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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庸碌一世,令狐胤死于养父出卖,悬尸城门,他生于敌国,养于仇人之手,死于忠孝,唯一一个理解他的,只有在他死后投江而亡的令狐柔。他没有造反,没有自立为王,没有后来的一切。南凤辞也是如此,他害死令狐胤之后,觉得无趣,就将皇位给了南凤宇,而南风宇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不过这对南凤辞来说,也是在预料之中。
第二世,他和玉青檀逃出皇宫,百里明华早早就死了,他受尽虐待之后忍无可忍杀了生母,被赐死,百里苍城顺利长大,然后他放了一场大火,把宫里的一切,连同那些唱歌的伶人,惠妃,宫女,自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何朝炎成了赫赫有名的将军,他娶了玉真,不过他性格桀骜,和脾气刚烈的玉真无论如何都相处不来,于是远离皇城,去了遥远的边陲,而罗闻佩虽然一样高中状元,却无意朝堂,早早的就离京归隐了。
第三世,他是和杰西卡在一起,杰斯一直陪他到长大,然后因为战争离开了他,这一次杰斯没有任何回来的执念,因为他的弟弟,过的很幸福,不需要他的照顾,所以他死在战场,没有再回来。裴没有再从实验舱里逃出来之后,及时找到庇护地,很快又被抓了回去,很快就死于人类研制出的强电压武器中。特洛耶被罗塞恩背叛,死于虫巢,他至死都不知道,背叛他的人是谁。
第四世,很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被遗弃到孤儿院之后的不久,就被遗弃他的那户人家后悔接了回去。然后他很平凡的长大,度过了一生,他没有和任何人产生过交集。苏冷是很棒的画手,池渐月是传奇的游戏大神,明影因为家庭原因结束直播,娶妻生子,庸碌一生。
但这不是真实的,真正发生过的是,令狐胤造反,谢萦怀称王,南凤辞抛弃家国。百里明华和百里苍城都活着,他们将皇位给了他,又把他囚禁起来,玉真疯了,何朝炎有造反之心。杰斯没有为帝国而死,他站在了帝国的对立面,成了星际海盗的首领,裴活了下来,并且协助他,杀死了虫后。特洛耶在教堂里,屠戮了所有军部的人,包括他的‘好’朋友,罗塞恩。明影宁愿离家出走都不愿顺从家里,苏冷不务正业去打游戏,沈煦……那样对他。
从长廊的背面来看,那样的结局好像才是最好的,忠孝仁义,每一处都完美无缺。而不完美的正面,则是——每个人都从完美无缺的正派,变成了站在对立面的坏蛋,反派。
所以,是因为他吗?
沈清淮深知,眼前他所看到的这一些东西,绝不是他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而是,是谁想让他看见。
“如果,世界真的融合了,会怎么样?”
这绵延在黑暗里的长廊,回应他的问题似的,扭曲起来,沈清淮看到了变成废墟的第一星,尸横遍地的临安城,他所看见的所有场景,都变成了一片漆黑,然后这漆黑仿佛流动的液体一样,开始吞噬起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
从他穿越开始,他就已经不怎么相信科学了。
“所以,在第三世的时候,你就开始提醒我了对吧?”从第一星的时候,他就有一段时间在频繁的做梦。到这个世界,那梦境加剧。
他会被送回曾经去过的世界,是因为这些原本互不干预的世界,忽然开始不稳定起来。他被送去稳定一个世界,但是来不及呆太久,就又被踢到另一个世界,负责去稳定那个世界,因为……从杰斯出现在第四个世界的时候,这平衡就已经崩坏了。然后这破坏的范围越来越大,四个世界开始融合了。于是那个东西,就开始拼命的用梦境提醒他。
这也得亏他认识苏冷,从前他跟苏冷讲起星际的时候,顺便就问了这么一句,然后苏冷给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推论。现在他就是顺着这个推论,在现在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捋了一遍。该说画本子的人脑洞大吗?要是他,还真想不到这上面去。
“所以你拼命提醒我,是想我做什么?”
……
“回去?”
……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
“怎么样才能回去?”
黑暗中明明没有人回应他,但沈清淮却觉得,他听到了每一句的回答。
……
“我知道了。”
第501章 待君归(完)
沈清淮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 就在裴忍不住要闯进去的时候,沈清淮出来了。他开门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裴, 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笑了笑,“裴。”
刚刚还忐忑不已的裴被他的笑容安抚,“西泽。”
“好像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沈清淮没有关上房门,裴一眼可以看到里面掀开一个角的被子。
“要吃点什么吗?”裴问。
“有点想吃松塔。”
“松塔?我去买。”
沈清淮伸手关上房门, “好。”
现在都已临近午夜了,哪里还会有卖松塔的地方。但因为是沈清淮想吃,裴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披上外套出去了。沈清淮看着裴带上门离开, 在门口站了一会, 转身去敲谢萦怀的房门。谢萦怀已经睡下了, 他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太多, 脸上都透着疲惫, 但他看到门口的沈清淮时,精神还是为之一振。
“我能进来吗?”
“当然!”谢萦怀着实是有些惊喜。
沈清淮进了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远比不上谢萦怀在临安的府邸, “谢小侯爷。”
谢萦怀忽然听到这个称呼, 一下心境激荡,猛地往前走了一步, “周琅,你……你叫我什么?”从他来到这里开始, 沈清淮对他就从未表现出太多的热络。因为有杰斯, 有裴。
“谢小侯爷。”
谢萦怀一下笑了起来, “好,好……我都多久,没听过你这样叫我了。”不是没有过失落,也不是没有过愤恨,但在周琅离开的一年里,那堆积起的痛苦又逼得他要把一起都忍耐下来。让他都变的不像是他了。
“谢小侯爷,我们认识多久了?”
谢萦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七个年头了。”
“七年……原来,都这么久了。”
“周琅。”
“能和我讲讲从前的事吗,我好多都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也是,对你来说,已经过了那么久。”谢萦怀眼中有失落,但他又竭力在安慰自己,“没关系,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一件件一桩桩的讲给你听。你想听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