大,根本听不到。
上次和萧权大吵一架,气得秦舒柔不轻,而萧权不知怎的害得秦南大病一场,她对萧权便十分厌恶,再也没理过他。
秦老太太劝秦舒柔,即使不愿意,也要装得恩爱、举案齐眉,毕竟已经是夫妻,被外人知道两人分居不仅不好看,还损了秦家的面子,对秦舒柔名声也不好。
原本以为萧权做了这些腌臜事,这些天一定生了悔意,秦府毕竟是高门大户,离开秦府是萧权的损失!如今看来,他吃得好喝得好,还风风光光收了一个昆仑奴。
哪像秦舒柔这些天气得茶饭不进?她气得把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走!”
包袱里是一件华贵的婚服,正是萧权拿到当铺当掉的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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