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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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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城天堂街是出了名的红灯区,在灯红酒绿的光鲜外表下,数不清的污浊在暗中涌动。</p>

    我妈叫白灵,在天堂街的一家发廊里当小姐,而我,则是在红灯区长大的小姐的女儿。</p>

    我妈是个苦命的女人,两三岁就被人拐卖了,把她拉扯大的男人是个拉皮条的,好酒好烟,也好打人。</p>

    当我妈十三岁来第一次月经的时候,那男人就把我妈的初夜卖给了一个老富豪,老富豪对我妈很满意,给的钱让他潇洒了整整三年。</p>

    三年后,皮条客酒精中毒死掉了,我妈无力谋生,只好跟着身边的姐妹出去站街,然后在雨夜被强,再然后,怀上了我。</p>

    其实我是不该来到这世界上的,我妈知道怀上我的时候,周围的姐妹都劝她把我做掉,不然没办法干下去,哪有小姐出来站街还带着女儿的?</p>

    但我妈心软,硬是顶着各方面的压力把我生下来了。</p>

    我出生时又黑又瘦,不管是长相还是尖利的哭声都很讨人嫌,我生在红灯区,她却给我取名白若月,把这样一个干净如月光的名字安在我头上,可以看出她根本不想让我走她的老路,如果可以,她希望我能远离她的生活。</p>

    然而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p>

    我妈是个没有户口的人,更不用说我了,所以我没办法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正常的报名上学,小学和初中都是她和公立学校的领导“疏通关系”才能念下去,然而总有些神通广大的家长,学校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p>

    就算我妈费尽心思的把我和她的生活隔离,我还是躲不过来自人性深处的恶意。</p>

    我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被人骂鸡。</p>

    同桌张安峰要抄我的考卷,他妈是年级主任,尖酸刻薄,经常排挤年轻的女老师,而张安峰仗着他妈的权威,在班里横行霸道,我们同学都很讨厌他。</p>

    听说他考不及格回家会被他爸揍,我想看他挨揍,所以他要抄我的考卷我当然不给。</p>

    考试过后,他就把我拦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一巴掌打了过来:“白若月你傲什么傲?还敢不给我抄!你妈不过是个做鸡的,你以后也是鸡!考那么好有什么用?”</p>

    那是我第一次挨揍,我妈都没舍得打过我。</p>

    我捂着脸哇的一声哭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他打我很痛,而且还骂我妈。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什么是做鸡,我觉得不管我妈是做鸡还是做鸭,她做的都很好吃啊。</p>

    有同学跑去办公室叫老师,我被带走了,张安峰却留下来继续上课。</p>

    当我把事情原委向教导处的老师汇报以后,教导老师看了一眼李主任,也就是张安峰的妈,忽然抬手,一指头戳在我的脑门上。</p>

    “你还哭?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颠倒黑白的小孩子!你妈究竟是怎么教你的?”</p>

    我当时就愣住了,张着嘴,连哭都忘了。</p>

    那老师继续戳我脑门,喋喋不休道:“小小年纪就把校外的不良风气带到学校来,当妈的……咳,品行不端,女儿也学不了好……”</p>

    我被他一下一下的戳的直掉眼泪,却不敢再哭了。</p>

    我已经感觉到他和我不是一伙的,他不会帮我说话。</p>

    教训过我以后,教导老师对李主任笑道:“李老师放心吧,这事儿已经解决了。”</p>

    “嗯。”李主任满意的点头,“我回去也会说说我们家安峰的。”</p>

    “安峰那么乖,跟某些人不一样。”他说着十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上课?”</p>

    我回去上课,顶着张安峰幸灾乐祸的目光和同学异样的打量,回到家后哭得一塌糊涂。</p>

    我没把事情告诉我妈,因为她每天上夜班很辛苦,我不想给她增加负担。</p>

    本以为考试过去一切就会结束,然而这才是一切的开端。</p>

    最初,是我的几个好朋友和我疏远,然后,我每天去学校,课桌里都被塞满了垃圾,桌面上还有小刀刻的歪歪扭扭的字,那是单纯而充满恶意的鄙视和咒骂,让我滚,让我去死,更多的是让我去做鸡。</p>

    更有甚者,我从课桌里掏出过被削铅笔的小刀捅死的小鸡仔,拿出来的时候是一坨冰凉的肉,金黄色的鸡毛细细软软,上面沾着还没凝固的血。</p>

    因为学生犯错都归那个戳过我脑袋的教导老师管,所以我在十岁的时候已经知道孤立无援是什么感觉了。</p>

    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因为我妈做鸡那个甚嚣尘上的传言,把我当做一个避之不及的害虫,异类。起哄,被排挤,没有人肯帮我,我的成绩也一落千丈,成了班里抬不起头的吊车尾。</p>

