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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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狂烈的雨势一直落到晚上都没有停过,才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由轻台转变成强台,强烈的风势不断吹刮着,从窗户看出去,有不少路树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项安安刚洗完澡,随意套了一件长到大腿的棉质长T恤当睡衣,下半身则是穿了一件短热裤。
她晚餐没吃,肚子饿得很,冰箱里虽然有萧唯青买来的食材,但是她不会煮,只好勉强窝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的气象报导,慰藉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看到一半,突然听见‘喷兹”一声,然后电视画面消失,屋内也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又听见“砰”的一声巨晌。
“啊……”项安安被吓到,尖叫了一声。
她听出这声音是从楼下的店面传来的,于是拿着手电筒紧张地下楼去。
当项安安看到一楼的惨状之后——
“喔……有没有这么倒楣啊?”她傻住。
她实在有点儿欲哭无泪,屋外的大树被台风吹得倒下了,树干不偏不倚地直接砸向那片落地窗,还好落地窗因为贴了胶带,玻璃虽然破了,但是却没有碎落满地。
项安安无助地站在黑暗中,很没辙地望着那一片混乱,心里头马上自动浮现出一抹人影——萧唯青。
叫他来帮忙吧!在这么无助的时刻,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依赖他。
但是想到早上他吻过她之后的诡异反应,她又突然有点怯步,而且也怕他还在忙公司的事,因此不敢打扰他。
项安安决定自己动手,她从抽屉里找出蜡烛,将蜡烛点在摆放收银机的柜台台面上,然后找来一根绳子绑住手电筒,将绳子挂在脖子上,戴上两层橡胶手套,很认命地去后院拿来扫把畚箕,又找来一个大纸箱,打算把一些碎落在地上的窗户玻璃打包装进纸箱里。
“呜……痛死我了……”衰到爆!右脚的小腿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割伤,项安安直觉地伸手去捂着,摸到了湿黏的血液。
因为没有人帮助,项安安只能很哀怨,一跛一跛地走去拿医药箱,并且很笨拙地替自己的小腿上药。伤口有点长,但是所幸割得不是很深,她敷上纱布,然后用纸胶贴了一个歪七扭八的大叉叉。
忙完碎掉的玻璃和小腿受伤的事之后,项安安怕小偷乘机从破掉的窗户进来,所以她爬上二楼,到房间抓了一床棉被,打算窝在收银机的柜台底下当守门员,以防窃贼上门。
从床上扯下棉被时,项安安看见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犹豫了两秒后,她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手机,决定打给萧唯青,让他过来陪她。可是,才刚掀开手机盖,项安安就露出苦瓜脸。
手机没电!是嫌她还不够惨吗?居然连手机也要跟她过不去。
打电话吧!项安安拿起室内电话拨去咖啡店,响了七、八声,没人接听,她又拨了萧唯青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他仍在忙,手机也没接通。
项安安这下子真的认命了,她将棉被抱到收银机的柜台底下后,又抓了一支老爸的高尔夫球杆、一把雨伞、一个灭火器以及水果刀当防身的武器,然后才戒慎恐惧地裹着棉被,抱住膝盖蜷曲着,望着那片破掉的落地窗,看向外头不断落下豆大雨滴的夜空……
屋外咻咻刮过的风声听起来很恐怖,很有鬼哭神号的气势,那淅沥的风雨声盖住了其他的声响,所以项安安并没听见门口传来的奇怪声音,直到她察觉到外头有一抹黑影飘过的时候,当场吓得以双手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尖叫出声。她双眼瞪大地看着窗外,心脏差点麻痹停止。
脑筋当机了两秒之后,项安安回神,赶紧关掉手电筒,吹熄蜡烛。
四周因此变得更加暗黑,项安安屏住气息,冷汗涔涔地观察那抹黑影的动静。
那抹黑影在破掉的落地窗前踌躇了一会儿,然后长脚一伸,跨了进来。
项安安听见对方好像说了什么,但是风雨声太大,再加上屋外刚好雷声大作,她压根儿听不清楚。
项安安的心脏很无力,暗暗祈祷着那个人不要携带什么致命的武器,不要被对方发现她的存在,当然了,最好是她能趁其不各的时候拿高尔夫球杆海K对方的头!她双手紧紧地拽着高尔夫球杆,手心冒汗,心里头不止一千遍地呼喊萧唯青的名字。
终于,那黑影摸索着走到靠近收银机柜台的地方,项安安心跳如擂鼓,双手抖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她高举起高尔夫球杆,往黑影击出!
“啊……”一声惨叫响起,不过不是那抹黑影发出的,而是从项安安的嘴里发出。
毁了!高高举起的高尔夫球杆在半空中被对方拦截住,不肯放手。
项安安吓得腿发软,尖叫又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甭玩了,武器在对方手中,怎么看她都是处于弱势,犹如瓮中之鳖。她好慌,眼泪飙出,满脑子想的都是萧唯青,乞求他能出现来救她。
她哭着倒退,摸到了方才各在一旁的雨伞,一线生机涌现,她抓起雨伞,直接攻往对方下盘的要害处!
“噢!”一记闷哼响起。
太好了!项安安眼睛一亮。击中了吗?好!继续猛烈攻击!
