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汗王的传说

    7、汗王的传说</p>

    奶奶喝了一口茶，又讲道——</p>

    说来也奇怪，本来不会水的王皋，这时背着个半大小子就是不沉底儿，浑身被水一冲，不但不觉得难受，还觉得水温呼呼的。当然，他已没力量游水，只好任水冲着二人向下游漂流。</p>

    这时追兵似乎发现河中有人，顺着河沿边追边喊。王皋已顾不了这些，本能地向对岸划着……看看已近河边，拼出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游到岸边，踏着岸边的石头，用头将马童顶上堤岸，自己再没力量上岸了，河边的石头上留下了王皋深深的脚印，他却被水冲走了。</p>

    “奶奶，王皋石是他留下的吗？”关幽燕五岁的女儿大小子扒着奶奶的手问。</p>

    “对！如今王皋石就供在城东南沙河边的王皋庙里。”奶奶回答孙女说。</p>

    小马童一上岸，昏昏沉沉就滚到堤外斜坡下的草丛中，他清醒过来，拼命地将头探出河堤向河中望去。这时天已蒙蒙亮，朦胧中，只见王皋顺水漂流，渐渐不见了踪影……小马童嘶哑地喊着，叫着，沿河向下游跑着。呜咽的晨风发出悲伤的嘶嘶声，稀疏的晨星眨着寒心的眼睛，苇叶上的露珠在滴着悲痛的泪……</p>

    小马童怀着悲伤的心情，漫无目的的在河边苇塘里走着。他哪里知道，就在苇塘的不远是一条大道，正有官兵沿大道向河边搜寻。马童觉得肚子一阵疼痛，便蹲在苇塘边大便。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大群野狗，将正在大便的马童围在中间。</p>

    搜索的官兵看见苇塘边的狗，便围到了跟前，见这些狗个个怒目圆睁，红着眼睛向他们低吼。又见狗群中间正在大便的孝屁股迎着风，脸顺风，大便的臭味都被自己吸入口中。他们看了一会，觉得这是个无知的村童，便打马另寻别处去了。</p>

    官兵走后，马童面对狗群郑重地说：“我谢谢你们，如果我有朝一日当了皇帝，我一定封你们为神犬，不准人们再杀你们！不吃你们的肉Ｃ好保护你们。”面前的一条大鬣狗像听懂马童的话，跪地如叩头，群狗各各摇头摆尾，前腿跪地，向马童三点头，欢蹦乱跳地散了。</p>

    奶奶讲到这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不知是谁造的孽，近几天，咱们西宅精心喂养的狗全被毒死了。”</p>

    “可恨！可恶！”大小子攥紧了小拳头：“我要是知道是谁，非宰了他不可！”</p>

    奶奶见孩子们对自己死去的狗伤心，对毒死狗的人又气又恨。便接着讲下去——</p>

    马童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越走芦苇越密越高。他实在走不动了，便在芦苇深处躺下休息。谁想这一躺下，便呼呼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见自己周围有成千上万的乌鸦：空中乌鸦在飞翔，苇尖乌鸦在展翅，地上有乌鸦在巡逻……在乌鸦地叫声中，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p>

    “算了，苇塘里那么多乌鸦，一定是在争吃什么死尸，如果有那个孝，乌鸦早飞了，进去找也是白费劲，弄不好还会有麻烦。”</p>

    原来，就是遇到狗群的那些官兵，走了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如果遇到孝放走了的事儿被总兵知道了，还不得杀头？当官的觉得不好交差，便又折了回来。寻到这里，又遇见了乌鸦群，觉得这苇塘里不会有人，便收兵回城了。</p>

    小马僮听了官兵的话，一动也不敢动。听到马蹄声已经走远了，大声对着乌鸦喊：“乌鸦呀乌鸦！今天你们救了我的命，将来我祭天、祭祖的时侯，一定让人们把你们当神鸟来供奉，把祭物放在高处，让你们来吃！”空中的乌鸦听到马童的喊声，欢叫着，渐渐地飞走了。</p>

    小马童又慢慢地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巫闾山山顶上的望海寺中。住持见他醒了，慈祥的目光盯着这个骨骼不凡的少年，讲起了他来闾山的经过——</p>

    望海寺的住持，是位得道高僧。这日他在禅堂打坐，忽然一阵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道有位真命天子在幽州城东南大沙河边正历劫难，虽然已被鬣狗、乌鸦救下，但没脱险境，随时还会有危险出现。他立刻带领几个和尚，驰行八百里，到苇塘中将小马童救上山来。从此，马童在医巫闾山山顶，炼就了十八般武艺，学会了文韬武略，为创立大清江山，打下了基础。</p>

    故事讲到这儿，满屋一片轻松，奶奶也露出了骄傲地笑容。</p>

    “孩子们！你们说这马童是谁？”奶奶话锋一转，不等孩子们猜，又说：“他就是我们的祖先——汗王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p>

    孩子们一片欢呼，为祖先被救而高兴。</p>

    “五年后努尔哈赤学成了文韬武略，长成了一位强悍的青年，下山带领我们族人，联合了各个部落，统一了东北，建立了满清政权。”奶奶用简短的话，结束了故事。</p>

    佟老妇人很会因势利导，又说“我们的太祖努尔哈赤从小就恩怨分明，为报仇他带领我们满族同胞打天下，使满汉战乱分裂的各部落和全中国，得到统一。对满汉等民族中贤能优秀人才得以重用；他不忘鬣犬和乌鸦救过他的命，封狗为神犬，乌鸦为神鸟，下旨不准满人吃狗和乌鸦的肉。我们老关家的先祖瓜尔佳#8226；鳌拜作战有功，皇上为了表彰他的功绩，用乌金铸造了乌鸦和鬣犬，摆放在我们老宅的大门口，让人们世代永记我们先祖的功勋……</p>

    “奶奶！那鬣犬我看到在我大爷爷大门口，可那乌金造的乌鸦呢？我咋总也没见过？”大小子急切地问。</p>

    “这乌鸦吗——”奶奶似无意间看了看大小子的妈妈陈大脚，“那乌鸦可是很小的玩样，不知你大爷爷放到哪儿了——以后也许你能见到。”说到这里岔开话题，庄重而严肃地说：“孩子们！我们的祖先，历尽千难万险，百折不挠，进关打天下，是英雄！你们是瓜尔佳氏的后代，也是满族英雄的子孙。今后也可能有生与死地拼斗，做英雄还是做狗熊，就看有没有祖宗那样的骨气了！”</p>

    老太太的话，震人心扉，句句刺入孩子们的心。他们个个心潮翻滚，有的已是热泪盈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