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所以他这是在……吃醋?
余嫣怕他77zl着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求饶道:“王爷可是生妾身气了?”
“确实有些生气。”
萧景澄伸出手来在她的下巴处一摸,那感觉叫人浑身发颤。余嫣身子一僵赶紧道:“妾身也是无妄之灾,本想买点东西而已,没想到……王爷是不是不信妾身?妾身对天发誓,与那人绝对清清白白……”
萧景澄一伸手就又把她抱进了怀里,轻哂道:“他抱着你时,可有本王抱得那般紧?”
余嫣心知瞒不过他,便索性老实道:“确实挺紧的,但、但不如王爷。他就是个疯子。”
“他确实是个疯子,敢对你动手动脚,若不是疯了也会掂量掂量自己脖子上有几颗脑袋。”
余嫣听了心头一惊:“王爷这是要……杀了他?”
萧景澄没答她的话,只一下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就像在给养的猫挠痒痒似的。余嫣越等心里越没底,可愈发不敢问了。
此刻的萧景澄非但没有变得和顺些,反而更像一只被惹怒的猛兽,转眼间便会伸出锋利的爪牙。
贺庆舟这次,会不会有性之忧?
-
余嫣本以为萧景澄已要过一回,今夜便会放过自己。没成想到了夜里梅开二度。
看来王爷是当真很在意这件事情,才会气了这么久。
余嫣小心翼翼侧过身来,盯着身边已睡熟的男人细细地瞧。外头照进来的月光在他脸上洒下了一
点点光晕,倒把他的五官衬得柔和了几分。
睡着了的萧景澄不那么叫人害怕,眉眼间的英挺便更显露了出来。余嫣自打回京后都没机会好好看看他,趁着他这会儿睡着了,她便盯着他慢慢地瞧起来。
说起来关关同他长得真的很像,这些日子每每见到他,都会令她想起自己与他的孩子。
这比女子还要长而密的鸦羽,平日里总是半遮掩着他眼中的情绪,叫人猜不分明。也愈是这样他这人才愈发叫人害怕。
可他明明是长得很好看的人,从侧面看那挺拔的鼻梁唇而锋利的唇形,每一样都像是精工雕刻的一般。
余嫣看着看着便有些入迷,突然想起了方才两人坦诚相见时,他后背处的大片伤痕。
那伤痕她没有亲眼见着,因被萧景澄抱在怀里,她只用手摸到了一部分。但她可以肯定那伤痕必定不小,且不是最近受的伤。
光是用手摸都觉得狰狞可怖,只怕看到了会更叫人心惊。
余嫣突然就很想看一看,奈何萧景澄一直平躺着,叫她连撩衣服偷看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余嫣只能伸出手来,轻轻抚过他的鼻梁,又忍不住支起身来去吹他的睫毛。
从前怎么没发现王爷的睫毛这般好看,难怪在关中的时候人人都奔关关睫毛漂亮,原来竟是遗传了他爹的相貌了。
余嫣吹得忘我,一时间也没留意有只手已从她身后慢慢抬起。然后双眼猛地睁了开来,吓得余嫣不自觉往后一倒,直接就倒入了那只手里。
萧景澄便77zl趁机将她抱个满怀。
“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想本子了?”
“不不,”余嫣吓得浑身微颤,连腿肚子都抖了两下,“妾身只是有点好奇王爷后背的伤。”
“陈年旧伤不看也罢。”
“是王爷在西北战场受的伤吗?”
“不是,几个月前在关中碰到场大火,叫火灼了一下。”
“只是灼一下吗?王爷能不能让我看看?”
萧景澄不由失笑:“你今晚是怎么了,不该累得倒头便睡吗?怎么这么精神,还关心起了本王后背的旧伤。”
“大约是午睡睡得久了,这会儿有些睡不着。”
“既是睡不着,不如咱们干点别的?”
余嫣一见他两只眼睛里冒出来的点点火光,便知自己是捅了篓子,当下赶紧钻进被窝里:“王爷既说是旧伤,那不看也罢,妾身要睡了,王爷也赶紧睡吧。”
萧景澄哪里会放过她,一把伸进被子里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本王吵醒便想全身而退,岂知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当下便从后面抱住了余嫣。
很快始作俑者的小女人便累得蜷缩起身体睡了过去,倒是萧景澄大半夜的又是泡了许久的凉水澡。
-
第二日余嫣醒来的时候,发现萧景澄并未去皇城司办差,依旧睡在自己身边。
只不过他比自己更早些醒,此刻正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昨日被她吹过的那片鸦羽恰好遮住了他所有的眼神,叫余嫣看不分明。于是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想将那睫毛翻上去。
却被萧景澄一把握住了手腕:“怎么,大白天的还想对夫君动手?”
“王爷既说是夫君,那妾身碰一碰王爷也不算什么吧?”