“安安!项、安、安!”对方嘶声吼出她的名字。
呃?项安安微愣,但手里的动作却已来不及停止了。
接着——
“啊一一救命啊!”
雨伞倏地被抢走,然后项安安整个人被对方举高抱起,像是扛麻布袋似的扛在肩上。
她顿时头下脚上,屁股还被一双大掌牢牢按住,她只好猛踢双脚,结果双脚也被困住。
“喂!别踢了,你跟我的仇恨有那么深吗?出手那么狠绝。”
歹徒开口说话了,这声音……好耳熟。
“萧唯青?是你?”她打开挂在脖子上的手电筒,将光源往上照,并且扭头察看。
“要不呢?”
项安安顿觉一阵委屈,还以为萧唯青今晚不会来陪她了,谁知道人是出现了,但是却也把她吓得半死。
“放我下来!”她好害怕,这样人吓人是会吓出人命的。
“不放,要是放了你又会发疯乱打人。”
事实上是,抱着她绵柔的身子好舒服、好亲密,他舍不得放开。她似乎已经沐浴过了,身上有淡淡的沐浴精香味,而他的手摸到了她细嫩柔滑的大腿肌肤,害他心情很澎湃、身体很躁热。
“我发疯乱打人?”项安安的语气很冤枉,双手抡拳,发泄地猛捶他的背。“拜托!怎么不说是你先吓我?你闷不吭声地溜进来,我以为你是闯空门的小偷、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是做尽污秽事的强奸犯,我当然要自保啊!”
萧唯青澄清道:“我没有闷不吭声,我忙完公司的事就赶回来了,在路口那边发现这一带停电了后,我马上CALL你,但是你手机没开,我又打你家里的电话,却打不通,可能是话筒没挂好,我只好直接过来敲门,但你没来应门,后来我看见落地窗破了,很担心你的安危,只好爬窗进来。”
“那你进来后可以喊我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害我以为是坏人……以为再也……”以为会被歹徒杀人灭口,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想到刚才的悚惕恐惧,项安安一阵心酸自怜,瘪着嘴,想哭了。
“我喊了。”她哽咽的语气让萧唯青心软,他将她放下来,点燃蜡烛,让她坐到椅子上,柔声解释。“但是你当时可能是吓坏了,又加上风雨声太大,所以压根儿没听见我喊你。”
项安安委屈地说:“我是吓坏了没错,因为我又饿又怕,一个人很恐惧……”才说着呢,悬眶的眼泪就真的摔下来了。
萧唯青看了,超心疼的,立刻开口道:“对不起!”
项安安眨眨眼,表情微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个疑问她从早上就一直搁在心上了。
“我想我吓着你了,我指的不光是刚才,还有早上的事,我……我早上有点怪怪的,不该那么唐突地吻你,我想你应该还没准备好接受我,瞧我急得,把你吓得慌乱无措、手心直冒汗……你别理我的情绪,是我太躁进了,我应该等你的,等你敞开心房。”
项安安听懂了,嘴角绽出一个感动的笑容,就着蜡烛忽明忽灭的烛火看着萧唯青认真解释的模样,心里被猛烈涌起的情潮撞击着。
原来他是因为太过在乎她,以至于误会了她的情绪反应;原来他不是一时冲动地吻了之后才后悔地道歉,他之所以道歉,是因为体贴她。
“我……那个……其实你不用……”项安安羞怯地低头,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他不需要为了这样而道歉。
“咕噜……”话还没说完,项安安的肚子倒是先叫了。
萧唯青听见了,笑看着项安安,项安安则是糗到脸爆红。
“看来你真的饿坏了。想要吃什么?”他的声音好温柔、好宠溺。
项安安觉得好丢脸,嘟着唇看他,怪自己的肚子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出这样杀风景的声音。
“想不到要吃什么吗?还是饿过头了,不想吃?”他又问。
“谁说不吃的?”项安安开始点餐。“我想要炒饭。”
“咳……炒、炒饭?”萧唯青被口水呛到,他的思想偏了,脑海里自动出现有关“炒饭”的旖旎画面。
“上次一起去港式餐馆吃饭时,他们家的广州炒饭超好吃的,冰箱里刚好有昨天剩下的白饭。你会炒吧?”
“我当然会做……不是,我是说,我当然会炒饭。”毁了,对她的感情压抑了太久,他脑子有点混乱,差点说成“我当然会做爱”。
“真的?那我来帮你。”
思绪混乱,他幻想着她所谓的“帮”,胸腔顿时紧绷,他舔了舔唇,声音嘶哑地喃喃自语着。“是啊,炒饭这件事确实是需要两个人才能炒得起来……”
“什么?”项安安听不懂。
“没事!我是说,你别愈帮愈忙,把厨房给烧了。”
“呵呵呵……”项安安被他逗笑,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不会啦!我只负责帮你拿手电筒,而且我会远离炉火一公尺以上,安啦!”
萧唯青睨看着她。
安啦?才怪!
他一点都不安,尤其是胸口的位置,整个不安分到了极点,那儿不断传出一个讯息——
好想诱拐她一起炒饭!
唉……好煎熬、好痛苦!他真的很傻,明知那种只能看不能碰的苦有多难熬,偏偏就是撇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