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研究？疫苗是什么？
姬无天满脸问号。
戚素素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他过来坐，随后才解释道：“你知道牛痘接种吧。”
姬无天点头，“当然。”
别看大殷的医术水平完全无法和现代相提并论，但牛痘接种防治天花的法子却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出现了，因此，天花在大殷已经不是不治之症，只是没有种痘或者没种好的人一旦得了天花，经过治疗之后还是会留下坑坑洼洼的伤疤，却没有性命之忧。
戚素素道：“牛痘接种，说白了就是防治天花的疫苗，既然天花可以防治，为何其他瘟疫不能呢？”
“你是说——”姬无天大惊：“你能研究出防治瘟疫的疫苗来？”
戚素素道：“还不好说，我只是想着，锦阳和锦星都还小，孩子的抵抗力不比成人，如果能让他们从根源处杜绝了染病的可能性，我们为人父母的不是能更放心吗？”
现代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会接种各式各样的疫苗，尽可能的不让那些病毒危害到幼儿的身体健康，但古代却没有这个条件。
既然没有，那她就自己来创造好了！
“便是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一如修筑堤坝使用水泥避免洪涝一样，真有个万一发生特大型灾害连堤坝都挡不住，又或者是旱灾导致的瘟疫呢？水泥不是万能的，有预防瘟疫的疫苗才能真正已保万全。”
姬无天宁拧眉，“话虽如此……”
戚素素嗯了一声，很清楚他想说什么，“研究新的疫苗自然不是易事，可不试一试，却永远都不会有成功的一天。”
靠她一个人给人看病，哪怕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又能救下多少人？
可一旦能研究出来哪怕一种有针对性的瘟疫疫苗，却能造福无数人。
这个想法从她去江南的时候就有了一点，回来之后看着姬无天为了江南百姓，为了大殷所有的百姓们不辞辛劳，念头便也跟着越来越强烈，坚定。
毕竟，她好歹也是大殷的一品亲王妃，姬无天的另一半，他那么努力为百姓们忙碌着，她总不好什么都不做，或是随便给他出个主意当甩手掌柜，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
既然她懂得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就要充分的运用好那些知识，做点造福这个世界所有人的事，也算是不枉费老天爷让自己重活一次，当是回馈吧。
姬无天想象着一旦功成，大殷会是何种光景，心中也难免大为震动，可回想起牛痘之法出现之前不知道多少代以来因天花而死的人，新的疫苗，当真那么容易研究出来吗？
戚素素听了他的问题后笑道：“短时间内肯定研究不出来。”不是她医术不到家的问题，而是硬件环境摆在那里。
疫苗说到底就是以各类病原微生物为基础做成的免疫制品，要分别提取出这些病原微生物本身就很困难，更何况还要制作成疫苗。
便是在现代，研制疫苗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耗费无数人的心血，历经几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有所成就，有了具体配方后再制作成成品，生产出一个批次可能仍然需要将近一年或者数月的功夫。
当然，那些都是比较复杂的，戚素素最开始研究肯定不会那么好高骛远，自从相对简单的开始做起，可究竟会耗费多长时间，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一年半载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估计毛都研究不出来一个，三年五载的不算多，十年，二十年，不论如何，这辈子应该能有点成果吧？
这几天她也是因为刚刚开始，内心生出许多想法来，情绪有点亢奋，一时没撒住手。
冷静下来想想，这事儿本就不可能一蹴而成，根本急不来，她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知道具体的配方，要去研究什么，从哪些生物身上可以提取出需要的微生物，能少走很多弯路，难度大大减少，余下的其实就是水磨工夫，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经得起失败，耐得住寂寞。
想着想着，都不用姬无天多劝她休息，戚素素自己就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后面我不能这样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研究了，还是要把握好节奏，劳逸结合才行。”
也许这样会延长疫苗制作出来的时间，可是还有一个事关她私人的问题不能忽略，那就是孩子的成长。
