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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给这边城的下里巴人一番教训,让他知道这京都可非他那鸟雀之地,容不得放肆。
不过前去借机找麻烦的人是不少,但是无一不被打个屁股尿流,还被萧戈劈头盖脸讨骂一番。
是以,萧戈入城不过半月,刁钻桀骜、放荡不羁之名便是名冠两京之地。
同骞生也是坐的异常稳当,丝毫没有冒犯的感觉,加之他本就长得温润可亲,与萧戈坐在一处,倒也是一方绝美的风景。若非两人均是这萧国顶顶有名的人物,旁人第一眼看去,怕不得要将两人臆想一番。都说美色惑人,这两种美色,犹如春秋之别,却是相得益彰,甚是合宜。
珠帘漫卷之后,有瑶琴轻起,玉屏上描有小山远黛,边角镶有朱金赤玉,曼妙淑影于玉屏上影影绰绰,一时间夺了大堂之中不少人的目光。席间有人吟诗称之,有人颂词赞之,道是好一句“窈窕淑女”,又说是什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同骞生将手中杯盏落下,眉头未抬,轻笑道:“拙仿旧诗词,没脸没皮,卖弄罢了……”
“我倒是觉得像正大光明的男盗女娼。”萧戈眉眼间的阴鸷被这恍然的一笑,扫去了三分,徒留几许清艳之色。
同骞生手下一顿,抬头审视了他些功夫,摇头道:“论詈词(注解:骂人的话)之同,无人能及你三分。”
“过誉,过誉。”萧戈右手微微一抬,嘴角一勾,笑的倒是开怀。
同骞生脸上并无多余颜色,只是冷冷道:“不用客气,这厚颜无耻之能,也是无人能及你的。”
“这才相处了几日,你这便又是不再客气了……”
“与你客气作甚?”同骞生嗤笑道,“怕不是要被你这个祸害给气死。”
萧戈呷了一口清茶,只觉唇齿留香,点了点头道:“这茶不错。”
“今年新晋的贡品,梁丘来的,自是不错。”同骞生微微垂眸道,“应当是皇上赏赐的,这桌上也就只有我们两人有着福分……”
说话之时,同骞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站着的侍女,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道:“当真是用心良苦,这才刚开了局,便是迫不及待地要下手……”
萧戈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清亮的茶水,还有浮沉的茶叶道:“这茶叫什么?”
“云初。”同骞生饶有兴致地看着萧戈道,“与你那心尖尖的姑娘倒是极像……”
“比不得她。她自是比这唇齿留香更让人回味无穷。”萧戈微微勾唇道,“不过云初倒是个极好的名字。”
“听闻此茶采摘于浮云漫过茶山时,茶山一般地势不同,所以鲜少有能被浮云漫过的茶园,而且‘云初’必须要摘于破晓之时,携云雨之气带天地精露,之后再被深谙炒茶之人悉心翻炒,再经数道加工,方可成茶。”同骞生低低叹道,“只是这茶被这般冲泡,倒是可惜了。”
“的确是可惜了。”
萧戈听着琴音渐止,堂前屋后无一不拍手叫好,他与同骞生两人这没精打采的模样反倒引人注目,同骞生装模作样地学着萧戈,随意地将手掌轻合了两下,便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奇珍野味,暗叹:权贵果然是权贵,这革新一派当真是任重道远乎!
第一百章.惊鸿 楚州谣 ( Apple粑粑 ) | POPO原创市集
公孙浦博尚未露面,席座间已见少许人来把酒言欢。公孙家不知哪位妙人弄琴和曲,引得才子贵人频频张望。其中和乐者,长笛有之,桐琴有之,洞箫有之,陶笙有之……此曲虽妙哉,然技法不精,显然是有卖弄之意。萧戈漫观四壁珠玑,满堂绮绣,指尖微转,酒杯轻旋:“无趣,倒是极为怀念褚师月初当年的惊鸿之舞。”
同骞生微微一愣,颔首道:“我听过,褚师月初一舞惊鸿,才绝天下。只是我见她之时,她已不良于行。”
“你没见到当真是人生之憾事。”萧戈微微垂眸,眼底也带上几许叹息,“她的舞跳得当真是极好,我也只见过一次。据说她不喜歌舞,只不过早先生在王室旁系,后被褚师朝缨收养,难免要学一些。这辈子她也只在众人面前跳过三次,一跳青丘百战胜,二跳百越边民喜乐康,第三次跳舞是三丘与萧国第一次和谈之上。那时她一舞倾城,多少人为求见她一面一掷千金,但是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褚师月初是个天才,这世上得天独厚之人,向来是一身傲骨,不过却也是难经风霜。”同骞生悠悠叹道,“故有雄才大略者不计其数,被称作天才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天才大多湮灭于恒河之中,反倒是大愚若智之人,称雄争霸不在少数。褚师月初是,我亦是。”
这世上逃不过的是命运,躲不过的也是命运。
身为天才,本就是一种悲哀。
如若无这一生如月霜华,何来一生之悲戚?
做个平凡人,生在平凡之家,一辈子碌碌无为也好,蹉跎度日也罢,总不得起起落落,受尽这世间凌辱。
萧戈看了同骞生一眼,微微笑道:“月初和你不一样。”
“有何不同?”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一种悲哀,哪怕磨难坎坷,哪怕成了人下之人,遭受凌辱,她也有自己的信念。如果没有那种东西支撑着她,她活不到现在。如你所言,她的确是一身傲骨,但她却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因为再弱的人,她相信也有可能成为自己最强大的敌人,或是最厉害的盟友。所以在青丘那种百般不利的环境下,她才依旧能够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她没想过自己这一生若是平平凡凡会怎样,因为她从不思考这些根本不切实际的问题。”萧戈低头抿着茶水,看着浮沉的茶叶道,“我最欣赏她的地方便是这一点。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权谋者,为了组局,哪怕将自己放在局中,亦是在所不惜。”
同骞生神色微怔,如此说来,褚师月初的确是与他不同。他盯着天才之名,但是却从向来顺心而为,所以事到如今依旧算是一无所成,其实身怀才能之人,哪甘如此跌宕一生,却是无甚建树。只可惜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政见不合,他也学不来谄媚奉承,便是这般浑浑噩噩,潦草一生。
所以他称不上一个权谋者。
就连萧戈有时都说自己不算是一个权谋者。
真正的权谋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PS:坑坑巴巴磨磨唧唧的,也总算是写到了第一百章,这也是国庆小长假的最后一更了。接下来更新可能又会稍微慢下来,尤其是接下来一周,不确定能不能更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