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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闵家参霍廷和南阳王要反,其实就是在泼脏水,来引起帝王重视。
在闵家告御状的折子刚到第二日,霍廷和南阳王陈情的折子也紧跟着送了过来。
霍廷怒斥闵家先倒打一把,说那么多的铁矿他们劫了,运送也会引人注意,近来南阳连商队都没有路过,怎么押送他们的铁!
与帝王说分明是闵家记恨在先,自导自演,还反过来真劫了他霍廷的铁。有一路追踪的车轮痕迹为证,还在半路就找到了闵家来不及运走的铁。
被牵连的南阳王更加无辜,满折子呜呼哀哉,要是在帝王跟前,肯定得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
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帝王为此一时也理不清这官司。
他本就多疑,对武将最近忍耐度越来越低,最终还是派了心腹先去南阳,要暗中查南阳王有无反心。
赵乐君监视着朝中动向,耐性等待事情慢慢发酵,现在还只是两家问题,不能上升到她想要的世家和武将对立。
在事发后的第三日,各世家还没有什么反应,多日不见的连云倒是暗中来了长公主府。
他做了书生打扮,一袭月牙白的袍子,用一支木簪子固定发髻,儒雅温润。坐下后顾不上喝茶润嗓子,就先要给她号脉。
他空手而来,用自己的一方青色手绢垫在她腕下,随后盯着她片刻说道:“怎么又动肝火。”
赵乐君没有回答,倒是问起了他一件事:“上回你让银锦给你拿了两味药,是用作安胎?”
连云闻言心中一动,大约猜到楚弈对她误会的事情浮出水面,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面上神色如常,微笑道:“是安胎用不假。”
她眉头微微皱起。连云见着,不急不缓继续说:“是给我二嫂嫂用的。她有孕两个月,胎相不稳,还见了血。”
他是解释,却只有三言两语,并未说太多。
赵乐君对他的怀疑反倒就此消去大半。
如若他有心,定然会更详细说明的。
下刻,连云就状似不解,问她怎么说起此事。
赵乐君也不遮掩,把楚弈误会的事说来,连云摇头失笑:“所以你疑心我了。”似乎还不满,按着她脉搏的手指用了用力。
她抿抿唇,要缩回手,却不想被他轻轻握住,在她诧异中凝视着她说:“君君,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先前是我让你等了太久,是我连云负了你,如今换我等待,不管一年十年我亦愿意等。”
赵乐君未曾想到他会突然间表白心迹,还是这样赤|裸裸。
她有瞬间的慌乱,又要收回手,他倒也松开了,方才清晰又坚定的声音变得低哑:“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许多顾虑,我……只求,你别太过绝情,给个机会罢了。”
他待她的心意一直未曾改变,是他先错过了她,此话无一丝作假。说到最后,胸腔发闷,满腔爱意被压抑着,克制着,满嘴苦涩。
他们有过最美好的时光,可惜他少年意气,再归来物是人非,他满身才学、立于高位亦无法弥补遗憾。
赵乐君用袖子遮住了收回的手,被他握过的那片肌肤微微发烫,让她思绪一时纷乱,长长的睫毛低垂,遮盖着眼眸。
连云见她不言语,也不追问逼迫,而是端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两口,压下激涌的情绪。
“连云,洛城贵女千百,我……”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无非就是想说她嫁过人,与他已经不相配。然,换在她立场,是他亲手将她推离了,他才是那个不配的。
赵乐君被他堵了话,再度无言。
当时的少年郎鲜衣怒马,几乎陪伴了她整个少女时期,那时,她心中都烙着他的身影。后来……她心头涌起些许的涩意,她为人妻,两人终究是错过了。
可错过了便是错过,即便前缘再续,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我错了,不该这种时候跟你说这些。”
在她思绪逐渐清明的时候,连云却是先退了回去,朝她笑得歉意。赵乐君抬头,在他把姿态放到最低的笑容中,最后想说的话也就开不了口。
连云过后仍旧跟以往一样,给她调整药方,笑着说一些朝中事,还有陈后突然组织的一事。
“陈后说开春风光正好,要带宫妃和贵女到马场去跑马,估计到时还会喊上你。”
仿佛就没有说过先前那些话一样从容。
赵乐君也听说此事,虽然不知道陈后在这节骨眼举办这样的活动有什么打算,但若是邀请她,她定然是会去的。
连云之后也没有多逗留,还是看着她喝了药就离开。
等人走后,赵乐君含着去苦味的梅子,幽幽叹息一声,喊了窦正旭问魏冲的消息。
而此时被她记挂着的魏冲正在汝南一处密林,奴役着谢星一众。
自打‘俘虏’了那么些苦力,他就把累活粗活都丢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