“嗯,确实不算什么。既然夫人有意,那为夫怎好不配合。”
余嫣看萧景澄说这话时嘴角向上一扬,便心知不妙。想要逃却是没有去路,拔步床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轻轻松松就被萧景澄抓了回来。
随即被他打横抱起,直接去了净房。
余嫣有点慌了,声音微颤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大白天的,他不会是想要……
萧景澄却笑着冲浴桶的方向一扬下巴,示意她看那里看微微冒气的热水,那水面上铺满了花瓣,满室淡香。
“夫人不是好奇本王后背处的伤痕吗?那今日早上便麻烦夫人替本王洗一洗那旧伤吧。”
萧景澄说完就抱着她踏入了浴桶之中。
余嫣确实好奇那旧伤,乖乖地待在桶里看着他除去上衣,露出了背部颇为狰狞的疤痕。
这么大的伤痕,可想而知当初刚受伤时会有多疼。
余嫣一时只觉得心疼,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上面凸起的皮肉。明明该害怕的,却又难受得想哭。
这应该就是他救自己时留下的伤痕。
“王爷,还疼吗?”
余嫣下意识问了一句,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萧景澄早已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第75章 孩子 是王77zl爷和王妃的孩子。
萧景澄沐浴过后更离府办事去了, 剩余嫣一人留在屋内,一整天都没踏出正院一步。
这院子她从前来过,对这里的每一切都很熟悉。但几年未来她也好奇是否会有些许的改变, 所以今日难得有空,便一间间屋子探看起来。
忆冬跟在她旁边嘴里的话就没停过:“这几年奴婢虽在别苑, 但听严循说这府里一个女人都没有过。主子放心吧, 王爷虽说不记得您了, 但想必心中必有牵挂,肯定不会对别的女人上心。听严循说王爷这几年连姑娘的衣袖都没碰过,那些人挖空了心思想往他身边塞美女, 都被王爷拒绝了呢。”
余嫣那会儿进了书房,正站在书架前寻书,听到这话手便停了下来,扭头问了一句:“什么人要送王爷美女?”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主子要是想知道,回头我问问严循去。”
余嫣不由抿唇一笑,终于忍不住打趣她道:“看来你与严都知关系很是和睦呢。”
忆冬本来没想那么多,被余嫣一提醒这才羞红了脸,默默地低下头去。
她想说自己跟严循一点关系都没有, 却又有点说不出口。旁的不说就说最近他已经托人给自己送了好几样东西。有先前拜托他买的时兴的耳坠,还有各种生肌袪疤的药膏。
她那天不过拿簪子扎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那伤口小得转眼便看不到了。可他还是到处搜罗各种治伤的药膏,一副她伤得快要没命了的架势。
忆冬想到这里既觉好笑又觉暖心, 但更多的则是心虚。
她自认对严循循规蹈矩没有越雷池半步, 但不知他是何想法。看严嬷嬷整天防贼似的防着两人,难不成严循真对自己有了想法?
想到这里忆冬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余嫣见状心里多少也明白了,当下没有明说, 只笑着感叹一声:“看来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主子……”
忆冬拖长了尾音满面通红,终于在余嫣的笑声中捂着脸跑出去了。
从前只觉得书房很是阔达,今日为何这般逼仄,叫人浑身发热好不舒服。忆冬一口气跑出老远,跟进院子里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缓过神来。
恰好有洒扫的小丫头走过,见了她规规矩矩地行礼叫姐姐。忆冬在她们面前向来稳重,赶紧收起那点不能与人说的小心思,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给余嫣泡茶去了。
余嫣则留在了书房内,先是寻了两本书出来看,后又走到书桌边想将书里的一段话抄下来。正翻找笔墨纸张时,无意间碰落了上面的一卷画轴。那画轴并未系牢,掉落在地后便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绘制的人像来。
这是一个男子的画像,看年纪约摸近四十的样子,身形单薄面容白净,看起来像个书生。余嫣把画拿起来想要重新卷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上面的有一行字。
太初十三年。
太初是先帝明帝在位时的77zl年号,太初十三年年尾余嫣才刚刚出身,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那一年本是稀松平常,却因年初成慧太子的突然薨逝而叫人记得格外牢一些。
成慧太子就是萧景澄的父亲,那这张画里的人是与成慧太子有什么关系吗?
余嫣虽未见过成慧太子却听严嬷嬷提过,知道萧景澄与乃父颇为相似,可见成慧太子也是个难得的浊世佳公子。
而这画像上的男人可称不上什么容貌出众,最多也就是顺眼罢了。
既然此人不是萧景澄的父亲,他又着人画了这人的画像,且放在书房里连画轴都未系上,可见是时时拿在手上细看。
余嫣潜意识里便觉得这人有点问题,联想到萧景澄是在皇城司办差的人,难不成这人还是什么朝廷钦犯?
若真如此这画像乃二十几年前所画,如今这人只怕早已变了模样。从一个略显斯文的中年男子,长成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了吧。
若凭这张画像去寻人,只怕人就是站在眼前,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余嫣突然想起从前父亲教自己作画时说的那些话,当下便技痒忍不住坐了下来,摊开一张纯白的画纸,对着那张太初十三年的人物画像临摹了起来。
这一画便是一整个下午,余嫣自小就很能坐得住,尤其是做画的时候。忆冬好几次进来劝她休息一下,皆被她给赶了出去。
没办法只能一趟一趟往屋里送吃食,只为了叫余嫣歇一会儿。
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她从书房出来,忆冬便又端着托盘往里走。刚走到门口便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王爷万福”,于是她也停下步子低下头去。
萧景澄本打算径直去寻余嫣,路过忆冬身边时见她手中托着东西,便停下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白玉金丝卷和翡翠糕,是给主子准备的。”
“你家主子这会儿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