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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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小女人，黑白都不吃，想想就烦人。</p>
梁飞凡三天都没有回来。</p>
顾烟像困兽般绝望，原来他再怎么温柔的好，翻起脸来，也是不管不顾的狠心的。那以后呢，一朝红颜老，是不是不顺他心了，就这样关起来，不闻不问？那时，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怎么办？</p>
她开始不吃东西。</p>
也许心里也隐隐约约知道，就是仗着他宠她。</p>
还没满一天，当天晚上梁飞凡便出现了，脸沉的滴水，紧抿的嘴说明他现在非常恼火。</p>
“起来，吃东西。”</p>
静默。</p>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他眼角一跳一跳的抽动，粗暴的揪起她，狠狠的摇。</p>
静默。</p>
“你信不信，我马上把方亦城的人头拧下来送到你面前。”他一字一句在她耳边狰狞的说。</p>
又是方亦城！</p>
顾烟终于睁开眼。</p>
“你就这点出息，威胁一个女人？”她也一字一句的回他。</p>
他眯了下眼，全身散发暴怒的冰冷气息。</p>
“我是对方亦城还有特殊的感觉，你就能完完全全的忘记你的初恋情人吗？可我若是还爱他，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这样整日的疑心，gan脆杀了我烧成灰带在身边好了。反正你也只是要独占我而已。”</p>
顾烟安安静静的躺着，冷冷静静的说话，看也不看他一眼。</p>
“我只是要独占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他眉眼之间绝望席卷。</p>
“不然呢？还有什么？呵，泄yu的工具么？”</p>
“工具？”梁飞凡笑的极冷，“顾烟，你、没、有、心、肝！”</p>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语气轻的让顾烟害怕。</p>
“啊……”顾烟被他一把拎起，感受到他强大的怒气，她尖叫，一路被他拖到卧室。</p>
梁飞凡将她重重摔到床上，欺上身来制住她，大手四下用力，她的裤子从上到下被撕成了条状，抛在床下。</p>
“呃……”顾烟只来得及闷哼了声，他便冲了进来。滔天的怒火让他比平时更为坚硬巨大，顾烟受不住gan涩的剧烈摩擦，哭了出来。</p>
“留着ye体湿润你下面吧。”梁飞凡在她上方冷峻如神祗，微微带着嘲弄的语气。</p>
她的身体早就熟悉了这个男人，几下的进出后便微微湿润了。他不管任何技巧，压在她身上，将她大腿开到最大，横冲直撞的进出。这样激烈的摩擦两个人都受不住，没多久梁飞凡便俯下身来，下身飞快的进出了几下，she了出来。顾烟被他慢条斯理服侍惯了的，这时正七上八下咬着牙忍着呻l，被他热烫的ye体一喷，一声jiao媚的婉转叫声逸出，大腿不由自主紧紧盘上了他的腰，颤抖着也到了顶点。</p>
他细细的贴着她的脸看她达到极点时妖媚的陶醉样子，等她恢复了点清明，他冷冷笑着开口，“爽吗？”</p>
她吃了一惊，睁开眼，他是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些粗鄙的字眼的。</p>
“还有更爽的。”</p>
他无情将她攀附在身上的手脚拨开，拔出已经半软的yu望，坐上她的上半身。</p>
大手捧着她的雪白绵软往中间一挤，挤出深深的ru沟来，他的yu望从下面cha了进来，上上下下的享受着她细腻嫩滑的rurou。</p>
顾烟别过头去流泪，自从上次他弄伤她之后，他从来不让她试这些东西，“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弄伤了你。”有一次她滑向他下身的时候，他拉起她温柔的吻着，这样跟她说的。</p>
而现在，他像野兽一样凌虐着她的双feng，低低的吼着，粘腻的男xgye体喷了她一脸。</p>
从她身上下来，看她红肿的嘴微微颤抖，她在哭！梁飞凡的心揪在一起，哭什么！</p>
她红润的脸上一滩滩的白色□刺激了他，几乎没有多久他又扑了上去，将她推的微微侧过身来，他跪在她左腿的两侧，扛起她右边的大腿，就这么半侧半趴着，坚硬的yu望一个挺身进入了她湿润温热的体内。</p>
没有任何技巧与怜惜，他纯粹的发泄。下身重重的撞着顶着她，嘴里咬着她右腿的雪白腿rou，直到她边痛的抽筋哭泣边呻l着泄了身。</p>
那夜她充分体会了别人口中的梁飞凡，残暴，凶狠，冷酷无情。</p>
终于天大亮之时，他眯着眼扯着她的黑发用力的来回进出她的温热小嘴，最后一阵颤抖，他仰着头停顿了几秒，抽出自己，将她丢在地板上。</p>
