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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士珍不屑的冷哼一声,“还搞什么改革,澄清吏治,禁烟,就这两条,就把沪市有钱的跟有权的得罪完了。”
“我听说他还打关税自主的主意,你只管鼓掌叫好,”陆士珍继续道,“叫他搞,搞的越大越好,把西洋东洋都得罪完了,都不用咱们出手,就有人要他的命!”
陆爱素笑的直拍大腿,“爸,你说这姓柏的当年看着也挺精明的,怎么就信了‘自由平等民主’那一套呢?那些是咱们拿来诓人上当的,他怎么就自己先信了?”
在陆爱素看来,谁手里的权,有钱、有枪,那“自由、平等、民主”就属于谁,那些蝼蚁一般的下等人,讲这些,他们配吗?
“你管他是精还是傻呢,他信就行,他信的越深,咱们就越省心,”陆士珍穷的时候,也常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口口声声说要让穷棒子们过的像人一样。
但等他成了督军,他再不这么想了,如果人人都要活的像个人,那是不是他督军的位子人人都可以坐的?
他觉得自己能从一个穷棒子最终成为三省督军,成为一方土皇帝,那都是“天命所归”,就凭着这天命,他应该可以走的更高更远,至于挡他路的人,那注定是要不得好死的,“你低调一些,最重要的是收拢人心,我听说沪市现在风头最盛的是那个姓容的小子,说起来当年我跟他父亲还是很有交情的,我还在他家的共挽园养过伤,临行前容老先生还赠我大洋一千,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不能忘了。”
一千大洋对当时的陆士珍来说是一笔巨款,可以说没那一千大洋,就没有现在的陆士珍,“后来我做了督军,还亲自登过容家的门,准备把松沪军的军需交给容老先生经办,”
实际也是变相的给容家一笔生意,想起容竹卿的为人,陆士珍还是十分佩服的,“容老先生却拒绝了,说他只是个平常的生意人,不堪大用,”回忆起过去的事,陆士珍不免惆怅起来,“唉,他那个人啊!”
陆爱素却对父亲的感慨无动于衷,“不做咱们的军需生意,说不定是怕您不给钱呢,那些商人们奸滑着呢,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丘八,兵痞,比强盗好不到哪里去。”
陆士珍可不这么看,“容老先生是华商会会长,工部局华董,跟洋人的关系也很好,我欠谁的也不会欠他的!你呀,总是爱把人往坏处想,我不管了,反正你过去了,就好好的跟容重言结交一下,跟他说清楚利害,就算是他不愿意助我,最好也要像他父亲一样,两不沾,不然我念旧情,我手里的枪可不认!”
陆爱素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容重言保持中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谁不知道现在他是沪商银行的行长,柏广立的钱袋子,除非陆家能给他更多,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投到陆家的阵营里。
……
容重言开完会回家,发现艾阳歪在他房间的沙发上,正迷蒙着双眼冲他摆手,“你回来了?”
“你困了就先睡去,有什么话咱们不能明天再说?”容重言心疼的走到艾阳跟前,“有事么?”
艾阳抓过一只靠垫枕在脖子下边,“想看看你,另外还想问问陆爱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好奇死了。”
“就那么想知道?”容重言在艾阳的鼻尖儿上捏了一下,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你是想知道关于她的八卦吧?”
“哈,叫你猜着了,不过我更想知道她的能力,听说她是东洋军官学校毕业的,应该有两把刷子吧?”羡慕死这些可以读军校的女生了,“我今天见到她了,是个人物!”
容重言换好衣服出来,“嗯,这得看怎么说,”容家生意遍布江南,自然有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你知道当年金陵的事了吧?”
容重言摇摇头,“我不喜欢她那样的人。”
“嘻,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她,我们家言言可是天使一样的男孩子,”艾阳伸手抓住容重言的领口,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喝酒了?”
“晚上跟柏司令一起吃饭,一点点,”想到席上柏广立手下的将官,容重言苦笑,“我还是适合跟人在办公桌前谈公事,”
他点着艾阳的脑门儿,“以后不许那样说我,”什么叫“言言”?这是给他起的小名儿么?“你比我小着六七岁呢,难听死了。”
艾阳一吐舌头,“玩笑玩笑,”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拉着容重言也坐了,“你继续,”
“继续什么?”容重言托着艾阳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样?”
艾阳鼓着嘴儿不满的瞪了容重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