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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原来

    chap_r();    Cherry对于晚栀来说,是另一道风景,是位尽情生活的人,教会她许多。

    薛茹也来了,她正度过自己的gap year,潇潇洒洒四处游学。

    一下飞机就兴冲冲:“去攀岩吧。”

    Cherry和她一拍即合:“洛基山。”

    所以她这个运动白痴也一起作陪,怎么也算半个东道主。

    哎,这个该死的东方礼仪!

    熟稔晚栀渣体质的薛茹道:“不会太累的,我们还不了解你吗?”

    So……

    此刻,她们正坐在登山者号上。

    正是登山的好时节,天高风清,一路层林尽染,也算不虚此行。

    观光列车遇上好风光会适当减速,Cherry正在摆弄微单,对着未受破坏的自然景观不断按下快门。

    晚栀趁着间隙跟一旁对着风景呆滞的人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薛茹朝白雪覆盖的山峰喃喃:“还没玩够呢。”

    “有人向我打听过你。”

    “我妈?”

    “还有。”

    一阵沉默,薛茹也没打算装傻下去:“你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啊。”最近才联系上的两位表姐妹哈哈大笑。

    去年晚栀突然接到远在俄罗斯的电话,薛茹问她是不是在加州,可惜她正受邀去纽约参加兰洛的生日会。

    想起薛茹和牧野关系被戳破之后的残局,晚栀提醒:“你这样不是办法哦。”

    薛茹意有所指:“好聚好散,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可你不能一直不回家。”提到这个晚栀觉得不对劲,“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啊?”这两年,牧野朋友圈经常出现固定女友,她亲爱的妹妹又行踪不定。

    薛茹低声嘟囔:“我才没想跟他玩儿呢。”

    “去哪玩儿?”Cherry收好相机过来打哈哈,拿出一个喷雾给晚栀,“转过去。”

    晚栀拉开后衣领让她喷,她刚刚一直在无意识地在后颈抓痒。

    “防蚊又消炎。”Cherry朝几个星星点点的暗紫喷了几下,“小心抓破了。”

    薛茹继续刚刚的话题:“我在莫斯科碰到过奚扬,他也在加州?”

    “Stanford。”加州的华人留学圈不算大,对这位行事低调却特立独行的计科系大神难免经常听闻。

    薛茹惊讶:“你们竟然没见过?”

    “也不是。”

    “我知道。”

    异口同声,有所知晓的Cherry忍不住跟着八卦:“去年轰趴。”

    彻夜派对之后,晚栀撑着宿醉的脑袋准备驱车回家。

    停车场密密麻麻,穿过狭窄的道路出去的时候一辆宾利横在半路,晚栀正准备按喇叭的时候车窗拉下来。

    湿热的雨天空气依然滞塞,额发微湿的少年嘴里叼着烟,略皱的黑衬衫挽到手肘,单手撑着车窗听电话,眼睛直视前方未置一词把手机挂掉。

    手停在喇叭钮上,晚栀耐心地等他抽完剩下半支烟。

    轰趴的主办学姐一贯喜欢邀请各类精英,这位从高中就开始跳级并且不断出现在各类竞赛获奖名单上,他会出现不奇怪。

    冷硬的侧面若隐若现间从未转动,直至烟头熄灭,引擎启动间隐约听到一声冷笑。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Cherry喋喋不休:“我上车她都没回神。”

    她心里翻白眼:“我那是在想怎么找你算账。”

    “Sorry。”某人下半夜烂醉把晚栀拳打脚踢之后关在了门外。

    晚栀对薛茹抱怨道:“我那一个星期腰腹还有膝盖都是青的。”

    “不过Johnny绝对是419太过、行动迟缓了。”Cherry眼神游移地岔开话题。

    薛茹一知半解:“Johnny是奚扬?”

    列车到达坎卢普斯 ,她们准备在那儿住一晚,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时Cherry随意回道:“对啊,John的弟弟当然叫Johnny。”

    想起自己在俄罗斯时晚栀轻松的金蝉脱壳,薛茹若有所思:“也许你对于他是不同的。”

    “你说错了,只不过是场游戏。”晚栀至今人仍然记得他说那句话的语气:“It's just a game.e on.”

    那语气,都谈不上冷漠,像是听人煞有其事地谈论白开水一样、多余。

    “太多巧合了。”薛茹低叹。

    都是旁观者清。

    登山者号的服务相当到位,大件行李给工作人员登记即可。

    三人一身轻地慢悠悠走在人流最后,列车一路食物供应不间断,所以她们也并不饿,倒是准备游一游小镇的湖边,算是消食。

    “小酌一杯?”薛茹打开拿了一路的保温杯。

    Cherry凑过去:“Champagne!”

    尽管是亲姐妹,类似香槟装在保温杯里的戏码发生在薛茹身上,晚栀仍匪夷所思此人的脑回路,一边忍不住喝一口。

    “Sorry。”马尾扫在她肩上。

    “Hey!”Cherry眼疾手快地按正对方的肩膀。

    后方有小孩子在嬉闹,行人避之不及,一阵兵荒马乱,晚栀正准备喝一口香槟结果胸口湿了一大片。

    晚栀按下正欲数落的CHerry,对上不小心撞她的人:“小九?”