她软软的倒下去，满嘴都是呛人的ye体，可是她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浊白的ye体从腿根流下，蜿蜒到地板上，她的身上全是轻轻紫紫的吻痕与牙印，头发，脸上，胸口，gan涸了的白色ye体一滩滩的凝结着。</p>
梁飞凡挑起她的白色小内裤，随意的擦拭了几下yu望，转手丢在她破娃娃一样的身上。</p>
等穿衣洗漱完，他光鲜的站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直视她毫无生机的眼睛，“被这样对待的女人才叫做泄yu的工具，懂么？你配么？”</p>
她慢慢落泪，滴在他心上，梁飞凡半个心脏都被腐蚀掉，痛的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p>
“从前是我太蠢太固执，耽误了你。至于报答，哼，昨晚你让我很尽兴，就当这七年，我对你的好jiao换的，虽然，”他自嘲的笑了声，“贵了点。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等你有力气了就走吧，随便去哪，随便和谁。”他双手cha在口袋里，冷冷的把话说完就离开了房间。</p>
独立</p>
纪南被忽然派去南美视察时就知道不对劲，哪有从被窝里揪出人来直接丢上si家飞机去视察什么根本不归他管的工作的？</p>
折腾了几天回来，却怎么也联系不到顾烟了。</p>
中午的时候接到老大电话说让去接她，急忙跑过去，她脸色憔悴，眼底满满都是伤心。长袖长裤，手腕和颈上的伤痕却怎么也遮不住。</p>
老大下的手这么重？</p>
完了，这天要塌了，他们兄弟的好日子到了头了。</p>
“去我那？”</p>
“不，找个房产中介，一居室，三环以内，月租三千左右。”顾烟疲倦的靠着椅背，苍白的脸色，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可就是倔强的不愿闭一闭眼休息一下，现在，立刻，马上，她要一个自己的地方。</p>
纪南将车停在路边，打了几个电话jiao代下去，看她双眼无焦点却固执的盯着前方，“呃……”</p>
“不要和我说话，四纪，不要和我说话。”</p>
纪南沉默了。</p>
不久便找好了地方，普通的公寓，一居一室，倒也温馨。纪南帮着买了些必需品，看她倒在床垫上一点生气也没有的样子，也就没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了。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塞在背后的gui壳里，不去碰。</p>
纪南轻轻带上门走了。一小会儿，躺着的小乌gui终于哭出声来。</p>
泪流成河。</p>
工作倒是不难找，好歹也是外语系毕业，专业实用，她也不挑剔，面试的第三家便当场签了合同。</p>
这家软件公司主要做一些网络游戏的引进和改版推广，顾烟负责一些文件的日常翻译。</p>
翻译区四个人，领队的陈姐四十开外，浓眉大眼，典型的北方女子，开朗大方，对顾烟很是照顾。</p>
可是据说，陈姐是个蕾丝边。</p>
还有一个叫秦桑的女孩子，长的很清秀，安安静静的样子，据说，男朋友是个大有来头的年轻帅哥。</p>
那些据说都来自一个叫小魔的女孩子，古灵精怪，自来熟的不可思议，一个上午便与顾烟混熟了，八卦讲的口沫横飞。又拽着顾烟的裙子大赞特赞，非问在哪里买的，哪里买的？</p>
顾烟恍惚的笑，梁氏有个设计部，专门负责设计她的各种衣物，所以，世上仅此一套。</p>
哪里都买不到。</p>
公司非常的忙，顾烟不懂商业，只听小魔说是两家大公司火并，他们这些小渔翁便从中得利。</p>
公寓离公司三站路，她每天早早起床，步行去上班。翻译资料，核对，听小魔八卦，一天忽悠而过。周末的时候睡到下午。日子过的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细致而平淡。</p>
方亦城出现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找来的。</p>
“找我？”</p>
“恩。恭喜！小鸟终于飞出笼子了。”方亦城双手cha在裤袋里，这些天不见，瘦了点，却显得越发的清俊。</p>
“不必。不是为了你。”</p>
“呵呵，”方亦城轻笑，“我们小烟怎么又变成小刺猬了。”</p>
说的是她刚来顾家的那时，对谁都是防备的姿态，整天不安的像只备战的刺猬。</p>
顾烟听的汗毛直竖，“方亦城，不要再来拿以前的一些事情来跟我耍暧昧，那样让我觉得——很恶心。”</p>
说完转身就走。</p>
方亦城愣了愣，并不追，沉了脸点了一支烟，靠着车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p>
这是，为了与梁飞凡闹翻的事情迁怒于我吗？</p>
朋友</p>
