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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我有话跟你说。”郑荀低头看向庞六儿。
六儿与他对视眼,心想自己也是有话跟他讲的,便也不再说什么。
郑荀把六儿拉回自己屋子,那墨迹干涸的纸张还在案上摆着。
哪里想得到他说的有事就是教六儿写字,六儿现今生意广些,以前那点子老办法确实不怎么够用,不说别的,那么多横横杠杠数起来都麻烦。
更不论签订契约都得特意请人相看,一次就一两银子,花得六儿心疼。
教子和教妻可不同。
教子软硬兼施。
教妻那是闺房之乐,重不得半分。
六儿坐在凳上,郑荀自后牵引着她的手一笔一笔地教,先教她的名,再从最简单的数开始。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郑荀写得一手好字,时人多爱飘逸之姿,他笔下更是颇有翩若游龙神韵。
十多年后郑丞相的字帖千金难买,而今这人却拿着哄妇人:“我抽空写个字帖出来,你和元儿、月姐儿都好照着临摹。”
“别了,你事够多了。”
“无妨。”
六儿端坐在桌前,照着男人写下的字迹临摹,小妇人没得过目不忘的本事,却异常认真,灯火摇曳映在她面上,愈发显得动人。
以前夜里连敦伦时候上灯瞧眼她都是奢侈,如今就是将每间屋子都上了灯对六儿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大地主郑荀了。
六儿不清楚,石磨村有大半地都是郑荀的,他既然经历了梦中事,连六儿都瞧见那处的商机,何况郑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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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
郑荀眼中有大公,同样也有私利。
郑荀这点怕注定要叫六儿失望了,她出生在大寨村,见多庄户人家的苦难,看不得也听不得,最是能感同身受。
而荥阳郑氏乃百年士族高门,就便是沦落乡野,三代而兴,郑家一直蛰伏着,等待复起的机遇。
六儿抬头瞧见站在自己身旁略走神的男人:“荀哥,你先去睡吧,我再誊抄几遍。”
郑荀听了,定了定神眸里含笑道:“六儿这么晚还不睡,这是真要当个女状元么?”
六儿瞥眼他没说话。
那边男人已走过来,将灯火移开了。
小妇人握笔姿势并不准确,这会儿触不及防光线暗了些,她停了笔杆子抵在唇边纳闷道:“荀哥?”
灯火昏黄模糊,一缕发自她鬓边垂落,小妇人但看着五官样貌自是不俗,原本还有红血丝的脸蛋此刻半点儿都瞧不出。
小妇人可真美,眉眼柔和又娇媚,对着她,似无论外面如何,也总能叫人安定了。
六儿又唤了他声:“荀哥?”
郑荀沉默着径自去抽了庞六儿的笔,将她拥在怀里。
六儿挣扎了下。
“六儿,让我抱会儿。”男人按着她埋入自己胸前,下颚顶着她的青丝亲了亲,却不说话。
只这吻很快变了质。
男人身向前倾,手开始不安分地摸着她胸前软软的两团,六儿被迫退至案前,臀抵着案板,他抬腿挤进她裙下,膝盖隔着布料紧抵压住穴花,来回摩挲。
六儿气息渐不稳,“荀哥,我有话跟你说。”
“六儿你说。”郑荀不以为意,已脱了她的外衫,襦裙,又去扯里面的亵裤。
他的手自裤腰边缘探入,很快碰到她腿心软软的馒头缝,穴瓣紧闭着,周围毛发细软,男人狠摸了好几把才停手。
“荀哥,县里是不是要征丁了?”
六儿让他抱坐在案上,忽地开口问。
郑荀楞住,大概没料到六儿竟会问这话,六儿别说不懂,平时也不大关心:“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转运码头的事么,如今有眉目了,圣人派我来就是办这事。”
郑荀并没敷衍她。
只觉得奇怪:“六儿,你怎会问起这?”
“我白天出去收鱼,听当地的渔民提过。”六儿想想又斟酌了两句:“我听大牛哥说,你抓了几个人?”
郑荀面上表情却是出现龟裂,大牛哥?
男人未作任何反应,端的镇定鼓励她继续:“嗯?”
六儿突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倒往别处胡乱扯了几句。
“荀哥,以前跟二叔早分了家,家里就我爹一个男丁,他去服正役,我才那么点大还没灶台高,在家烧火把房子都给点着,好在人及时跑出来,不然可就没了。也就打那以后两三年,我爹都拿银子代役。”
“可也亏得我爹有门手艺,哪家缺得了炕,还能另谋点银子。”
郑荀听了庞六儿的话,眉头逐渐皱起,六儿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他揉着她的奶子不说话。
果然庞六儿隔了会又道:“荀哥,大家都可怜呢,没有比庄户人家更难过的,家里兄弟多的好些,要家里只个独子,但逢顾不上田里,一家都得去喝西北风。就这还不行,该上缴的税还得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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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患寡而患不均
六儿不懂得什么大道理。
其实自郑荀过来郾城县,六儿纵然不想占他的光,可郑荀是官,她是民,她也依旧是享了便宜,只她没法子那般心安理得。
六儿话说得实在,郑荀听懂了,她这是同情着人,为人抱屈呢。
“大牛哥是谁?”
六儿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个渔夫,我常去他家收鱼。”
郑荀抿着唇,手下动作越发激烈。
他揉了揉六儿的耳垂对她道:“这是官家政策,历来都是如此,如今疏浚河流,建中转码头,不出两年定比周围郡县都繁荣热闹,百姓多重利而已,那几人在衙门口闹事我也只让人关了关,刑都未动便放了。”
在郑荀瞧来,没动刑已是格外开恩,只是长此以往,终究不是什么良策。
闹大了于朝廷不利。
当下气氛微微怪异。
郑荀只想着从小妇人身上得到些许慰藉,怕也未料到有天竟会和六儿谈及这些,男人已等不及抱着她上炕,只叫他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六儿拽着自己亵裤不让他碰。
个衣衫半解的小妇人喟叹了声道:“你们官家的道理我自是不懂,不过庄户人家哪个敢跟官府作对,要不是真活不下去了,哪里敢闹事的。你说什么郾城县繁荣热闹,可看着今年寒冬,明年开春播种,眼下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谁会去在意两年后的事,那时候有没有命还两说。”
她嘴上说拿郑荀当官,实际上哪有民敢这么跟官说话的。
郑荀开始当她是受了嘴中那“大牛哥”的教唆说这番话,而那边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