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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

    放下手中的毛线,转动发酸的脖子,起身,她为自己倒一杯水暍。喘着茶杯,走到窗边,今晚,月色分明,但她却忍不住轻叹了声。

    校军告诉她,曜岩很早就接下他父亲的事业,也在刚接下事业的同时,和他大学相恋四年的女友结婚。

    婚后一年,他的前妻生下一个孩子,或许因为曜岩长期为事业打拚,鲜少在家,他的前妻在产后得了忧郁症。

    他找了保母带孝,但有天下午,保母感冒要去看医生,她怕孩子抵抗力弱,不敢带去医院,见他前妻好一阵子都很正常没有闹情绪,遂把孩子交给她,可是,憾事就在那天下午发生——

    他的前妻潜意识里一直认定,她就是因为生了孩子身材走样,曜岩才会不爱她,她把自己的孩子当成恶魔,狠狠将未足月的孩子摔在地上。

    曜岩很伤心,可是为了保护妻子,便对外声称孩子送到美国亲戚家。

    但他的前妻清楚知道,是她自己把孩子给摔死的,她每天活在自责中,即使后来曜岩暂时把事业交还给他父亲,全心全意陪着他的妻子,他的妻子遗是逃不过忧郁的侵袭,最后抑郁而终。

    轻叹,放下杯子,她走回沙发,拿起前一刻放下的毛线和勾针,一针一针勾织着,一件小小毛衣的形成,代表着她的梦想——

    她希望孩子的出生能抚平他心底深处的伤痛,同时也寄望孩子的到来,能化解他和外公之间紧张的关系。

    昨日她打电话,哭着问外公是不是真的派人要杀曜岩,外公在电话那头信誓日亘,坚称那是苏俊文个人的行为,不是他的主意。

    她是很愿意相信外公的,可曜岩呢,他会相信吗?

    跑车的声音轰隆地响起,下意识地望向时钟,凌晨一点,今日,曜岩回来的早了些。

    跑向窗边往外看,窗外,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或许他已进入主屋,回房睡了,但或许还没……

    她想,她应该去看看,万一他喝醉了,需要人照顾也说不一定……

    转身,她急奔下楼,黑漆漆的客厅里,飘散着一股酒味,是仆人打翻洒柜里的酒吗?未多想,因她急着去看看他。

    摸黑走到门边,正要开门,身后一道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魅沉音,冷沉扬起——

    "三更半夜,你走得这么急,想回步家?"

    步映尘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整个人贴在门上,但熟悉的音调,让她不那么害怕。

    "曜岩?"黑暗中,她仿佛看他坐在沙发上。

    摸到水晶吊灯的开关,灯一亮,果然是他。

    "曜岩,你——"虽然离他有点距离,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仍是骚窜她的鼻。

    黑曜岩睨了她一眼,未语,旋即把一份文件丢在桌面上。

    步映尘静静站在原地,目光在文件和他之间来回游栘。"给……给我看的吗?"

    等了片刻,他还是没说话,她怯怯往前,拿起桌上的文件,打开来看。

    看了一遍后,目瞠口哆,她嗫嚅地问:"为、为什么要我……要我和我外公断绝关系?"

    文件里写明她要和步霸天断绝所有关系。

    "这是用来换八亿借据的代价!"他冷然地道:"你也可以不签。"

    他要她用这份文件和他交换八亿借据?步映尘木然无语。

    "如果你不想签,明天你马上滚回步家!"

    "不,曜岩,我……我不走,我……我是你的妻子。"

    她不能离开,她在他身边,外公他……都想要他的命了,若是她一离开,外公更毫无顾忌,他会更危险的。

    虽然外公口口声声说那道杀人命令,不是他下的,可是,若不是他下令,苏俊文哪敢擅作主张……她很想相信外公,可是……

    "我的妻子?"黑曜岩起身,反拉着她的手,冷峻阴沉的脸逼近她,突地一个冷笑。"我的妻子早已死了。"

    凝睇她美丽的脸,黑眸痛苦地眯起。他爱她,可愈是爱她,就愈恨她——

    他以为之前自己只是迷恋她美丽的外表,以为只要找几个年轻火辣的美女,玩乐几夜,他就会忘记她的存在……

    可是,玩得愈晚,他想奔回来看她的念头就愈强烈。

    明知道她是步家人,也亲眼看见她想窃走他握在手中的"筹码",她甚至在他面前摆明了,决心要拿到那份令步霸天寝食难安的八亿借据……

    她人在黑家,心却留在步家,或者该说,她一直都是步家人,只是来黑家"暂借住"。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承认他早把她当黑家人!

    "我……我不是指——我是说,我们……"她不知道他为何提起他前妻,她不想多提,免得触痛他的心。

    "我们?"他冷沉一笑。"你想说那场由你担纲演出独角戏码的婚礼?那不具任何法律效力,重点是,你并没有入黑家的户籍。"

    "可是我们已经……已经有夫妻……夫妻之实。"水瞳晃荡着慌措,她深深认定的事,却被他毫不留情的击破。

    "那倒是!"手往她身后一勾,他用力将纤弱的身子勾进怀中,和他紧贴。"不过,若你硬是声称和我上床就是我的妻子——哼,那我的妻子还真不少,至少,昨晚就有两个。"

    闻言,她脸色倏地刷白。

    她知道他晚上出门,到天亮才回来,身边……或许会有其他女人陪伴,但她逃避的不去想,至少那样好过些。可,此刻他亲口说出……她感觉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心。

    "是步霸天硬要把你送给我,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一个妻子。"

    "曜岩,你不要说了……"她红着眼眶央求。"如果我外公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我代他向你道歉……若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是你的妻子,那……那……请你答应让我留在这里,我不会吵你,不会……不会害你……不会再说自己是你的妻子,我只希望你……别赶我走。"

    小心地把破碎的心捧住,将心头酸楚滋味封锁住,不管他是怎么认定她的,在她心目中,他是她爱的人,这辈子第一个深爱的男人,她不能不管他的安危。

    "想留下就把桌上那份文件签了!"

    她摇摇头,茫然不知所措。

    "不签?那我有什么理由留你?"黑眸眯起,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大手缓缓地往下滑,停在她上衣的领口处。"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我……"

    她轻轻地点头。

    他邪恶一笑。"舍不得离开我……的床?"

    对上他嘲笑的眼,她羞窘的红了脸。"我,不是……我……我爱你。曜岩,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离开你。"

    凝视着她的眼,他真的醉了,醉在她醺染着真诚的水眸里。

    他想相信她,无条件的相信她,但是,残存的理智却不断提醒他,她是步霸天安排在他身边的一个棋子,她留在黑家的动机,向来就不单纯……

    "爱我?!"俊脸上扬起的冷笑,隐藏着千百吨的愤怒。"哼,那你可得随时随地都要懂得应付我的需求,"

    语落,他用力的扯破她的上衣,粗暴的撩高她的裙摆,将裙内的底裤扯落,手指探入私密地带翻搅——

    "啊——"

    没有让她有退缩的空间,他将她压在沙发上,体内欲火喧嚣,连日强压下不见她、不碰她的理智,在两人身体紧贴的当下,溃决……

    他爱她,可也恨她……恨她宁愿成为步霸天的傀儡,恨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愚孝!

    他对她的爱与恨,在天秤的两端,不分轩轾地对峙着。

    啃蚀着她胸前的雪白双ru,在她申吟之际,他把全身的愤怒,深深地嵌入她体内。愤怒和等量的爱火,一波波的冲击她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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