顾烟气冲冲的上了楼，在门口撞到了端着水杯的秦桑。</p>
“啊……对不起。”她帮秦桑擦拭裤子上的水渍。</p>
秦桑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p>
想了想又抬头对顾烟说：“我认识你。”</p>
顾烟暗自想，都在一起工作了那么久了，当然认识。</p>
“安小离，”秦桑微笑着提醒，“我是——”</p>
“——秦桑低绿枝？”顾烟有些不确定的问。</p>
秦桑淡淡的笑了，“恩。”</p>
顾烟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觉得这个女孩子的气场很是熟悉。</p>
原来这个就是安小离天天念叨的那个秦桑低绿枝。</p>
倒果真是不一样的，看上去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长的很灵气，笑起来如沐春风，偶尔在茶水间里遇到她等水开，低头的样子专注美好。可前几日看见她和陈姐争执一个专业名词时，却又是冷静犀利，锋芒毕露。</p>
原来她就是一举拿下了微然少爷和秦老六的秦桑。</p>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p>
顾烟很想问她怎么认出她来的，可又一想小离说起她腹黑时的畏惧眼神，还是算了，那么聪明的女孩子，愿意告诉你的话早就说了。</p>
晚上下班前方亦城打来电话，轻松的口气约她晚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顾烟也觉得早上的话重了点，想想还是应承下来。</p>
下了楼他早等在那里，低调的宾士前玉树临风的站着，小魔看见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地来。</p>
简单愉快的晚餐，她初入社会，他饱经滚打，一一的指点她，一顿饭很快过去。</p>
“今天太晚了，下次一定请你上去坐坐。”顾烟解开安全带，微笑着道别。</p>
方亦城夸张的举起手看表，苦笑，“原来，八点二十分也算晚了。”</p>
顾烟也对着他笑，笑完坐直身子，认真的开口：“方亦城，我搬出来是因为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的去工作打拼，体会人生，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不否认这个决定有你给我的启发，可是没有你的出现，我想我还是会走这一步的。你听好，方亦城，我这样做没有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再有什么，绝对不会有。”</p>
方亦城再好的修养，此时的笑也挂不住，脸色发白，紧紧的抿着，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小烟……”</p>
顾烟看他的样子，不是不难受的，却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犹豫，“你说做朋友，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拿一些过去来困扰我。好么，亦城？”</p>
方亦城忽的抬头，眼神清亮，盯着一脸认真的顾烟看了许久，别过脸去点了一支烟，嘴角扯出一个顽皮的笑，“刚才，我是想说——今天跟你一起过来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p>
“小魔——”顾烟有些疑惑，恍然后迟疑了一下，难道？</p>
方亦城微斜着身子，笑的开心，“恩——她很可爱。”</p>
顾烟有些窘的笑，心下却是一轻松。</p>
方亦城揉她的头，这一次顾烟没有躲，真丢人，自作多情的拒绝了他那么久，他原来只是想打听小魔。</p>
“本来想请你们一起吃晚饭来着，又觉得太突兀。”他微笑，风度翩翩。</p>
“呃……亦城，对不起——”</p>
方亦城按灭了烟，“傻丫头，有什么关系。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p>
顾烟听了更是羞的无地自容。</p>
“上次我们就说好了做朋友的——其实，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呢。好了好了，别窘了，恩？”</p>
顾烟感激的抬头看他，烟雾里他的眼神深而复杂。</p>
“恩。”</p>
“你上去吧，再对着我你的脸要红成番茄了。说开了也好，起码你以后对着我不会不自在，恩？”</p>
顾烟点头，急急下了车回去了。</p>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p>