君不见姬无天错过姬小羊之前五年的成长，一直感叹是他毕生遗憾之一，小锦星出生之前伺候她就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得知胎教一词后，和还没出生的锦星的互动不要太多。
出生后虽然满月了就去了江南，一去将近两个月，回来后又这么忙，可每天仍然空出一些时间专门用来陪锦星，务必要做到他当初所说的，不再造成遗憾。
姬无天是如此，难道她就想留下这样的遗憾吗？造福世人重要，但顾好自己的小家更重要。
经过和姬无天的这么一次谈话之后，戚素素的节奏就放慢了不少。
每天空出一般时间陪伴锦星，还有姬小羊，余下时间还要给姬无天留出一点，剩余时间便基本都埋头在药方，还有单独辟出的实验室内，里面有许多让姬无天帮忙弄来的需要的药材或者植物，还有特质的器皿。
初时，外界的人不清楚她在忙什么，时不时的会有人约她喝茶，办个茶会，赏花会，或者带着厚礼求医的。
戚素素看着关系不错的白晴，知府夫人她们的面子去过几次，求医的确实城里其他郎中治不了的也帮忙看，可越到后来，这种应酬或者工作都被她减少到了极致，除非真是要命的事，否则都别来找她！忙！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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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外界的人都得到风声，煜王妃正在研究什么造福百姓的要事，渐渐的除非真的十万火急，轻易都不会去打扰她了。
戚素素终于能够彻底沉下心来专心研究疫苗。
与此同时，姬无天那边着人研究好了最佳的水泥配比，将招工的事情公布并且安排下去，劳力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从安阳府开始，封地的三府，所有官道，都要修成平坦坚硬的水泥路！
修路的速度倒是不需要太快，先将连通府城的主干道修好，再一点点往外铺开。
比起速度，最重要的还是质量，一次性将路修好，日后需要修缮的频率就越低，可以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人力和财力的消耗。
京城的工部调好水泥比例，新的堤坝的设计图也出来后便选出修堤坝的负责官员派往了江南，想来等明年的时候，江南就有一座全新的堤坝拔地而起，不出意外，可以让江南百姓们基本摆脱掉洪涝带来的危险。
安阳府招工准备水泥原材料的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除了尚未回江南的灾民们激动万分的跑到官府去报名，便是府城中一些家庭条件一般的人家有多的劳动力，都会去争取一个名额。
姬无天和衙门商议给修路的人定的工钱不低，比一般干苦力活赚的要多少那么两成，还包两顿饭钱，因为招的人数足够多，开工之后可以分工协作交替干活，也不用担心为了多赚点钱把身体累垮，一个修路的名额别提多抢手了。
而人员到位的越快，修路的进程自然也更快，一切都显得非常顺利。
比较之下，戚素素的研究就头疼了。
倒不是研究遇到了瓶颈，从她决定制作疫苗开始才过了不到两个月的功夫，想摸出点头绪还早着呢，关键是，研究过程中少不得大量的计算，提取，失败，还有用一些动物做实验，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不是戚素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的。
偏偏其中各个步骤都需要懂得药理知识，拥有过硬的医术的人协助，可王府里的人再多，懂医的有几个？
阿西算一个，紫珠连半个都算不上，其他的，就只能给她当苦力搬搬东西，稍微好一点帮忙处理一下药材，太精细的活儿还干不了。
她急需要专业的助手帮忙。
本来红莲是个很好的人选，可是她和兰星辰回家没多久就传出了好消息，怀孕了，这让戚素素还怎么找人帮忙。
行善积德也不能耽误人家生孩子不是。
实在愁的不行找姬无天商量一下，结果姬无天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或者说是点醒了她。
“王府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从外面招，再找皇兄借些人手送过来。太医院里的人过去不是都找你去请教过，亦师亦友吗，可以研究预防瘟疫的疫苗，日后拥有名垂青史的机会，想来会有许多人愿意过来。”
戚素素瞬间豁然开朗。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一个人的智慧不行，那就集齐更多人好了啊！
太医院的太医，还有大殷各地的名医，但凡是有意愿的，都可以想办法多召集一些过来帮忙，如此，必定能大大的提高效率。
至于功劳会被分走的问题，她觉得根本不是问题。
别人可能图名图利，但她对载入史册没太大想法，利就更无所谓了，只要姬无天不打算造反，她现在的品级已经是顶峰，还想这么着？她还能去当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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