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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_r();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等我,哪会这么巧。”
录音里的谢桥马上否认了,“我没有等!我一天也没有等!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我才不等……”
他喃喃念着,毫无可信度地强调。
“你说拍得好的照片要寄给我,没有寄!为什么没有寄?我又不嫌弃,我等了那么久,我想要的呀……粥明明是你大学给我煮的,你还记错了,说是高中煮的,你不尊重那锅粥也不尊重我!我的彩票呢,我的彩票在哪里?也没有给我,两块钱你都舍不得……”
他记得那么清楚,一桩桩一件件地控诉。
纪真宜心软得一塌糊涂,“对不起,对不起小桥,我嘴瓢了,我没有记错。”他直接抽自己嘴巴,狠狠扇了两下,“都给你,全给你好不好?”
“你追我追得很不好,我很不喜欢!讨厌你……”
“好好好。”纪真宜抱着他,“可把我们小桥委屈坏了,看看,我看看,哭没哭?”
“才不委屈!才没哭!”
曾经有人这么说过,男的像个小屁孩似的吹牛逼不可爱,牛逼的男的突然像个小屁孩似的才可爱。纪真宜深深实践了一把这个不知出自谁口的真理,被喝醉酒的谢桥可爱得死去活来,心都酥成一滩水了。
纪真宜粗鲁地捧起他的脸,情难自禁地左右各啵了一口,又跟搂小宝宝似的把他搂进怀里去,非常不稳重地摇来晃去。
“纪真宜是大笨蛋,我给小桥道歉,对不起,我没做好……”
谢桥听完录音,脸上几乎绷不住,他甚至想上前检查一下这录音是不是合成的。
纪真宜很有些后怕地盯着他,“说好了的,不准生气。”
谢桥的脸色变了几变,显出些微窘无措的薄怒,他抱着那个盒子,仓促地别过头去,只留半张脸给他,耳朵尖都是红的,“那我也不是你男朋友,我说了,你追得很不好,我很不喜欢。”
当时纪真宜执意追问他为什么生气,他该怎么说呢?我等了你八年,你为什么让我看见这些东西出现在我家里,我的呢?
太卑微了。
纪真宜深深看着他,眼圈都是水红的,竟然笑了,“我知道我没做好,老是掉链子,那些都抹掉,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那天晚上,他把喝醉的谢桥扛到床上,用热帕子细细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手,无声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医院了。
他心里兵荒马乱,其实是落荒而逃。
他有些害怕面对谢桥,他不知道用怎么一种珍重才能对得起这一份承载了八年的深情,谢桥的八年,从青春意气到风华正茂,全挣扎在一份无望的等待里。
深夜的病房里,祝琇莹已经睡着了,纪真宜睁眼坐着一动不动,激烈到极点的情绪几乎要从他身体里破体而出。
生理机体亢奋得太过,腹部有些轻微的痉挛,干呕的欲望一阵阵的泛上来,味觉都好像失了灵,他调匀呼吸,竭力让机体慢慢趋于平静。
可一瞬间忽然福至心灵,他指尖颤抖地按开了手机翻译器,磕磕绊绊地读出那句很不标准流利的“Je t'ai toujours aime”,看到屏幕上翻译出“我一直爱你”的时候,终究还是泪崩如决堤。
再见——Je t'aime 我爱你。
你好——Je t'ai toujours aime 我一直爱你。
作话:为什么今天双更呢,因为我明天要出去玩啦啦啦啦啦啦
(怎么成天骂完受骂攻啊,渣受俩字打公屏上,还硬得进来tui一口再走,谢桥又有啥好骂的?傲娇攻喝你家牛奶了?
第五十二章 美人
谢桥没说话。
纪真宜握住他的手,“那天你说我心里不干不净,我还蠢得跟你解释半天,说我从来不偷鸡摸狗,心地善良。” 他当真以为谢桥谈过两个,也不如何记得他们那段荷尔蒙过剩催生的不太光彩的过眼云烟,“我心里很干净。”
他仰视着谢桥,“只有你了。”他从来就不敢用一份不纯粹的感情来搪塞谢桥的真心,没有真正放下他哪里敢跟谢桥说开始,“我说追你,就是想用一颗全是你的心换一颗全是我的心。”
谢桥和他对视片刻,又错开视线,“说得再好听,也得重新追。”
纪真宜骤然失笑,他把谢桥的手掌展开,将自己的脸埋进他手心里。谢桥感觉到自己手心渐渐湿润起来,而后是纪真宜闷声闷气带着抽噎地,“Je t'ai toujours aime小桥。”
从无法回应的当年,到苦尽甘来的现在,再到遥遥无垠的未来。
谢桥从银行大厦出来,天已经近黑,秋分一过,黑夜比白昼要更长一些了。他看见纪真宜戴个鸭舌帽等在外面,一见他望过来,笑嘴一咧,两只手跟着欢快地招呀招。
谢桥没走过去,纪真宜蹦蹦跳跳到他跟前来了。
谢桥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他,伸手摘了他的帽子,果然看到一个寸草不生的光头。
“干嘛剪掉?”
纪真宜腮帮子鼓一鼓,“太长了嘛,怪麻烦的,再有就是……借个意头吧。”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自然的羞赧,又冲谢桥笑起来,“想跟你从头开始。”
之前长长的三千烦恼全斩断,就连烦恼都得是和谢桥的。
谢桥把帽子扣回他头上,兀自走到前面去了,“还以为你要出家。”
纪真宜绑好安全带,问他想吃什么。谢桥不吭声,纪真宜一个个试探着问,谢桥大致是这种脾气,他想要什么自己不说,要你来猜,你猜错了他要生气,你猜对了他就算心里美滋滋的面上也要装得生气,总之想方设法给人脸色看。
纪真宜觉得他无可救药的可爱,目光暖溶溶的几乎是溺爱地看着他。
谢桥置若无睹,纪真宜坚持不懈。
谢桥终于被看恼了,沉声说,“别看我了。”扫了眼屏幕,“程济棠有事找我,去酒吧随便吃点吧。”
纪真宜其实不太想去,他又想起那个无处不在的小歌手,虽说没什么攻击性,但总叫人心里不自在。
到酒吧的时候七点多,刚开始营业,客流不多,驻唱八点才开始,谢桥上楼找程济棠,把纪真宜丢在酒吧。
纪真宜坐在吧台好半天,Joey才发现这人是他,被他揭下帽子后锃亮的光头晃了眼,问他是不是疯了。
纪真宜把帽子夺回来。
“你看见没,那个大帅哥今天又来了。”Joey眉间郁郁,“他最近一直不来,我都不知道是老眼昏花了还是怎么?竟然对一个、啧,就明明哪都不怎么样的小孩看对眼了。人家对我半点意思没有,还一颗真心死活守着别人,怎么就……感情这东西,真他娘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