应酬</p>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p>
七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晴朗无云的夜晚，他翻进顾家的高墙，从窗hu进到三楼，想要带她一起去美国。</p>
那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全身而退，顾博云被隔离审查，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指证他，可是顾家的败落已经注定。</p>
顾烟那时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恨他入骨，怎么都不肯跟他走，两个人拉拉扯扯时，阮无双，他们亲热的称呼阮姨的人，铁青着脸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给了顾烟一个耳光，又咬牙切齿的掏出枪对着方亦城的脑袋。</p>
阮无双要方亦城死。</p>
可最后，死的人却是她。</p>
顾烟死死抱住她，声嘶力竭的赶走了方亦城。顾家的众人听到房里的动静跑进来时，方亦城已经走了，可是，那个温柔善良，深爱着丈夫和两个非己出女儿的阮姨，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身体渐渐冷下去，冷下去……</p>
她的心脏有旧疾。</p>
她死在了顾烟的怀里。</p>
后来梁氏出面，很大动静的保住了顾博云。</p>
顾博云回来时，阮无双的笑凝结在墙上冰冷的照片里。</p>
顾博云狂怒，拿着阮无双的枪，抵着顾烟的头，将她赶出了顾家。</p>
那之后，方亦城怎么也找不到顾烟了。</p>
再后来，他被放逐到家族势力不及的南边。</p>
再再后来，他在刻骨的思念和反复的筹谋里一个人生活。</p>
如果可以重来，方亦城愿意当时死在阮姨枪下。</p>
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着爱入骨髓的人说：那个女孩叫什么——长的很可爱。</p>
哪里可爱？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美丽可爱？</p>
如果这份工作有什么让顾烟不满意的，就是应酬了。酒桌上谈事情，虽说是商场的惯例，可是这推杯换盏，她真的不适应。</p>
公司的业务员是个叫老马的男人，三十多岁，是个jiao际高手。</p>
换句话说，太能闹腾了。</p>
顾烟红着脸，字斟句酌的向跪坐在椅子上的日本武士翻译老马的颜色笑话，田中桑边听边一本正经中气十足的“害！害！害！”</p>
代理商老王是个瘦高的男人，一口龇的嚣张的黄牙，顾烟一个晚上就盯着他的筷子伸进了哪个菜里，然后敬而远之。</p>
“这位漂亮的翻译小姐怎么不喝酒呀？”老王举杯，还附赠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眨眼。</p>
顾烟恶寒。还是也举了举杯，抿了一口。</p>
“哎哎哎，老马，翻译小姐不给面子啊！”矛头转向老马，老马瞄了顾烟一眼，尴尬的笑笑，“王总，我们家的小业务员儿——嫩着呢，您担待点！”</p>
“嫩好哇，我就喜欢嫩的！”一桌子的人会意的哈哈大笑。</p>
顾烟气的头晕，实在很想过去把老王那颗头按在桌上那盆王八汤里。</p>
身边的田中桑还好求甚解，“真的很好笑吗？那个笑话？”</p>
“这可不行，翻译小姐，哎，小姐哎！可得大方点儿！”老王咬着小姐两个字，引的又一阵哄堂大笑。</p>
老马出来打圆场，“顾烟，就跟王总gan一杯吧！”</p>
顾烟索xg放下酒杯，冷了脸甩出两个字，“不会。”</p>
老马脸色更尴尬，也不用杯子了，拿起桌上的大半瓶酒，“王总，我们顾烟是真不会喝。您看这么着成么——我替她喝！”</p>
老王yyang怪气的冷哼，“你是小姐么？”</p>
屋子里正笑的翻天，一个y恻恻的声音响起，“那我替她喝，成、么、王、总？”</p>
老王笑的嘴角都咧开，看到来人，笑容就扭曲在脸上了，“秦总！”老王的公司隶属于梁氏，他当然见过秦宋。</p>
秦宋烦躁的扯开领带，大步走到桌边拿起一大瓶酒，在一屋子的寂静里全数灌了下去，嘭的一声摔了瓶子，厉声道：“这样成么！”</p>
老王早吓的腿软，听秦宋问话忙点头如捣蒜，又被秦宋眼里的狠色吓了一跳，摇头摇的像拨浪鼓。</p>
秦宋细长的桃花眼yy凉凉的看了眼满脸通红的顾烟，冷笑了声，大步出去了。</p>
屋子里的人视线都被引到顾烟的脸上，都是人精，知道这秦宋是为了顾烟而来。当下老王吓的瘫软，被人半搀半扶的送走。</p>
老马一脸郁闷，敬畏的眼神飘来飘去，怎么就倒霉成这样啊？以为供着个秦桑是菩萨，不能使唤，那就再招一个，哪里晓得这一尊来头也不小。</p>
顾烟看老马看她的眼神和看秦桑是一个样的了，秦宋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和他的jiao缠，心里就堵成一团。</p>
