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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chap_r();    悉,是她的新歌。

    过了半分钟,电话终于接通。

    那头出声:“嗯?有事?”

    语气依旧懒懒散散,是一副改不掉的大少爷做派,只是让人怎么也忽略不了加重的鼻音。

    鹿梨点在键盘上的指尖一顿,敲出个不和谐的音符:“你感冒了?”

    对面沉寂了会,才慢悠悠应道:“有点。烧到39.7度。”

    这淡淡的语气让鹿梨觉得江绎还有些得意,仿佛烧到39.7是什么光荣的事。

    本来的暖心问候也被江绎这样一堵,忘了要说什么。

    “哦,多喝热水。”鹿梨突然词穷。

    那头江绎似是轻笑了下,语气轻佻:“能说点别的听听吗?”

    烧成这样还笑的出来呢。

    那你还挺厉害?

    出于人道主义,鹿梨忍住了,但觉得缺了点什么,又补充道,“向你学习。”

    “学你身残志坚还能吹牛皮。”

    “……”

    -

    挂完电话,鹿梨后半夜没怎么睡着。

    一直想起江爷爷去世后的场景。

    江爷爷的葬礼那天,青城几乎所有的权贵都来吊唁了。

    青城权贵一个一个给江爷爷送上花圈,江绎就穿着一身黑的西装,站在灵前看着他们送花圈,不言不语,表情平静,看着并不悲伤。

    哭丧的时候,江绎也只是站着,什么也不做。

    江母气急败坏地打了江绎,说你爷爷这么疼你,你都不哭着送他一程。

    被打的江绎依旧挺直地站着,像是对过去一切的反叛,被压抑了十几年的反叛。

    他从不是规则的遵守者,他从来就不是囚笼里的鸟。

    江家老来得子,对江绎都是百倍呵护,其中江爷爷为甚,疼爱的同时,对江绎也更加严格。江爷爷是世界知名的钢琴演奏家,小时候她玩玩具,江绎就只能困在琴房练琴,而她试新衣服时,江绎因为没练好书法被江爷爷责备。

    这样的生活,在江爷爷去世那天戛然而止。那几天,她甚至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江绎不孝这样的话。

    她想,那时候江绎应该是恨极了江爷爷,才会在葬礼上用这种方式告别他的过去。

    江爷爷去世后,江绎不再碰钢琴,独属于他的小琴房也被锁了起来,再无人问津。

    直到她后来回到江家,意识到琴房里还有她藏起来的小秘密,才偷偷摸摸跑到小屋去。

    为了让江绎安心练琴,要穿过一片银杏树林,才能在尽头看见一间小木屋。小木屋四周都被银杏树环绕着,秋末树叶变黄,入眼是金灿灿的一片。

    她到的时候,门还严严实实锁着,但窗户开了。银杏随风落进窗里,她踮脚往里望,窗帘吹起一角。

    钢琴边坐着一个少年,背对着她,双手搭在琴键上做着准备的姿势,但始终没有弹奏,似乎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挣扎。

    久到鹿梨都失去了耐心,她揉了揉站麻的腿,转身准备离开。

    熟悉的钢琴声从木屋里飘出来,每个音符仿佛都带了少年的那份沉重,一个一个压在人心上。

    那是江爷爷最喜欢的曲子——《爱的忧伤》。

    小时候她还听不懂这曲子的意思,江爷爷那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长大就明白了。

    她一瞬变得很难过。

    也许江绎也不是因为厌倦那种被压抑的生活,厌倦江爷爷的管教才那样反叛。

    他只是在对江爷爷的爱做出反叛,他被囚在了爱里。

    他足够骄傲,他不许自己难过,悲伤。即使是难过,他也要轻描淡写的,表现出他没事。

    从那以后,他张扬肆意,像一团生生不息的火。

    梦中的钢琴少年背影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在银杏的海里。

    鹿梨发现自己是哭着醒的。

    -

    林涛逼着江绎灌了几颗退烧药进去,骂骂咧咧地走了。

    因为发烧,江绎一夜都睡得昏昏沉沉。身上的温度也没有因为几颗退烧药有降下去的趋势,头也疼得厉害。

    醒来的时候,江绎强撑着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想起林涛离开前说的那句“逞强也不是什么好事”觉得好笑。

    的确,逞强不仅没用,而且还会让鹿梨对他冷嘲热讽。

    一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

    天光大亮,外边还下着小雨,江绎怔了一会,才听见急促响起的门铃,频率夸张得像是帮他拆家的。

    江绎皱眉,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着这样的场景。

    面前的人像是匆匆忙忙过来的,身上的外套领子都没翻好,肩上被雨打湿了点,脸颊还有哭过的痕迹。

    鹿梨委屈地抬眸看他,然后泪眼汪汪地扑进他怀里。

    “江小绎!我最讨厌你了!”

    最讨厌。

    你了。

    很熟悉的话。

    江绎视线移至鹿梨受伤的脚踝,难得皱了皱眉:“你怎么来的?”

    明明自己受伤还没好,还哭成这样跑过来。江绎也不至于幻想鹿梨因为良心发现才来的,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怀里的人没说话。

    江绎又耐心地问:“受什么委屈了?”

    鹿梨还是没有说话。

    江绎什么都能处理得很好,唯独对着鹿梨一点办法都没有,抬手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轻轻拍了拍鹿梨的背,安慰道:“要是因为我母亲对你说什么话了,你不要听,如果你想联姻…”

    他们不合适这些狗屁的话,他从来不放在心上。@泡@沫

    可他好像忽略了鹿梨还是小时候那个需要保护的女孩子而已。

    她还是会在意别人说的闲话。

    会在意一个无关的人不分是非的评价。

    过了好久,鹿梨才忍着呜咽声问他。

    “你身上好烫,没烧坏脑子吧。”

    刚刚认真为鹿梨打算的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江绎看着鹿梨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连脑子都不带就一瘸一拐跑过来跟我说这个?”

    鹿梨没管江绎的话,抹了抹眼泪,抬手探了下江绎的额前。

    温度很烫,像在着火。

    这回她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鹿梨快要急得哭出来。

    倒是江绎不习惯了,拉下鹿梨给他测温度的手,语气依旧懒懒散散的:“喂,鹿娃娃,我还没死呢。”

    “不用帮我哭丧。”

    被江绎这样的话一提醒,鹿梨清醒过来。自己这样忙里忙慌地跑过来,才显得奇怪。

    但做完那个梦,她怎么也放不下心,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或许只是那个梦太真实了。

    鹿梨生气地把江绎推进房间里,全程也不和江绎对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你明明就有事。”

    江绎正想笑,忽的留意到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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