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郭家溪舞场耍＊＊
“哎——胆小不得将军做，水利大队的工人们早就想参观一下大学，一睹专家教授的风采，人家给咱日夜挖渠平地，这点愿望还不满足人家？你放心，我让保安部专门负责舞会的安全，不让一个不法之徒靠近校园，”关尚权满有把握地说。</p>
“尚文考虑得有道理，咱请的这些高级知识分子，是宝贵的财富，一旦出意外谁也交不了差。我看这样，舞会咱发票，没有票的人一律不准进。我再通知场公安分局，配合西山岛保安部做好安全防范工作。尚文你看这样行吗？”宋书记也怕出意外。</p>
“那好吧！既然领导这样周密地安排，我放心了。我们不能不接受银行提款的教训哪！”</p>
联欢舞会就这样定下来了。关尚文立刻安排进行舞会的准备工作。</p>
西山岛校园要在今晚，开联欢舞会的消息，立刻在西山岛传开了。</p>
水利大队大队长陶伟民，拿到二十几张入场券，立刻被水利队的酗子们围上啦，都想参加舞会。陶大队长一算，除了夜班的人没法参加，这些票完全够用。便说：“别急，除了夜班的人，每人都有份。”边说边分发舞票。拿到票的酗子，都高高兴兴地走开了。这时郭家溪不干了，他是夜班没有拿到票。</p>
“队长，别人都参加舞会，为什么不让我去？”郭家溪不满地问道。</p>
“你今天是夜班不能去。”</p>
“咱百湖农场向来没有过这样的舞会，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还捞不着去，少干那么一两个小时也不影响进度，就让我也去吧！明天我抓紧点，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好吗？”郭家溪央求着说。</p>
“也行，但就剩两张票了，发给你可别到那给我惹事，好好跳舞别丢了咱水利大队的脸！”陶队长边说边把票给他。</p>
“谢谢队长，我保证遵守纪律，绝不会给队上丢脸。”郭家溪高兴地说。</p>
“你小子可得注意点儿，今天那里女孩子不少，特别还有香港女孩子，人家不邀请你跳舞，你就好好的给我坐着，不许你胡来！这可关系到我们百湖酗子的形象问题。”</p>
“哎！队长你放心！我要是给咱大队丢脸，回来你打死我都行！”郭家溪起誓发愿地说，生怕队长不让他去。</p>
陶队长看郭家溪满口答应，便自己为他顶夜班，让他参加舞会。</p>
学校大餐厅布置得灯火辉煌；欢快的乐曲给使人神清气爽；校门口的保安人员身穿警服，一丝不苟地察看入场券；参加舞会的人们，都自觉地交入场券进入校园，步入舞厅。</p>
水利大队的酗子们，个个西装革履，在副队长王茹传地带领下，一到校门口自觉地排队交上入场券，兴高采烈地向校园里走去，像一支有严明纪律的军人队伍。保安部主任万仁来一看，高兴地对王茹传说：“你小子行啊，这才像军垦战士的后代，知道有严明的纪律是我们农垦工人的骄傲。你们队长没来吗？”</p>
“他为了让我们多一个人参加舞会，自己替人出车，把票给了郭家溪和小宋了。”</p>
“好！小王，你们队长没来，你可要管好你的人，这舞会可关系到咱农场的形象，不能让人家把咱农场工人看扁了。”万仁来叮嘱说。</p>
“你放心，来以前队长专门开了会，不会给你找麻烦。不会给农场丢脸。”王副队长说完带领酗子们进入舞厅。</p>
舞会开始了，于琳琳等女青年充当招待，于琳琳见王副队长领着他的兵来了，向他嫣然一笑，将他们领到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客气的让大家随便吃水果。</p>
“大家随便坐，这是辽宁古城的白梨和葡萄。”于琳琳指着茶几上的食品向大家介绍说：“这些饮料是古城头道沟饮料厂生产的，是昨天刚运来的，关屯人听说这里的大学要开学，特意生产的这批饮料用集装箱送来，让咱们品尝。除了这头道沟矿泉水，已正式销售以外，其他饮料还没有正式投入市场。”于琳琳甜润的话语，吸引了舞厅里的人，大家一听说是关屯的饮料，知道是关校长的家乡产的，也是港台投资兴办的工厂，便都拿起饮料品尝起来。</p>