她在走廊里喊住了秦宋。</p>
“有何指教？”秦宋冷着脸。</p>
“你什么意思！”她与他和李微然都是一起闹惯的，倒一时也没觉得口气有什么不好。</p>
秦宋又是一声冷笑，“你以为我愿意帮你，要不是四哥五哥守着咱哥走不开，我还不愿意来呢。”</p>
顾烟心跳漏了一拍，“梁飞凡怎么了？”</p>
“没什么，”秦宋露出一贯的恶魔笑容，“就是快死了而已。”</p>
医院</p>
“没什么。”陈遇白也这么说，“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三餐就是一杯黑咖啡，撑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真没什么，哥谁都不让说，你就当不知道。”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银色的袖口，偶尔不经意的观察下顾烟的表情，高深的微笑，“再说，这两个月梁氏的业绩直线上升，拓宽了好多领域，大哥难得那么有事业心，挺好的。你放心，每天都输着营养ye呢，再撑个几个礼拜不成问题。”</p>
怎么可能不成问题？！顾烟脸色有点白，她想说，他这算什么？自虐吗？</p>
可是，他的事，现在轮不到她多问了。</p>
昨晚回家之后想了很久，还是放不下，边骂自己贱边找四纪，电话却是陈遇白接的，说大哥血型特殊，纪南正好符合，给大哥输了血，休息去了。</p>
她穿好了衣服连门都出了，想起那晚他狠绝的神色，又狠下心来，那么足精力，一时半会也死不了。</p>
就和陈遇白约了今天中午见面。</p>
“我得回去了，今天不能再输营养ye了，医生说，得从鼻道进食，我得去看看，听说很疼，他们几个心软，到时候下不了手按住他。”陈遇白不漏痕迹的下了剂猛药。</p>
果然，还没走两步，顾烟就跟了上来。</p>
“我去看看他。”她轻声的说。</p>
陈遇白本想再逗她一逗，可大哥那边情况确实不乐观，这又是个随时变主意的主儿，还是赶快带过去。</p>
“出去。”</p>
听力气倒真是有气无力的了，不过气场还是冷的结冰，整个楼层都比别处低好几度。</p>
梁飞凡半靠在床上，白色的衬衫发黄，扣子也掉了好几个，似乎还是他那天穿的那件。下巴微青，双眼下面有黑黑的暗影，从未有过的憔悴。</p>
陈遇白送她到了医院把她jiao给纪南就不见人影了，大概是怕顾烟没见到鼻管什么的翻脸，其实她也大概猜到他们几个诓她的，可就是想来看看。</p>
虽然是医院，床头还是堆满了文件。顾烟抱起一堆，清出块地方来坐下。</p>
梁飞凡感觉到床垫往下陷，不悦的睁开了眼。见到是她，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不可置信，惊讶，狂喜，犹疑，最后转为冷漠，“你来gan什么。”</p>
“陈遇白说你快死了，我看看到底死了没。”顾烟语气也不温柔。</p>
“大哥，小烟。”纪南敲门，托着个盘子进来，jiao给顾烟，“医生说断食太久，只能喝这个。”</p>
顾烟默默点头。</p>
“拿走。”梁飞凡嫌恶的看了一眼白粥，又闭上了眼睛，“叫容二进来，去哪里拿的文件要这么半天。”</p>
“有糖么？”顾烟根本不理他们的对话，向纪南发问。</p>
纪南一愣，“我去找。”</p>
真的找来白糖，顾烟接过，细细的拌在白粥里，“张嘴。”她理所应当的命令。</p>
梁飞凡半坐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毫不避让的回瞪。</p>
好一会，病床上的男人冷哼了声，别扭的转过脸去，“我不要吃甜的。”</p>
纪南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是？——啊？他反应过来，一叠声的嚷：“我去让人做咸的来。哥你等等啊。”</p>
“挑什么挑，赶快吃！”顾烟不耐烦的催，“张嘴——啊——”</p>
梁飞凡又冷哼了声，纪南背上一寒，正想着圆场，那边梁飞凡却真的张开了嘴。</p>
纪南的眼神只能用惊悚来形容，顾烟微微不耐烦的喂完一碗粥，抽了张纸巾随手给他擦擦嘴，“休息会儿。”她把他身后的枕头抽出来放平，再把一言不发的梁飞凡扯倒，“睡吧。”</p>
纪南机械的走出房间，过了个走廊被容岩一把扯过去，李微然最急，凑上来就问：“怎么样了啊？没出事儿吧？我媳妇儿可jiao代我好好看着烟姐的。”</p>
“靠！你他妈整天就想着你媳妇儿，也不问问哥吃了没。”秦宋不满。</p>
李微然斜他一眼，洋洋得意，“你他妈倒想想着我媳妇儿呢，我媳妇儿不稀罕你。”</p>
秦宋被他噎到痛处，上去就动手，两个人闹成一团。陈遇白最是沉稳的人也忍不住一人一脚踹开，“闹什么！老四？”</p>
纪南缓过神来，“哥吃了睡了。”</p>
“what？！”容岩大吃惊，他们五个轮流上阵，打晕了都没让梁飞凡进一粒米，这顾烟，他妈的神仙呐！</p>
