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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chap_r();    为自己不得不离开所以觉得对不起?

    谢忱没有问,只是伸手搂住萧珩的脖子,抬头吻了吻他,说没关系。

    从山上把人救回来的那日,谢忱就知道萧珩不会是普通人,知道总有一天他要回到自己的位置,所有事情也都会回归正轨。

    这短短半年的相处,不过是老天垂怜,施舍给他的些许温暖与慰藉,被他小心翼翼地藏着舍不得放开,如今终于也到了该归还的时候。

    “萧珩。”谢忱靠在他肩上,声音很轻地说,“明年可以给我过生辰吗?”

    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难过,仿佛只是随口询问。

    萧珩却感觉肩窝那处微微湿了一片。

    “明年恐怕不行。”他说,“我让人给你送生辰礼,好吗?”

    谢忱没吭声,过了会儿又问:“那后年呢?”

    “后年……”

    “大后年呢?”

    “……”

    “再后一年可以吗?”

    他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执拗地伸着手,一遍又一遍地问那没有糖的人。

    “谢忱。”萧珩心口生疼,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哑声道,“别问了。”

    他恨不能将谢忱揉进骨血里一并带走。

    可他没办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谢忱说,“等到你回来为止,可以吗?”

    萧珩闭上眼,想说别等我。

    想说我可能回不来了,你自己要好好地过。

    只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被谢忱撞上来的吻狠狠堵住了。

    无法诉说的爱意糅杂在激烈的交缠里,让这世间最冷硬的心肠都融化成水。

    “好。”萧珩抵着他的唇,“等我回来。”

    让我们欢送小萧!(bushi

    [十七]

    萧珩走了。

    在某个寂静的黑夜离开了这座偏远小城。

    他走得悄无声息,没跟任何人道别。

    直到第二日谢忱从梦中惊醒,只摸到床边空落落的,脖子上却多了根细绳,坠着一块圆润的玉。

    这是他把萧珩救回来时就有的,是萧珩亡母的遗物,据说可以保平安,因此萧珩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如今却留给了他。

    谢忱用指尖摩挲着这块玉,慢慢蜷成一团,终于伏在被子里闷声哭出来。

    *

    医馆的日子依旧一天天地过,谁也没提起那个不告而别的人。

    腊月里最冷的那日,有人来医馆把一个盒子交给谢忱,说是受人所托送过来的。

    谢忱轻声道了谢,晚上回房关起门才打开盒子,摸到一只做工精巧的发冠。

    第二年生辰,有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拄着拐杖来医馆敲门,问能否借宿一晚。

    谢忱听外边的风雪实在是大,没什么戒心地把老者扶了进屋,让阿笙把房间收拾出来给他睡。

    岂料这一晚过去,老者却赖着不肯走了,说自己也懂医术,可以留在医馆帮忙看诊。

    阿笙气得瞪眼,说我们医馆有一个大夫就够了,你个臭老头在这儿抢什么生意呢。

    谢忱皱着眉让他不要无礼,那老者便又开始卖惨,说自家儿子为了不娶媳妇跑去从军了,丢下他在家里守着间小破房,吃不好穿不暖的,雪一下屋子就被压塌了,把自己说得要多惨有多惨,还抹了把老泪,抱怨自己逃出来的时候被门砸了一下腿,到现在还疼着呢。

    谢忱默然片刻,恍然间又想起了从前的老大夫,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叫阿笙过来给他看看腿。

    老头儿名叫周柏,在医馆住下的头一天就嫌谢忱做饭难吃,自己撸起袖子整了一桌菜,卖相不佳,但胜在味道香,谢忱和阿笙都吃得没了话,在周柏的极力自荐下,终于同意了由他来包揽每日三餐的活儿。

    只是说来也怪。

    自从吃了周柏做的饭,谢忱的蛊毒一连数月都没再发作过,蒙在眼前的浓黑也仿佛散开了些,偶尔睡醒刚睁眼的时候,能隐约透进一丝光亮。

    这决计不可能是自己好起来的,谢忱猜测是老头儿动了手脚,问过好几回老头儿都打着哈哈绕开话题。

    最后还是找了阿笙来问,得知周柏每回熬汤都是分开两个瓦煲熬的,熬完后用滤布隔走汤渣才倒出来,表面上看没有任何不同,他俩也从未交换过汤碗来喝,因此并不晓得味道是否一样。

    谢忱心下了然。

    原想着周柏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特地来给他治病,后来记起老头儿来医馆的日子,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

    那个人啊。

    走就走了,还要惦记着他这一身病痛,找人给他治也不明说,生怕他会拒绝似的。

    ……怎么会呢?

    他从来就没生过萧珩的气。

    萧珩不欠他的。

    离开也是早就定好的事。

    只不过难免遗憾,没能在萧珩离开前看他一眼,对他说一句喜欢。

    他是真的很想他。

    想念他喂他吃的糯米糍和冰糖葫芦。

    想念他背他下山的路,牵着他去逛的灯会。

    想念那些耳鬓厮磨的情话,还有每晚哄他入睡的怀抱。

    谢忱抽出颈间的细绳,将那块玉拈在指间,轻轻地摩挲。

    快两年了。

    今年生辰……他能等到萧珩回来吗?

    *

    入秋后天气转凉,来医馆看诊的人便多了些,没轮到的凑一起坐着,低声议论近日京城发生的事。

    听说有人带兵攻入京城,皇帝被杀,太子自缢,年仅十三的五皇子被扶上帝位,在登基大典上却险些被刺,多亏身旁的亲信为他挡了一剑,性命无虞,顺利接过了朝政大权,成为众臣敬畏的新君。

    可惜晋城离京甚远,事情传到这边连名姓都省去了,也无从问起,谢忱兀自发了会儿呆,很快又回过神来,伸手为面前的人把脉。

    “谢大夫怎么蒙着眼?”对方是个健谈的,之前就来过医馆几回,知道谢忱双目失明,“是在治眼疾吗?”

    谢忱嗯了一声,低头给人开方子。

    老头儿说他这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最后阶段要配合药敷,白天用布条蒙着眼,夜里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药。本来谢忱怕他老人家熬夜不好,想让阿笙来做,结果小孩儿撑不到半宿就睡着了,最后还是周柏来守着,白天也不给人看诊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做饭,吃饱了又接着补眠。

    这样日夜颠倒地忙活了三个月后,谢忱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光影了,老头儿看他那一脸藏不住的高兴,让他别着急,还是要少看多休息,又给他蒙上了白布。

    等到谢忱生辰这日,周柏大清早起来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坐在旁边看着他吃完,问他味道如何。

    其实说实话做得有点儿咸,肉放得很多,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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