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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章的脖子,求饶似的叫了声“爸爸”。
“着急了?”
“不、不是……啊……”喉咙中锁不住的呻吟猝不及防泄出唇齿,纪川眼角红了,用力咬紧下唇。贺怀章依然在帮他,技术似乎并不好,每当他感觉到了极限,那只手就突然移开了,反复好多次,总是搔不到痒处,他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扒住贺怀章的肩膀,在他肩头发泄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终于,那只手把他送到了最高点。
他失神了一会,双腿脱力地软倒下去,贺怀章扶住他,突然说:“闭上眼睛。”
纪川茫然地看了贺怀章一眼。
“乖,闭上眼睛,不要睁开。”
“……”
那嗓音是克制的,带一线沙哑。他不明所以,听话地闭上了,由于刚刚发泄过,全身上下都懒懒的,赖在贺怀章身上不想多动,连好奇心都比平时少了几分。
贺怀章不知在做什么,花洒又被打开了,他全身被水冲刷了一遍,温热的水流熨得人很舒服。他忽然有点困了,轻轻打了个呵欠,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可惜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哗哗的水声,极富规律,仿佛敲击在耳膜上。
他渐渐没了睁开眼睛的力气,睡着前的最后一个知觉是嘴唇热热的,好像被什么温软的东西压了一下,很轻,一触即分,轻得更像是错觉。
……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纪川醒得很早,他先是躺在床上发了会呆,差不多有五分钟左右,然后下床洗漱的时候,还是没想起昨晚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只记得在那之前,他和他爸爸在浴室里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不,是他自己单方面尴尬,贺怀章对他一直是包容甚至纵容的,大概只会站在长辈的角度一笑置之罢了。
……那也很尴尬啊。
纪川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跑着跑着,突然一头扎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沼,从此开始一天比一天更丧气,用显微镜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仔细寻找,找不到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太可怜了。
纪川叹了口气,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一句经典歌词: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算了吧,他妈生他的那天就去世了,后妈他可一点都不想要。
洗漱完并换好衣服,纪川下楼吃早餐。
这时还不到七点,楼下客厅里坐着一人,定睛一看,除了那个讨人厌的贺亭还能是谁?纪川顿时连吃早餐的兴致也没了,走下楼梯,直接往门外走。
没想到,贺亭突然叫他:“等我一下。”
“干嘛?”
“一起去学校。”
“……”
贺亭脸上的伤淡得快没有了,仅剩的一点痕迹丝毫不影响他出色的相貌,他走到纪川身前,嚼着口香糖,轻飘飘地睨了纪川一眼,说:“舅舅让我跟你好好相处。”
“哦。”纪川敷衍地应了一声,掉头就走。
贺亭一路跟着他,没话找话地说:“你很喜欢那个林朵么?”
纪川没接话。
贺亭说:“她不值得你喜欢。”
“……”纪川脚步一顿,“关你什么事?”
贺亭冷冷地一笑,带几分嘲讽:“你知道昨天我和她在干什么吗,她说项链和衣领的蕾丝缠在一起了,叫我帮忙解开,懂么?和小时候一样笨。”
后面那句是说纪川的了。
纪川忍着复杂的情绪一声没吭。
贺亭竟然还没完,又说:“女人我比较欣赏知性一点的,有气质,像宋小姐那样——宋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过几天就知道了。”
“那是谁?”纪川一头雾水。
贺亭说:“我未来的舅妈。”
纪川:“……”
第九章
未来的舅妈?
纪川吓到了,心里不太相信,这么重要的事,贺怀章怎么没告诉他呢?
他们俩走出小区,到了湖边,路过一群晨练的人,纪川沉默不语,贺亭在他耳边介绍:“宋小姐是一位律师,前些年在纽约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今年回国了。她曾经帮我妈做过一个案子,后来成了朋友,我妈一直很欣赏她,认为她适合舅舅,但是舅舅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同意我妈哪敢给他塞人?以为他要单身一辈子呢,最近不知怎么突然松口了。”
“他们见面了吗?”
“当然,我听说舅舅聘请宋小姐到自己公司工作,恕我直言,我有点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把谈恋爱和公事混为一谈,为了方便见面?”
“……”
后来贺亭又说了些什么纪川没听,他的心肝简直凉透了,他突然想起前些天孙辙说过的话:“林学姐跟人跑了,还是你爸终于给你找后妈了?”没想到,如今两件事竟然一起发生了,孙辙的嘴也太毒了吧?
纪川欲哭无泪,垂头丧气地进了地铁站。
贺亭似乎看不出他精神受创,欠嗖嗖地说:“舅舅终于要告别单身了,你不替他高兴么?”
“高兴。”他声调毫无起伏地回答。
贺亭不信:“不高兴就不高兴么,谁喜欢要后妈?我爸离婚后再婚我都不想搭理他,他也不想搭理我,那女人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一家三口挺好的,不需要我和我妈。”
“……”
又生一个儿子?纪川心里一惊,猛然意识到后妈不仅是后妈,还能生小孩,如果贺怀章有了亲儿子,那他又算什么呢?算家里多余的那个。
“你别说了,能说点让我高兴的吗?”他有气无力地瞟了贺亭一眼。
贺亭说:“我这不是在安慰你么?”
有这么安慰人的么?故意的吧。他们并肩站在地铁里,手勾着吊环,纪川的脑袋几乎垂到地上,贺亭突然拽住他后衣领,把他揪了起来:“喂。”
“喂你个头。”
纪川挣脱出来,反手给了贺亭一肘,敲在他肋骨上。
贺亭冷哼一声:“别总跟我动手动脚,不想跟你打架,我可是学过格斗的。”
“哦,那你很厉害。”
“当然。”贺亭双眼狭长,从侧面看人时有股天生的傲慢味道,但他五官生得好,如果不是本来就对他有偏见,这副模样很难让人讨厌起来。他一直看着纪川,突然说:“今天你有几节课?什么时候回家?”
“满课,下午五点。”
“那等我一起。”
“……”
“我在足球场旁边的实验楼,以后基本天天都在那,你可以来找我。”
贺亭的表情理所当然,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