“就那样，说——张嘴，睡觉。哥跟被按了开关似的，小烟喂他就张嘴，扯他就躺下睡觉。刚我出来都睡着了。”纪南也被震的说不出话来，这几个月折腾的他们几个神经都不正常了，原来搁顾烟那儿就这么屁大的事儿！</p>
陈遇白扶了扶眼镜，他早就说找顾烟来了，这帮人就是不敢，“都散了吧，暂时是没什么事了。老六，回头再送点好消化的来，哥醒了该饿了。”</p>
追求</p>
梁飞凡醒的时候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之后了。这一觉深远绵长，一个梦都没有，偶尔稍微的有意识，紧了紧怀里的人，又昏睡过去。</p>
终于有愿意醒过来的感觉了，睁开眼，却看见顾烟一脸不耐的瞪着他。</p>
他抱着她半个身子，她一挣扎他就要转醒，纪南他们就差跪下求她了，“哥都多少天没睡个整觉了，老六下了半瓶安眠药那次他都没现在睡的踏实，你就行行好别动，要什么我们给你送来。”</p>
要什么？，要睡觉吃饭百~万小!说上网倒是没问题，可要上厕所呢？</p>
最后只能请护士拿便盆进来。顾烟越想越气闷，他一病人睡的香甜，为什么用便盆的是她？</p>
“醒了？”本来一肚子的气，可看他刚睡醒的样子，难得的傻。想想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些年，早上总是他先醒，给她弄妥帖了早餐再来喊醒她。很少看见他这个样子。</p>
梁飞凡看了她一会，舒眉一笑。</p>
顾烟心里的委屈愤恨纠结都被他这一笑笑的烟消云散了。</p>
“吃点东西。”她从他怀里挣开来，却被他一把拖住，一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无奈的瞪他一眼，他却委屈无赖的像个孩子，她不禁一笑，伸手去按了床头的铃。</p>
等他吃完，又催着他去洗漱。换了身衣服，刮了胡子，那个英俊帅气自信强大的梁飞凡又回来了。</p>
“这不就好了，”顾烟笑的眼弯弯，“唔，很帅。”</p>
梁飞凡扣完最后一颗扣子，走到她面前来，深深的看她。</p>
体力恢复了，头脑也清醒了，她愿意回来管他，说明他们之间不是无可挽回的，在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她还关心他的死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p>
“对不起。”梁飞凡无比虔诚认真的说，“顾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p>
顾烟淡淡的笑，明知故问：“为什么？”</p>
梁飞凡沉默，良久艰难的开口：“那么粗暴的对你……对不起。”</p>
“你这些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就是因为这个吗？”</p>
“梁飞凡，不用抱歉，真的。是你说的，那晚，是你之前对我的好换的。”</p>
梁飞凡脸上神色恼恨懊悔，那是他一辈子说的最后悔的话。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不起。”他反复的说。</p>
“你道了歉，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p>
“不能。”</p>
“我也是。”</p>
梁飞凡看她淡淡的神色，格外的笃定，他有点绝望。</p>
“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好的吃饭睡觉，好么？”顾烟柔声说，“有句话我对方亦城说过，现在也对你说一遍，我想要靠自己独立的生活，学会思考，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要拿过去来困扰我。”</p>
梁飞凡紧抿着，不知道说什么，脸色却越来越黯淡。他，要成为她的过去了吗？</p>
怎么可以！</p>
“你那样对我，我确实做不到原谅。可是，我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你说抵消，我们之间，哪里真的可以抵消呢？”</p>
“我们之间——那么，我还有机会吗？”梁飞凡暗哑着嗓子问。</p>
“不知道，”顾烟微笑，“我还没有想好。”</p>
梁飞凡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想了很久，苦笑了声，“我都那么老了，还要学着追女孩子。”</p>
顾烟扑哧一声笑了。</p>
梁飞凡看她忍俊不禁的样子，认真的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顾烟小姐，你感觉到了么？我喜欢你。”</p>
顾烟笑倒，这个男人！</p>
第二天一早，刚刚进办公室就有花送来。九十九朵香槟色玫瑰，好大的一捧。</p>