    “对不起。”来人只是朝她抱歉的笑,眼尾的弧度机械。

    “没事。”胸前一片沁凉,晚栀擦拭后,薛茹也提议回去。

    回去立马洗了个热水澡,默默祈祷不要感冒。

    许是暖气足,第二天依然神清气爽。

    倒是几个小孩子病恹恹。

    “昨晚玩得太疯,突然暴雨差点溺水。”后座一位家长如是说。

    除去这个小插曲,一路平安。

    “Chris?”晚栀刚离开洛基山就接到以前房东的电话。

    房东Chris操着浓重的法语口音:“你有个箱子还留在我这里。”

    “我等一下就过去整理。”

    晚栀回位于温哥华的临时住所整理东西,因为她爸爸即将离开加拿大,所以这星期内这间公寓也要清走。

    Chris指着储藏室拉出的一个箱子问:“请问这个还需要吗?上次就想问你。”

    看来这位房东对私人财产很敏感,东西几乎当面清点。

    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有简单来说,就是一些不确定扔还是留的琐碎物件。

    “我想这是你的。”他突然掏出一瓶香水交到她手里,“Yardenia.”

    晚栀下意识伸手,方方正正的瓶子放在她手心,有点沉:“I am.”

    除去心里对于Jo Malone五步散的吐槽,她几乎快忘了这瓶香水,以及它到来的时刻。

    ……

    “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

    “祝福要当面说。”

    “现在也算当面。”

    他顿了顿,回答的口气称得上平淡:“太暗了看不见。”

    ……

    “如果我不下来怎么办?”

    “那就没人下来。”

    ……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淡色的唇紧抿,他拿起桌上晚栀喝了一半的茶,仿佛忘掉洁癖:“香水。”

    “我的意思是,这是礼物?”

    ……

    包装太过相似,这会儿看到大大的Jo下面的字眼才注意这是另一系列。

    “'Jo loves Gardenia'.”Chris翠绿的眸子顺着瓶身印刷的字体略过,低语呢喃,“It's so romantic.”

    婉转的法式腔调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I mean,It's so romantic if the one's named John or Jojo.”(如果送的人叫John或者Jojo那也太浪漫了。)

    想起那人异于往常的慌张,她俏皮地眨眼:“Why not Johnny?”

    晚栀提着箱子离开的脚步已是另一幅神色,有些事她必须亲自去弄清楚。

    Chris目送她离去,拿出有点厚度的信封吹起口哨:“总算做完这单了。”

    那是另一笔酬劳。

    温哥华岛

    “Cypress Mountain。”三人在接待室等兰瑟,百无聊赖说起不见面时发生的事,“你遇到雪崩的地方?”

    “嗯哼。”晚栀正纠结如何在礼盒上系出好看的结。

    薛茹不可理喻地睁大双眼:“那你还去?”

    “兰瑟选的地儿。”晚栀试图拿出她喜欢的巧克力安抚她,“景色很不错,顺便给你践行。”

    “你最爱的那个香?”果然她的喜好到了Cherry都熟知的程度。

    吃完整个巧克力的薛茹嘴鼓得像松鼠:“估计她当时就因为这个来的。”

    寄存的时候晚栀:“你行李就这些?”

    薛茹颠着手里的行李袋:“轻便。”

    “名片上这个人不存在,确定没记错名字?”兰瑟从服务台过来,后面跟着一位年轻男性,金发碧眼,很漂亮。

    晚栀捏着泛黄的名片:“她说是这里的护工,能不能叫他查查以前的员工?”

    Cherry推着不情愿的兰瑟:“你再去问问。”

    “不是你们发挥女性魅力的时候吗?怎么还是我?”

    “没用的。”薛茹望过去,那位男士正不耐地打哈欠:“我们这里可没有护工会去搜救的。”

    Cherry得出结论,低声跟兰瑟说:“你只需要一声please。”

    结果非常有效,终于查看了一下过往的员工名单,虽然还是了无踪迹。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兰瑟自我介绍:“I'm Franklin .”

    滑雪的兰瑟忽然反应过来:“你们是叫我牺牲色相了。”

    “你当时并不知道所以不存在牺牲啦。”Cherry哈哈大笑。

    “可是我不想帮任何关于那个王八蛋的事。”兰瑟苦恼地皱眉,虽然晚栀很少拜托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不要做讨人厌的死小孩哦。”

    薛茹气喘呼呼地跟上一直埋头滑雪的晚栀:“我都要走了,休息一下聊聊?”

    晚栀拉下护目镜,和她坐在一颗大树下。

    “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围着大树躲猫猫?”

    晚栀趁机调笑:“抓不到就回家。”

    经常放鸽子的某人耸肩:“我随时准备离开的。”

    意识到她想倾诉,晚栀敛了笑意:“就像现在?”

    “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怎么参加妈妈的婚礼?”应该是说,对象不是爸爸的婚礼。

    薛茹眯着眼看着茫茫雪场:“我想做个乖女儿,也想做好妹妹,可是我没有找到继续和谐相处的窍门,所以我离开了。”

    “说走就走,真洒脱。”

    “因为一个人啊,你不一样,你有同伴。”

    在她这里,自由等同于孤独。

    晚栀没有和她纠结“同伴”的具体指向,摸着她褪去婴儿肥的脸:“要开心,不管怎么样。”脑海里却响起充满磁性的男声:“我希望你快乐。”

    忘记具体时刻,克制的吻却犹在耳畔。

    为了防止煽情戏码的走向,薛茹拿起滑雪杖:“走吧,最后比一下。”

    两道身影迎着阳光远去,在空中挥洒漫天金色的雪粒。

    晚栀突然停在半路,薛茹以为她不舒服绕回来:“怎么了?”

    “我想他了。”那是她儿时才会出现的眯眼笑,称得上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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