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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干呕，黎湫跟在他后面担心地说:“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怎么和怀了宝宝一样。”</p>
闻昭顿时僵住了，他颤抖着手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就朝外面走去。</p>
“你去哪，饭还没有吃呢？”黎湫朝他喊道。</p>
闻昭冲到药店买了几根验孕棒，带着收营员异样的眼光就往江升家里走。</p>
他看了说明书走到厕所却没有了勇气，他搓了搓脸，颤抖着手把包装袋撕开。</p>
闻昭坐在马桶盖上久久不能回神，他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有些眩晕，他怀孕了，怀了江升的孩子。</p>
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他想到了医院，急忙穿上裤子就往外走。</p>
走到客厅他又停住了，闻昭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烟，点上了坐在地上抽。所有的记忆就像浮光掠影一样出现在脑海里，他和江升做爱的一切他都能清楚地记得，他记得那湿润的吻，灼热的呼吸声，江升的体液，和他快慰的呻吟。</p>
江升抱着他的腰说:“昭昭你会怀孕吗？。”</p>
“应该不会。”</p>
江升神情阴鸷地说:“你一定会怀孕的。”</p>
闻昭摸着他的头发说:“怀了就给你生。”</p>
等到手里的烟烫手的时候，闻昭把它捻灭了。所有的青春骚动都在这一刻哑然而止，他肚子里面有了一团血肉，带着江升和他的血液。</p>
他打了江升的电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你说。”他停顿了一下:“等着我。”</p>
在登机的前一天晚上，闻昭回学校拿各种学生资料，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就开始下起了雨，他回座位清理课本，方思思走过来帮他一起整理，她轻声问:“你明天的飞机吗？”</p>
“明天的飞机。”闻昭把学习资料理出来放在一旁，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光头探究的目光。</p>
闻昭眉头皱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p>
他拿着资料走出校门的时候雨已经变小了，细丝一样的雨水落在身上黏腻腻的十分不舒服。</p>
在走过后巷的时候雨又开始大了起来，他往前面的屋檐跑去，后面跟着一串脚步声，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只脚踹上了他的小腿。</p>
闻昭趔趄一下摔在地上，雨水瞬间浸透他的裤子，闻昭捂着肚子站起来，一脸阴鸷地看着后面的人。</p>
雨落在光头的脸上，让他显得更加阴森，他古怪朝闻昭笑:“明天你就要走了，我的仇还没有报呢？”</p>
闻昭冷声嗤笑:“我没有时间和你耗，我们也没有什么仇。”</p>
“没有你，那个疯子怎么会叫我跳下去。”光头阴恻恻地说。</p>
闻昭用手捂着肚子不欲和他多说，捡起资料就想走。</p>
光头揪住了闻昭的袖子朝他打了一拳，雨早就把衣服淋湿了，闻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阴沉地看着他:“你他妈有病。”他顾忌着肚子，不敢和光头硬碰硬。</p>
雨下得越来越大，落在脸上让他视线看不清，光头朝他冲来，闻昭不敢放肆招架，光头看出他的顾忌出手越来越快，好几拳落在了他的身上。</p>
“你不是一向看不上我吗？现在怎么这么怂。”光头赤红着眼朝他吼，笑得一脸阴森。</p>
他一脚朝闻昭肚子踹去，闻昭用手挡了一下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他惨白着脸倒在地上颤抖，雨水落在他脸上阻隔了他的视线。</p>
光头看着他躺在地上用脚踹了踹他:“怎么爬不起来了。”</p>
闻昭躺在地上良久没有回应，天上响过一道闷雷，光头感到不安，在越下越大的雨里，他看到了地上的血，从闻昭身体开始溢出来。</p>
闻昭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雨，以及他身下溢出来的血，他想到了江升，他还在德国等他，在眼睛逐渐熟悉黑暗之后，他喃喃道:“江升。”</p>
他听到了方思思凌厉的叫声。</p>
救护车的声音不断响起，蓝色的灯光闪烁着映在地上，医护人员冲下来把闻昭抬上担架，方思思着急地握住他的手，她哭着说:“闻昭你要保持清醒。”</p>
光头站在那一摊血迹里全身发抖:“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想在他走之前教训他一下。”</p>
【作家想说的话：】</p>
小宝宝不会掉的～</p>
我的天啊！我终于发上来了 落泪落泪</p>
以后发不上来就放微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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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p>
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非黑即白的，人的劣根是从骨子里就带来的，儿童纯真的残忍有时才是最可怕的。</p>
在闻昭儿时最喜欢在院子的橘子树下玩，他在旁边种下过很多的种子，并且时刻守在那里等着它发芽。</p>
他的表哥比他大二岁，他守在树旁的时候表哥说他幼稚，他说种子生长的很慢，你守在这里也不能让它长得很快。</p>
他们坐在草地上有蚂蚁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表哥用手把它扫了下去，闻昭用手抓了腿有点痒。</p>
他看着蚂蚁围着一条蚯蚓打转，无数的蚂蚁缠上蚯蚓的身子。他捡起一根树枝想把蚯蚓挑出来，表哥抢过他的树枝把蚯蚓钉死在地上，蚂蚁覆盖上蚯蚓的身子一点点的啃食它。</p>
表哥说蚂蚁需要食物，他看着被啃食的蚯蚓，用手抓了刚刚蚂蚁爬过的地方，蚯蚓不想被做为食物。</p>
他被告诫过上厕所不要去公共厕所。他小时候留过长发穿过裙子。在幼儿园他趁没人的时候去上厕所，脱下裤子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惊呼，他被吓到了回头看到了一个捂着嘴的女生，她说闻昭你是男生。</p>
她的话太过于惊悚让闻昭产生了可怕幻想，他在自己脑子里面变成了一个怪物。</p>
他在脱掉裙子换上衣服和裤子的时候，想到了那条蚯蚓，想到了那条被他搁浅金鱼。</p>
他和表哥围在玻璃缸前观看里面游走的鱼，玻璃把他们的脸照的变形扭曲，透过玻璃脸部扁平拉长像是扁头的异形鱼。表哥捞出了一条金鱼放在了他手上，金鱼在他手中扑腾，表哥从他手里夺过了金鱼放在了桌子上，金鱼离了水在濒死挣扎，鱼鳃开始充血肿大，逐渐变得僵硬。</p>
他仿佛自己也变成那被啃食的蚯蚓，和那尾离水而亡的鱼。</p>
他从外表上变成了一个男生，但是内里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p>
每次去医院的时候他都紧紧抓着妈妈的手，他害怕躺在检查台上被分开双腿检查，他就像是被剥开了皮露出了鲜红的内里无处呐喊。</p>
医生蹲下来摸着他脑袋说别担心你的身体很健康。妈妈每次也会说一样的话，她会抱着他说希望他健康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强求。</p>
可是健康了他真的一点也不快乐，在他穿裙子的时候表哥叫他妹妹，表哥牵着他的手说妹妹我带你去玩，后来他换上了衣服和裤子，表哥摸着他脑袋没有叫他弟弟，他说闻昭你不要自卑。</p>
他看着各式各样的面孔感觉到了害怕，就像大人说我们只希望你健康快乐，可是他们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你不要自卑。如同一种魔咒一样反复的提醒他，你是不正常的，但是我们会好好爱你，所以你要健康的长大。</p>
他变成了大家所希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