    对于我的成绩单,我妈也是很头痛的,她骂过我,却因为我反驳过一句“他们因为你做鸡就骂我欺负我”之后,她再也没有对我的成绩有什么怨言,只是每回看到都会心事重重的叹气。</p>

    她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但她也知道,当妈的是这种身份,女儿的人生又能走多远?</p>

    但那时的我并不理解,只是日复一日的消沉和自我厌弃。</p>

    由于是义务教育,我得以有惊无险的升了初中,入学手续仍是我妈在夜里出去办的,回来的时候她累极了,把手续和材料扔在桌子上倒头就睡。</p>

    随着年纪的增长和同学日复一日的嘲讽,我已经隐约知道我妈的职业是什么了。看着我妈瘦削的脸,我觉得很心疼。</p>

    那天晚上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让她高兴。</p>

    然而,开学第一天我就傻了眼,张安峰居然和我在一个班,他妈李主任也从小学的年级主任调任了这所中学的年级组长。有他们在,我的过去被添油加醋,无所遁形。</p>

    我的噩梦,依然在继续。</p>

    初中生比小学生的花样多得多,在他们不厌其烦的折磨下,我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在小学已经磨练了三年,我甚至觉得,只要他们不是要弄死我,什么花招我都是能忍受的。</p>

    这个时候,班里的女生就像萌芽一样开始发育了,我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整个人瘦的像人干,有些坏心眼的男生就总掀我的衣服:“白若月你真是女的吗?是女生的话为什么没有胸啊哈哈哈!”</p>

    对这种恶作剧大家都习以为常,被掀衣服的次数多了,我也不得不保护自己,校服的款式比较大,我让我妈帮我改得刚好合身,不管什么时候都把上衣紧紧扎进裤子里,这样他们就掀不开了。</p>

    三年之间,张安峰长高了不少,从过去的土肥圆变成了现在的高大壮,在班上依然很有权势,也是欺负我最欢的那个恶棍。我就坐在他斜后方,有很多次幻想着把笔捅进他的后颈,看他还会不会嘲笑我,但那也只是想想,我没有那个胆子。</p>

    初一快结束的那个夏天,我被迫接了其他同学的烂摊子做值日,好不容易把垃圾扫在一起,转身去拿垃圾铲的时候,教室门忽然关上,一双汗津津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按在后面的黑板报上。</p>

    是张安峰。</p>

    他紧紧的压着我,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隔着我的裤子使劲摸我两腿之间,喘着粗气说道:“嘿嘿,你还真是个女的,这里跟我们不一样……”</p>

    我吓呆了,近距离看着他真的很可怕,他比我高了十五厘米,整个人像铁塔一样压过来,身上的汗臭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鼻孔。他头上全是油汗,油腻腻的特别恶心,鼻子周围还有几颗快要长熟的青春痘,白色的脓水在薄薄的皮肤里清晰可见,似乎随时都会喷出来。</p>

    我吓得手脚发软,根本就动弹不得。</p>

    张安峰控制住人干一样的我很容易,他把我按在课桌上,一下子把我的裤子扯掉了,笑嘻嘻的掐我的屁股:“白若月,你以后做鸡,我要第一个上你。”</p>

    “不!我不当……”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放开我……张安峰你放开我!救命……”</p>

    张安峰冷笑一声:“还叫救命呢?谁会来救你?你就是个婊,子生的,以后也是个婊,子,知道么,你这种就叫雏妓,以后也是要跟着你妈那只老鸡做小鸡的!”</p>

    他说着就又掐我的屁股。</p>

    “你恶心!不要!放开我……”</p>

    我抬手要挡,这时才发现手上还拿着扫帚,我卯足了劲用扫帚敲在张安峰的头上,他闷哼一声,捂着头退后两步,我丢了扫帚提起裤子,推开门就跑了出去。</p>

    张安峰在后面怒骂:“白若月我草,你妈!居然敢打我!你他妈的这回死定了……”</p>

    我跑得很快,一直跑到我妈工作的店门前才停下。</p>

    妈妈这时一般已经在家留了晚饭给我,她则是过来天堂街这边上班,我知道她在哪家发廊工作,只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她也不会让我进去的。</p>

    我脸上还沾着张安峰手上的汗,屁股上还有他掐我的痛感,这个时候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店门前只是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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