小魔手捧心口，大叫，“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我只钟情你一个——好浪漫哦！”</p>
“哪里？”顾烟以为花里有卡片上这样写。</p>
“香槟玫瑰的花语啦这都不知道……”小魔翻个白眼，继续陶醉，“顾烟，你男朋友好浪漫哦！”</p>
浪漫？顾烟想着他皱着眉说——我都那么老了，还要学着追女孩子。情不自禁的就笑了。</p>
梁飞凡的电话随后就到。</p>
“花收到了？”梁飞凡立在窗口，今天的天气很好，人的心情也格外愉快。</p>
“唔。花很漂亮，谢谢。”</p>
“那——看在这束漂亮的花的面子上，顾小姐能不能赏脸陪在下吃个午餐呢？”</p>
“可是，我约了秦桑——李微然的秦桑，好巧，她和我在一起工作。”</p>
“唔，这样啊，那晚餐呢？”</p>
“公司有聚餐。”</p>
“小姐，你比我这个总裁还要忙。”</p>
“先生，追求女生是要有耐心的。”</p>
两个人在电话两端一起笑了出来，初夏时节，春天的浮动不安已经过去，人人都为即将而来的盛夏做足准备，天却还是微凉带热，轻薄的衣服，期待的心，人在此时最为快乐。</p>
“为了迁就忙绿的顾小姐，我要去改一下我的行程表了，那么，顾小姐，再见？”</p>
“恩，再见，梁先生。”</p>
顾烟挂了电话，抬手抚摸自己的上扬的角。她经历的爱情不多，可是也知道，这样从心底来的雀跃与期待，大概是为了什么。</p>
人生已经那么艰难了，何苦再为难自己呢？听从自己的心去活，去爱，不是很好么？</p>
好吧，我试试。</p>
306</p>
晚上的聚餐其实是庆功宴，公司接下了大案子，老板很是高兴，要犒劳大家。</p>
之前他们奋斗了数个月，接下了一个日本的最新网游游戏的引进，他们这家小公司当然是吃不下这个大饼的，他们只负责做中间人，再从中捡一些小活做做，用老板猪头的话说，给他一个支点，他能跷起整个宇兴！宇兴科技是c城电子代理公司的龙头，猪头的公司主要仰仗着他们的鼻息生存。</p>
“来来来！大家举杯！我提议！为了公司的美好未来，gan一杯！”被小魔昵称为猪头的老板涨红着脸，情绪高涨，已经喝到兴奋点了。</p>
老板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顾烟也只好站起来跟着大家一起gan杯。同事之间，她一向有来有往的，这一个晚上，小魔和老马闹腾，老板来回敬酒，她喝了不少了，头有点晕晕的。</p>
一口闷下去——淡了点。</p>
很淡，纯净水的那种淡。</p>
顾烟疑惑的拿起她和秦桑中间的那瓶茅台酒，再看看一脸坦然的秦桑，“桑桑？”</p>
刚才她注意到了秦桑拎着酒瓶消失了一会儿，没想到她是动手脚去了。</p>
“gan嘛？”秦桑拿过那瓶“酒”给自己和顾烟的杯子都满上，“要敬我么？不好吧？听说你不太会喝。”她还是冷冷淡淡的调子，顾烟却听的十分窝心。以秦桑的待人，肯这样做，必定是把她当朋友了的。</p>
“真是热闹啊。”喝到正高兴，有人过来打招呼。</p>
朱立一看人，连忙起身，“方局长！”</p>
来人长身玉立，星眉朗目，嘴角含笑，不是方亦城是谁！</p>
朱立又是握手又是添座的引方亦城上桌，安排在了小魔旁边。他高兴的摇头晃脑的，本来招进了个秦桑，发现背后是个名震c市的五少爷，他就吃喝不愁了。谁想到小魔这个丫头，忽然和方局长jiao好起来。那可是个少年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主儿，他朱立真是要走运了。前两天又听老马说，秦六少爷给顾烟出头，他笑的在地上打滚，看看，他朱立招人的眼光！</p>
方亦城越过小魔和秦桑向顾烟微微点头，顾烟也对他笑笑，他嘴微动，正想说什么，却被小魔拉过去替她和老马猜拳。</p>
“哎小魔，你这就不上道了，人方局能跟老百姓似的在这大厅里吆五喝六嘛！”老马笑着打趣。</p>
方亦城好脾气的笑笑，不置可否。</p>
小魔笑得眯了眼，一只手自然的挽上方亦城的胳膊。方亦城看了顾烟一眼，见她侧着身子和秦桑讲话，就不着痕迹的推开小魔的胳膊。</p>
朱立知道方亦城的两个哥哥也有电子方面的产业，自然是要从方亦城这里打听打听的，伙同老马一边敬着酒，一边拿小魔和他打趣，桌上一时之间只听朱立的哈哈大笑和小魔jiao声埋怨。</p>
“哎，我媳妇儿！”又是一声清朗的男声。</p>
竟然是李微然，看见秦桑，兴高采烈的过来。</p>
“你怎么来了？”秦桑诧异。</p>
“开完会了。哥说请我们吃饭——谁知道来这么个破地方，”李微然撇了撇好看的薄，自己开的五星级饭店不去，“不过怎么这么走运啊，我媳妇儿在！”</p>
后面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人，陈遇白牵着安小离，容岩和秦宋并肩，后面跟着纪南，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沉稳如山，气场强大，正是梁飞凡。</p>
