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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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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茂悦走出来,谢雨站在路边等李兴遇将车子开过来。</p>

    七点多的冬夜,霓虹已开始闪烁,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裹着蓝色围巾,是最典型的都市女子,站在上海繁华的街头,与这座城市仿佛融为一体。</p>

    今天是元旦前夜,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像是要开始这一年最后一场狂欢。</p>

    李兴遇的兰博基尼在她身前慢慢停下,他绅士地下车帮她打开车门,让她钻进车子的副驾驶座。</p>

    车子慢慢驶入夜晚车河,没有人留意马路不远处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p>

    陆远背着一个硕大的行李包,手中握着他那支老款的手机。他刚刚正要拨电话打给谢雨,却看到她就站在路边。他本想悄无声息走上前,给她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但脚步还未迈开,她看到他坐进了一辆兰博基尼。</p>

    车子上的男人是城市中最典型的精英模样。</p>

    陆远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p>

    这个世界很大,山中六七年,已然是另外的天空。但这个世界又是如此的小,兜兜转转都是些在生命里曾经出现的人,像是一个循环的怪圈。</p>

    在他犹疑间,那辆车子已经消失在夜幕中的车流中。</p>

    十二月底的凉风吹过,陆远打了个寒噤。</p>

    他拢了拢衣服,将手机放入衣服口袋。</p>

    这座城市还是他曾经所熟悉的样子,拥挤繁华,生机勃勃,却又冷漠凉薄,他曾融入其中。可如今好像非常陌生,陌生到让他忽然分不清方向。</p>

    他举目四望,有点茫然地不知该去哪里。</p>

    有穿着靓丽的年轻情侣从他身边经过。</p>

    女孩吊着男孩的手说:“我们快点去站个好位置,今晚外滩看灯光秀跨年的人肯定很多。”</p>

    男孩宠溺地拍了拍她:“反正你站在哪里都没用,反正都是要被人挡住。人到用时方恨矮啊!”</p>

    女孩娇嗔道:“我就是矮怎么样?你有本事去找个高的啊!”</p>

    男孩哈哈大笑:“不矮不矮,我让你骑在我肩膀上就是。”</p>

    “这还差不多。”</p>

    男孩女孩打打闹闹离去,消失在这夜色里。</p>

    陆远想了想,这里离外滩不远,也便也朝着外滩的方向走去。</p>

    ☆、重逢</p>

    漫长的音乐会让人昏昏欲睡,即使是那位国际知名钢琴家的琴声,也没能让谢雨打起精神。她到底只是个俗人,附庸风雅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有很大的难度。</p>

    李兴遇倒是神情专注,仿佛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不可自拔,和周遭许多衣冠楚楚的男女一样。</p>

    十点半中途休息时,谢雨借着出门上厕所的空档,终于透了口气。她站在音乐厅外的走廊深处,从玻璃窗户看向外面,大上海新年前夜灯光华丽登场,将这座城市点缀得更加绚烂。</p>

    她拿出手机,拨出去陆远的号码。</p>

    难得电话响了几声,他才接起来,对面仍旧有嘈杂的声音,谢雨奇怪:“你今晚还在街上?怎么这么吵?不是乡里吧?你去了县城还是市内?”</p>

    此时的陆远已经站在外滩边上,周围高楼大厦灯火辉煌,整个外滩布满了人群。他手上握着手机,茫然地站在人流中,电话里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p>

    谢雨不等他回答,又笑嘻嘻问:“你不是进了城去干坏事吧?”说完,却忽然发觉电话那头的嘈杂很熟悉,那是这座城市独有的喧闹,她怔了怔,不可置信问道,“你不是到了上海吧?”</p>

    陆远嗯了一声,仿佛持续了许久的茫然中反应过来,他笑了笑道:“是。”</p>

    谢雨这才想起他之前问她在哪里吃饭的问题:“你去了茂悦酒店?看到我跟别人一起走了?”</p>

    陆远点头:“嗯。”</p>

    谢雨在电话里又惊喜又恼火地吼道:“陆远,你这个混蛋!你在哪里?”</p>

    陆远轻笑道:“我在外滩。”</p>

    谢雨道:“你等我,我马上过去,看我不弄死你!”</p>

    她挂上电话,急匆匆往外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里面的李兴遇,赶紧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去外滩那边,提前走了,祝你新年快乐!</p>

    她坐上出租车后,李兴遇也没有回她。</p>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p>

    不过对她来说,一切都已经不重要。</p>

    这个时候并不堵车,出租车在马路上行驶得很快,但谢雨仍旧觉得度秒如年,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p>

    她一直在与陆远发短信。</p>

    路过第一个红绿灯。</p>

    陆远说:外滩的人真多。</p>

    路过第二个红绿灯。</p>

    陆远说:但是今晚灯光很美。</p>

    路过第三个红绿灯。</p>

    陆远说:还有星星。</p>

    ……</p>

    直到过了第十个红绿灯。</p>

    陆远说:我等你来。</p>

    车子减速在路边停下,司机说:“前面快到外滩车多人多不好倒车,你在这里下吧。”</p>

    谢雨给了他钱下车,外滩就在前方不远处。</p>

    黑压压的人海,把整个夜色填满,黄浦江两岸的摩天大厦五光十色,这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是真正的东方明珠。所有的人在这里都会有种奇妙的兴奋,同时也有着不可忽略的渺小感。</p>

    谢雨正要拨打陆远的电话,他的电话就进来,她接起来:“我到了,你在哪里?”</p>

    “我在陈毅广场东南方向的江堤上。”</p>

    夜幕之下,灯光之中,人流如织,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许多年轻人举着荧光棒,给这个跨年夜更增添了新年的气愤。</p>

    谢雨跨过马路,来到江滩那边,走进广场,又跟着人流慢慢走上观景台,因为太拥挤的缘故,她几乎每一步都举步维艰,虽然两岸大厦早已灯光如织,但江滩边的人却仍旧面貌难辨,五光十色忽明忽暗,在这光怪陆离中,谢雨站在观景台上,失去了方向。</p>

    每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看起来都像是陆远,但又截然不同。她知道他们近在咫尺,但却又好像仍旧远在天边。</p>

    “陆远,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你。”谢雨握着电话哭丧着脸问。</p>

    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p>

    谢雨转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p>

    一道彩色的光闪过,陆远带着微笑的脸乍然明亮了一下,他稍稍歪头打量面前的女人,低沉的声音温柔开口:“没关系,我找得到你。”</p>

    谢雨放下手机,如释重负地笑开,又用力在他肩上捶打了两下:“你这个混蛋,来上海为什么不告诉我?”</p>

    陆远没有出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p>

    只是谢雨刚刚靠在他胸口,就倒嘶了一口冷气。</p>

    “怎么了?”陆远赶紧松开。</p>

    谢雨右手轻轻放在左手手臂,道:“昨天被肖婷婷刺了一下,还有点疼。”</p>

    陆远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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