那头道沟矿泉水清爽甘甜；那闾山的白梨一入口酥脆细腻。令人们赞不绝口。此时，在彩球灯光旋转下，在悠扬的乐曲声中，人们正翩翩起舞。你看那关尚权，不找舞伴脚不停，踏着曲步穿梭于人流之间，将饮料糖果送到每一个茶几上；再看那风度翩翩的关尚伟，独舞到牟春丫面前，用深情的目光向她示意，微微一礼，做出请的手势，牟书记略一迟疑，便站起身二人旋转于舞池之中；正在亲亲热热说笑而舞的关尚文、万晓莲夫妇，见尚伟大哥与牟大姐的舞姿，相对一笑，旋转到灯光明亮处……</p>
舞曲阵阵，灯光闪闪，舞池中一队队，一双双，舞姿轻盈而欢畅，周围的人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找舞伴上场。水利大队的酗子们，有的应女青年们的邀请已经上场，有的坐在沙发上聊天。郭家溪见于琳琳在沙发上，边喝饮料边看舞池的人们开心地笑，便主动的邀请于琳琳一起跳舞。没想到于琳琳连看她一眼都不看，一起身竟到王茹传身边，亲切地拉起他转到舞池中。郭家溪弄个半红脸，生气地向座上一看，见一位绝色香港女郎，他猜想一定是人们传说的冯牟念文，她正有些焦急的左顾右盼，像在等人邀请。他心中一喜向她走去，谁想还没等他走到面前，只见栾继红彬彬有礼的邀请那位女郎跳舞，那女郎欣然答应，二人翩翩舞向舞池中。这一下可把他气坏了，但又不敢发作。这时，一位西山岛姑娘看出他在生气，便主动上前邀请他跳舞为他解围。郭家溪这才有了笑模样。感激地边和她跳舞边聊了起来。</p>
“谢谢你，小姐。”郭家溪轻声说。</p>
“别客气！”姑娘说。</p>
“你贵姓？”</p>
“我姓陈。”</p>
“呃？你叫什么？”</p>
“陈雪梅。”</p>
“做什么工作？”</p>
“小学代课教师。”</p>
“多大了？”</p>
“嘻嘻！你好没礼貌，这是舞会，也不是查户口。”</p>
郭家溪听她这么一笑一说，又见她温柔可爱，以为对自己有好感，便将自己的身体与陈雪梅的距离拉近，嘴接近陈雪梅的嘴。搂腰的手也不那么规矩了。跳着跳着不由得心猿意马，脚步也乱起来，几次踩在陈雪梅的脚上。</p>
“好了，休息一会儿，我累了，你找别人跳吧。”陈雪梅温怒地说。</p>
“和你在一起跳舞是缘分，再跳一会儿吗！”郭家溪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着陈雪梅，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身体竟靠在陈雪梅的身上。陈雪梅脸腾地红了，觉得有硬东西在碰自己。她再也忍不住怒火，咬着牙怒视着他。</p>
“松开我！流氓。”陈雪梅低声斥责道，“再不松开，我不客气了！”</p>
此时的郭家溪是色令智昏，不但对陈雪梅的忠告听而不闻，反而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中间的硬物竟触到她的胯间。陈雪梅出于自卫的本能，猛地抽出手，“啪！”的一声扇在他的脸上，但是还是争不开郭家溪的怀抱。急得她哭喊起来：“校长！他耍流氓！快救我！”</p>
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叫声发生在一瞬间，尽管乐曲声音很大，但是还是没有压过陈雪梅的哭叫。人们一愣都停下舞步，闻丽娟校长正在和孙沪仁老师跳舞，听到叫声一看几步到了跟前。“啪啪”给郭家溪两个嘴巴，怒喝道：“还不松开！给我滚出去！”</p>
郭家溪连续挨三个嘴巴，觉得这脸没处搁，一咬牙竞向闻丽娟扑去，嘴里说道：“你为什么打我？”揪住她的衣领就要动手。人们忙上前拉开。保安部主任万仁来带领两个公安员进来，带走郭家溪，并说：“大家继续跳舞，不要让个小丑搅了大家的兴。”陈雪梅哭着跑进食堂，闻丽娟和苏艳梅忙跟进去。</p>
