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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点辣。</p>
叶可红着脸,垫脚啄他鼻子。</p>
瞥到躲草丛后的一帮二五仔,羞得捂着脸,跑得没影。许掣过去,一脚一个踹趴下,让他们自己滚到河里,把今天看到的都洗干净。</p>
否则就打到他们失忆。</p>
众人争先恐后跳下河。</p>
看许掣走远了,又作死扯着嗓子问,“掣哥,嫂子好不好吃?”</p>
男生折回来,脱了衣服下河,把一群人揍得嗷嗷叫。最后精力旺盛的男孩子们鼻青脸肿坐一堆,还是绕不过喜欢的女孩。</p>
许掣扭干裤子重新穿上,听他们面红耳赤说些情窦初开的蠢话。</p>
有点认真道,“喜欢就是想看到她,想每天看到她。”</p>
梦里都是她。</p>
就算她一心只想当小弟,也由着她。</p>
15、你不知道隔靴搔痒痒更痒?</p>
进十月,旺盛的草木有了枯萎的迹象。</p>
叶可摸着有了二两肉的肚皮,开心得仿佛吃了脑白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按照生物学定理,横向发展之后就能纵向发展,她那残疾人般的身高,即将迎来突破。</p>
小姑娘忘记了。</p>
人和猪一样,都有长秋膘的特性。</p>
总归该存点油才够过冬。</p>
期间许掣带她看过两回电影。</p>
虽然也是抱着又亲又揉,但好歹啃啃咬咬就放过了。更多时候喜欢耍她,抓着玉米糖故意举高高,看她跳起来,又举得更高。</p>
乐此不疲。</p>
笑得一点不像个冷血校霸。</p>
这天周末有个销售会。</p>
说是销售会,其实就是赶集。以前该地还没建起工厂,当地村镇每月都会组织赶大集。后来铁路建起,南来北往的商贩多,都喜欢过来贩货,也带点本地特产去别处卖。</p>
叶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赶集,早早吃过稀饭就抓着父母闹着要出门。</p>
叶建国不用值班。</p>
换了身还算齐整的工装,军用钢水壶里装满凉白开,让妻子找来帽子给女儿戴上。虽然入秋了,但午间的秋老虎十分厉害,晒得人蜕皮。</p>
帽子很大,几乎把她眼睛遮住。</p>
女孩拴紧绳子,率先下去等着。家里有辆老式凤凰单车,还是父母结婚那会儿买的,叶可坐在前面横杠,叶妈妈坐在后面。</p>
叶建国脚一蹬,晃晃悠悠,一辆单车带着一家人出门了。</p>
二大爷让他们给捎把喝茶的水壶回来。</p>
叶建国应了。</p>
骑了快一个钟头才到。</p>
叶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农民过来,骑驴骑马骑骡子,她第一回见骡子,暗戳戳蹲在旁边观察。</p>
妈耶,有了对比才知道这东西长得好大。</p>
露着牙齿嚼草料,有种很贱的味道。</p>
还有人过来卖牲口,老黄牛年纪很大了,就拴在电线杆上。</p>
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眼睛不停流泪。</p>
叶可看得心中不是滋味。</p>
但是想到饭桌上香到头掉的红烧牛肉,又转开头去。</p>
旁边有卖奶狗和老猫的。</p>
叶可揪揪老爸衣服,“这猫好肥,油光水滑的,谁会买呀?”</p>
正说话,就看个老板模样的人上前问价。一只老猫竟然要两百……叶可看得满脸问号,这论斤称比她值钱多了。叶妈妈笑道,“你没在农村生活过,这猫厉害的,专门养来捉老鼠。”</p>
一只就能把附近老鼠抓绝户。</p>
人都麻杆似的,它肥成只猪,可见日子过得十分滋润。</p>
好多东西都是第一回见,小姑娘看得停不下来。锅碗瓢盆、时鲜蔬果……甚至还有人当街叫卖小黄书。</p>
她垫脚望去,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十里八乡的光棍。</p>
什么《金瓶梅》、《品花宝鉴》、《醋葫芦》……</p>
彻底触及了她知识的盲区——</p>
还有本《夫妻按摩指南》,封面就是只穿内衣的男女。</p>
因为是彩色的,女方胸又大,基本上拿出多少都有人抢。</p>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隔靴搔痒痒更痒吗?</p>
等走到中间,挪不动了。</p>
叶爸爸干脆把她背起,女孩看着前面堆成小山的褐色糖果,头伸得老长。空气中有股猪油的香味,前面的小屁孩吃得鼻涕都流出来,大人不给,就偷偷摸摸去拿。</p>
她也想吃。</p>
16、你坐马自达,怪不得会塞车【300珠加更章】</p>
叶妈妈最是了解女儿。</p>
挤到前面,又让个很凶的妇人挡住,钱都拿出来了,死活买不到。这糖便宜,一块钱能买到许多,穷家富户都吃得起,买的人也就特别凶残。</p>
等到叶妈妈时,桌上山一样的糖果早卖空了。</p>
潮汕老板说着难懂的方言,让人重新倒上。</p>
刚开了箱子,摊位后面蹿进堆人,凑在老板耳边说话。</p>
双方叽叽歪歪说一会儿,拿出的糖果又收回去,尽数给了那伙人。顾客不干,老板干脆关摊走人。叶可垂头丧气伏在老爸肩上。</p>
叶妈妈哄她一会儿,买来农家做的米浆饼。</p>
小姑娘才算是重新活过来。</p>
只是那股猪油味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p>
后面又吃了好些东西,心中却依旧不能忘怀。果然,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啊,猪油糖,猪油糖!你究竟是个什么味道!</p>
买过水壶,天边飘来厚重的乌云。</p>
雷声轰隆作响。</p>
叶建国忙领着媳妇女儿往家赶,单车刚出集市,瓢泼大雨便袭来。她还有顶帽子遮遮,父母被风雨吹得眼睛都睁不开。</p>
奈何附近也没有屋檐可以躲,只能闷头往前去。</p>
三人淋成落汤鸡。</p>
脸上全是水。</p>
忽见浓密的雨幕里驶来辆黑色轿车,轮胎溅起泥水,周围都没人敢和它并驾齐驱。车和平时在大街上看到的铁皮盒子还不一样,前脸极霸气,又宽又扁,流线型的车身一股很贵的味道。中间的标志正是刚进国内的豪车品牌,奔驰。</p>
叶可脑子里忽然冒出梁家辉的脸。</p>
-我们坐的都是奔驰,都是劳斯莱斯,你坐马自达,怪不得会塞车。</p>
马自达都没有。</p>
两个轮子的自卑感油然而生。</p>
叶建国看到车,忙往旁边让。这边路不好走,全是水坑,溅身泥都是轻的,别把人直接弄倒。堪堪躲开,就见那车跟屁虫似的堵过来。</p>
在三人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停稳。</p>
后车门打开,许掣长腿一伸,看到地上的泥浆又很嫌弃地收脚。</p>
他本来叫她“dy”,话到嘴边改成问候叶可父母。</p>
“叔、阿姨,你们进来。”</p>
听着挑不出错。</p>
就是语气仿佛跟垃圾说话,还有一股子戾气。</p>
叶可帽子一掀,差点给许掣跪下。这是什么神仙大哥,能在小弟危难之际拍马赶到!行了,以后上刀山下火海,为他哐哐撞大墙。</p>
她这边泪眼汪汪。</p>
那边叶家父母却犯了难。两家非亲非故,唯一的交集也就是叶妈妈生产的时候,给许老爷子借了笔钱。老人家算是当地少有的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