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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_r(); 通后做贼心虚般极力压着嗓子:“我早该知道的,你就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出于条件反射(真的是条件反射),我立刻不服气的顶嘴:“我也早该知道的,一整天没有联系,你一点都不想我。”
被我幽怨(?)的语气迷惑了一秒,艾瑞克很快反应过来,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想我了吗?”
“想了。”我自认非常诚实,“今天一天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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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没再提起令人尴尬的‘我爱你’乌龙(谢天谢地),十分自然的转而询问起我的假期安排,相较电话刚接通时,这会儿他的语气轻快多了:“假期学习小组?你确定你真的会去?”
“我又不是每天都会睡到中午!”这话说起来总觉得底气不足,不过我先发制人,抢先站上了道德高地:“你在质疑我的决心和毅力,我很不开心!”
“……好吧,是我说错了,我道歉。”哥哥无语了一会儿,决定岔开话题,“材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五所志愿大学的申报已经完成,在马库斯先生热情的帮助下,仅个人自述我就修改了二十遍不止。平心而论,不管是GCSE(英国中考,也是大学录取的重要依据之一)、十二年级的AS成绩还是九月末学校给出的预测A-level成绩,我都能勉强够上‘优秀’的门槛儿,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结业考和大学面试,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考运。
“上帝保佑,如果能达到预测成绩,不,能超常发挥就更好了。”
“嗯,”大概是觉得这句话直白坦诚的过了头,哥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必修成绩都很不错,历史、地理也还可以,我记得你还选修过辩证性思维?”
这门课多少涉及了一些心理学内容,根本不像听上去那么轻松和有趣,提起这个我就非常骄傲:“我还有GCSE的西语成绩,是A哦。”
天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拿到这个A的,我是说,谁能想到短短几年之后,一首简单的西语流行歌就把我听的够呛?当时教西语的莫迪芬太太如果知道,一定会非常崩溃吧……
“那你真是了不起。”某个法语成绩A+、高中还自学过德语(我不知道具体学的怎么样)的家伙很没有诚意的赞美我。
这回轮到我无语了:“……”
聊完升学相关的事宜,我还是不想挂电话,又磨磨蹭蹭、东拉西扯的说起了最近伦敦的天气(呵,两个英国人)。听说伦敦也下雪了,我忍不住深情赞美了一番某连锁咖啡店最近推出的冬季热饮(蛋酒拿铁,非常好喝),然后问他有没有和朋友出去玩。
“肯定不止你一个人留在学校,”我信誓旦旦的说着,“一整个假期就只窝在图书馆和宿舍里?太没有意思了,对身体也不好。”
“的确,”哥哥配合的叹了口气,“可是我得在开学前帮斯卡迪亚教授——哦,就是学院里的一个老教授,你不需要知道他有多么麻烦易怒,整理完一些遗留的学生成绩单。值得庆幸的是他暂时不教我们这个专业,大三上学期才会出现由他主讲的课程。”
我明白艾瑞克是在向我解释。正常来说,如果涉及个人利益(比如助教本人的成绩单也在其中),他是不可能参与这项工作的。
“所以你才这么晚还呆在图书馆?”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装可怜,总觉得艾瑞克不会说出这种话,他刚才的语气简直是在撒娇,就……就还挺可爱的。
“也不算很晚。”某人今天尤其谦虚。
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升起了一点愧疚之心:“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昨天都那么晚了,还不忘记跟我视频,他明明可以早点儿睡觉的……而且我还惹他生了气。
“不打扰,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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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的很轻,轻到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认为我们应该习惯起来,”艾瑞克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爱你。”
“……”
他说的非常郑重,也许掺杂了一点调侃和笑意,但我很确定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里没有任何开玩笑或揶揄责备的成分。他不是在借机谴责我,他只想告诉我这个事实。我腾的一下脸红了,害羞窘迫、不知所措,快乐甜蜜的心情和没能完全消退的负罪感纠缠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头重脚轻、熏熏然的感觉。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自己理不直气也壮的声音:“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这种耻度破表的告白,以前……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都难如登天。
我忽然想起下午安珀说过的话,对待感情她总是非常洒脱,男朋友来来去去,似乎从没见她为谁伤心难过(爱德华那次我觉得是气愤更多),神奇的是莫里森小姐总能时不时冒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言论,比如这次,金发美少女挥舞着手中的卷发棒,煞有介事的对我指点江山:“重点从来都不是‘能不能’或‘应不应该’爱他,甜心,难道你以为爱情是什么科学逻辑题吗?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冲到嘴边的‘你到底因为什么喜欢我’被原样咽了回去,我语速飞快的丢下一句:“不过这样也不错。”然后迅速掐断了电话。
这个圣诞假期非常忙碌,除了准时参加学习小组、每天认真复习功课外,我还跟妈妈学会了一道很厉害的大菜——孜然烤鹌鹑。当然,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险些毁掉一把据说是德国进口的禽类料理刀、三只本该变成佳肴的小鸟成功变成了厨余垃圾,外加一件妈妈很喜欢的围裙。考虑到开学后我就将面临追踪申请、预约面试、结业考试等等事件,米歇拉很大方的没跟我计较围裙的事儿。
“如果你想吃,并且诚意足够,我可以考虑做给你吃。”一早认识到自己没有成为甜点师的天赋,某天突然被告知可以另辟蹊径,‘原来我不是做饭白痴’的喜悦使我得意非凡,不知不觉间就把这件事主动说了出来,“大家都夸我很厉害。”
“你怎么忽然想起学做饭了?”哥哥刚从外面回来,帽子和大衣都湿漉漉的,伦敦今天下小雨,他把手机架在桌上,脱掉外套后顺手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你没注意上周的新闻吧?”这是很多电视台的惯用把戏,专挑一些奇奇怪怪、吸引眼球的怪事博版面,“有个男孩去南安普顿上大学,不会做饭也没钱顿顿外食——上大学的钱当然是借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只好每天从冰箱里偷拿室友的东西吃,不知道吃了什么,上个月他突然食物中毒,没几天就去世了。”
现在案子还在审理中,不少人暗自揣测,认为这是一起蓄意的谋杀事件。
“那为什么是烤鹌鹑?”艾瑞克对这桩疑似谋杀案没什么兴趣,他戴着眼镜、饶有兴趣的问我,“我以为你会学一些自己爱吃的。”
“……要你管!”我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