朱立嘴角抽搐，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p>
众人站定了，安小离就扑过来，“顾烟！你跑哪里去了！”她这些日子遍寻顾烟不找，问纪南，纪南让她去问自家老公，可陈遇白每次都打岔，被她哭闹撒泼bi的没法了就拖，总算今天说带她来见顾烟了，可是顾烟怎么和桑桑在一起呢？</p>
那边安小离咋呼着。李微然屁颠屁颠的围着媳妇儿转。秦宋叫来经理换个大的包厢。梁飞凡走到就快晕厥的朱立面前，商业的伸手，“你好，朱先生，久闻大名。我是梁飞凡。”</p>
朱立嘴蠕动，硕大的脑袋涨的青筋暴起，竟然是活生生的梁飞凡在跟他说话！“梁……梁先生，你好你好。”握到偶像手了！他愿意现在去死啊！</p>
梁飞凡笑着寒暄，眼神扫过桌上每个人，看到方亦城的时候笑着点头。</p>
方亦城一直不动声色的在梁飞凡和顾烟的脸上来回打量，这时也笑着回应他，心里却是狠狠的一沉。</p>
很快换好了包厢，大家重新坐下。梁飞凡很自然的坐在顾烟的右手边，方亦城被小魔拉着坐在了对面。</p>
“梁总裁，我敬你一杯。”猪头稍稍恢复了些清明，举起了杯。</p>
“不敢。”梁飞凡站了起来，笑的客气，却是gan脆的一饮而尽，“顾烟脾气不好，还要多多麻烦你的。”</p>
猪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顾烟，血压立刻上飚，蹭一下脸又红的滴血，早知道她是颗钻石，没想到是非洲之星啊！</p>
方亦城那边这时却忽然嘭的一声响，小魔吓的尖叫，他捏碎了个酒杯，一手的玻璃渣子鲜血淋漓。</p>
一直在旁候着的经理连忙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方局长，我马上带你去包扎一下！”</p>
“不要紧。”方亦城淡笑，随手拿起餐巾捂在伤口上，“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打扰到大家了。”</p>
老马和猪头立马看出些什么来了，机灵的高声谈笑和稀泥，小魔连声关切，大家又一片和乐融融。</p>
顾烟担心的看向方亦城，耳边却听到熟悉的冷哼，侧目看梁飞凡，果然一副别扭的样子。</p>
小气。顾烟暗骂，偷偷抬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p>
梁飞凡吃痛皱眉，转脸去瞪她，她也转过脸来，在昏黄的灯下似笑似嗔的看过来，喝了点酒的原因吧，越发的眼神流转，秀色可餐。</p>
为什么这帮人不集体去个洗手间呢？梁飞凡郁闷的想，真的好想吻她哦。</p>
在旁人看来，两个人旁若无人含情脉脉的对望着。</p>
“哥，拜托，我还在吃饭，你和嫂子这个样子情意绵绵的恶心我，不太上道吧？”秦宋吊儿郎当的敲着碗碟，高调抗议。</p>
一桌人都笑，除了方亦城。</p>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有些僵硬的微笑，站起来告辞。</p>
小魔难得的没了笑脸，红了眼圈，还是追了出去。</p>
散了席大家各回各家。</p>
“顾小姐，介意我送你回去么？”梁飞凡拉着她的手，在饭店灯火辉煌的门口笑着问。</p>
顾烟白他一眼，顾小姐梁先生的还叫上瘾了。</p>
到了顾烟住的楼下，她笑着打量着他，“熟门熟路嘛！”</p>
梁飞凡看她一眼，有点郁闷的哼了一声。</p>
顾烟看他神色有异，问他：“老实jiao代吧，在我楼下猫着过了几夜？”</p>
“一次。”真的就一次，那晚他觉得实在想见她想的撑不下去了，去她的公寓下等着，想着看一眼就好，哪里知道等到了她，却是方亦城送回来的，两人还在车上聊了许久，看她笑的像花骨朵似的，由着方亦城动手动脚，他差点当场吐出口血来。</p>
那夜，他的车停在暗处，也是一夜。</p>
“我走了。”顾烟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p>
梁飞凡急忙一把拉住她，被她撩了一个晚上，就这么放她走，他今晚都睡不着了。</p>
顾烟被困在他双臂中间，看着他越凑越近，热烫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心下柔软，眼睛便闭上了。</p>
梁飞凡轻轻的含上她柔嫩的，细细的吮，伸出舌尖来一点点的tian，顾烟被他炙热的气息和铺天盖地的温柔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他放开她好久，还是瞪着迷蒙的眼睛说不出话。</p>
梁飞凡抵着她的额头，低低沉沉的笑，“烟儿，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太有成就感了。”</p>
顾烟醒过来，羞红了脸，轻声呸他，道了别转身轻/di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