音乐停了，灯光仍在闪动，照在人们惊疑的脸上。水利大队副队长王茹传脸上挂不住了。他大声说道：“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老师！是我不好对工人管理不严，使我们队伍中出现这样丢脸的是，我在此向大家赔罪……”</p>
“哈哈，哈哈！王副队长，这不关你的事，用不着你检讨。其实这算不了什么，人吃五谷杂粮，牲口也吃杂粮五谷，那当然社会上有人也有牲口。人摸狗样的人有的是！人有形形色色的表演才有生活，才使生活丰富多彩！这点鸡毛小事就搅了大家的兴，划不来！”关尚权连骂带笑地说，又对王吉昌场长说：“你说是不是？”</p>
“对！这就是你说的，瓜子里嗑出个臭虫来，啥人都有！不能怪领导没管教好！”场长王吉昌接着说。</p>
“所以吗——咱不用当回事，继续跳咱的舞！尚文放火爆点的音乐！大家继续尽情地跳哇！”</p>
关尚文一听，忙找出一盘迪士高，疾速高昂的旋律即刻响了起来。关尚权大笑着，跳起他的独特的舞步，人们也都开心地笑了，又随着音乐跳起来……</p>
音乐声震荡着大厅，彩灯旋转出道道彩虹，人们的心情忧如这激荡的舞池，喜怒之情难以平静。牟春丫伴着关尚伟的舞步，忧喜涌上心头。</p>
“你的夫人可好？”牟春丫轻声问道。</p>
“她车祸丧生。”尚伟心情沉痛的说。</p>
“孩子在何处？”</p>
“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在美国读书。”</p>
“身边有何人为伴？”</p>
“孤单一人，影伴自身。”</p>
牟春丫心头一颤，面对同病相怜人，不由得说声：“没想到富人也有苦衷。”</p>
关尚伟轻轻的将扶着牟春丫腰肢的手，贴得紧一些，轻声说道：“谢谢理解！”又随口而吟道：</p>
人生苦挣天地间，悲喜相随难为伴，</p>
贫富难脱沧桑演，爱在宇宙求情连。</p>
牟春丫闻听此言，心中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激情，搭在尚伟肩上的手不由得动了一下，柔声说：“你们关家文化渊源很深，我们望尘莫及，难以诗词回敬，胡诌两句，以表寸心。”说完轻声道：</p>
曾历苦难泪相伴，也经沧海有人怜，</p>
遇蛇惊魂灰火尽，抚子含辛度终年。</p>
二人情长意切，娓娓相谈，脚步沉稳于舞池间。</p>
于琳琳脚步轻盈，满脸含娇带笑，一派天真活泼，毫无顾忌地搂着王如传的肩头，急速地舞着，微笑说道：“你可真的爱我？”</p>
王如传深深地点点头，但机械的伴着琳琳的舞步，漫不经心地舞着。</p>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p>
“我们丢了水利大队的脸，丢了百湖农场青年的脸。”王如传心不在焉地说。</p>
“哎呀！鸡毛小事你还当回事了！又不是你耍流氓，与你何关？你要不愿意和我跳舞，那就算了。”于琳琳生气地就要下场。</p>
“别——别！别生气。”王茹传忙拉住她，“是我不好，你陪我我当然高兴，可是被我们那个混蛋搅得我心里总不得劲……”</p>
“管他呢，消消气，你别丢脸就行，你要耍流氓我可不饶你！”</p>
“哪能啊！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p>
“不太像，有点像，我看你们男人都有点像。但没关系我喜欢。”于琳琳笑着说，“你想对我耍流氓别过火就行……嘻嘻……”</p>
“你看校长夫妻多好！你小点声，他们在看咱。”</p>
“怕什么？跳舞就是联络感情吗！”于琳琳大胆地说。</p>
激动的心情伴着音乐的旋律，荡漾在校园上空……</p>
平静的秋夜，茫茫的荒原，神秘的向往，引多少华夏儿女，尽情的表演，有成功也有失败。成功者不可沾沾自喜；失败者还有起来的良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