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陈年往事
chap_r(); 哀家对你们兄弟向来都是一样的疼爱,皇帝为何这般说。”万若锦吃惊地问。
“朕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只想问问母后,我的亲生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楚霈眉眼深邃,此刻拧眉瞪眼,竟显出几分狰狞来。
“什么亲生母亲?这是谁告诉你的?”沉睡多年的隐秘之事被重新提及,万若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霈。
“我一直想让自己把你当亲生母亲待,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其乐融融,半刻也不想揭穿这血淋淋的事实,可惜,你总是在不知不觉地维护自个的儿子,对我这个皇帝颐指气使,我生母纵使是出身卑微的奴婢,可也是先帝的女人,你有什么权利杀她,还让她的儿子认仇做母,忍辱偷生!”楚霈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嘶吼道。
“我不知是谁在颠倒黑白,离间我们母子!是,你确实不是我亲生,而是我娘家陪嫁的大丫头蔷儿与先帝所生,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又怎忍心杀她!
那年适逢正月初二,大雪纷飞,宫中大宴群臣,蔷儿偶感风寒,留在凤嘉殿的梅苑中休养,却不料你父皇喝醉,兴之所至,不肯带随从,独自踏雪寻梅,却偶遇蔷儿,酒意难抑,强要了她。
先帝酒醒后,便忘记了这件风流事,内侍们更不知情,不久,你娘就发现怀了你,这让她羞愤难当,既对哀家心怀愧疚,更害怕众口铄金,说她勾引皇上,害怕被乱棍打死,故而,她每日用白布死死裹住肚子,最终导致你早产,可你到底命大,侥幸得活,而她却血崩而死!
你娘临终之时,先帝正忙于朝政,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将你托付给哀家抚养,哀家无法,为保住你身世的秘密,只得推说自个年轻不知道怀孕日久,直到生下孩儿才后知后觉,为此还连累每日来把平安脉的贺联父亲被罚了半年俸禄。
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视如己出,悉心教导,更让先帝将帝位传给你,你今日竟然听信恶人谗言,加害自己的弟弟,更诽谤自个的母亲!”万若锦思及过往,不禁头疼欲裂,仿佛正被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一般。
“死者已矣,你当年贵为皇后,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你记恨她生了皇长子,第二日用一盏掺了鸩毒的参茶要了她的性命,就连她的骨灰,你也让人填了枯井,如今,我虽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却连一个祭拜她的地方都没有!
当年内乱,若不是形势所迫,你们怎么会将帝位拱手相让,这么多年,你时刻都想着对朕指手画脚!”楚霈睚眦俱裂,愤怒地指着万若锦。
“这些乌七八糟的话都是谁告诉你的?当年你娘去世,唯一的心愿就是葬在幼时青源田庄上,哀家特意让福伯将骨灰坛领回去,还请风水先生勘了块好地入殓下葬。
后来爆发内乱,大家只顾着逃命,田庄被毁,到处挖的不成样子,以至于当年的坟头找不到了,因她到底是你生母,哀家后来还特意命人建了一个无名衣冠冢纪念她,皇帝这会儿就可派人去青源田庄查看。”万若锦心灰意冷地软在椅子上,自己一天天养大的儿子,心里原来藏着这么多的怨恨,简直比仇人还可怕!
“无名衣冠冢?哈哈,你这是糊弄三岁小孩儿吗?她拜你所赐,到底还是做了孤魂野鬼,魂灵无归,不入轮回,如今,你想救你的儿子,门都没有,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打明儿起,你到天禅寺为我生母祈福超度,抄经千篇,诵经万遍,以赎你四十多年前的罪恶!”楚霈仰头狂笑,状若癫狂,声嘶力竭。
“我愿意去抄经念佛,保佑大顺朝国运昌盛,可霖儿一直将你视做兄长,为国家黎民鞠躬尽瘁,你不可以这样对他!”万若锦一把抓住楚霈的袍袖,哀求道。
“你休想在我面前耍太后威风,我可以封他做燕王,也可以废他为庶人!你最好不要逼我,还是老老实实出宫祈福为好!”楚霈用力一摔广袖,万若锦颓然跌倒在地。
“来人,送太后回宫!”楚霈看也不看她一眼,极不耐烦地朝殿外喊了一声。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珍珠玲珑,以及李公公忙不迭地跑进来,两个宫女赶忙去扶瘫在地上,钗歪簪斜的万若锦,李公公则皱眉交手站在龙案旁,不敢上前帮忙。
“去,把宁婉那个蠢妇叫来,定是她在搬弄是非!”楚霈将手中的奏折扔到地上,大喝一声。
“是,就去。”李公公顾不得万若锦主仆三人,缩着脖子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刚才只差一点,奏折就砸在他的脑袋上了。
“等等,春嫔的杏花羹怎么还没来?”楚霈皱眉扶额,忍痛问道。
“这就去催。”李公公连连答应,恨不能长出八条腿来,分身到各个宫殿去。
“算了,春嫔最知朕心,她做好了自然会送来,你去叫宁婉,当朕真废不了她这个皇后吗?”楚霈气愤地猛拍了下桌子。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半个时辰后,宁皇后宁婉跪在紫寰殿中,哭得宛如泪人。
“没有?这白纸黑字上写的啥,宠溺妖女,轻慢皇后,这不是你说的,难道是我说的!”楚霈捡起地上的一本奏折,指着其中一段文字说,而后,不等宁婉细看,劈头盖脸地摔在她身上。
“臣妾身为皇后,担负管理后宫之责,当效俱在燕地镇守边关的父兄,为皇上分忧才是,怎会这般善妒,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嫔妃。”宁婉出生武将之家,虽不曾习武杀敌,却也有几分豪迈胆色,这会儿面对楚霈几乎不近人情的指责,反倒冷静了。
“你这是拿你父兄要挟朕吗?”楚霈弯腰凝视宁婉,“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忠心,是为了大顺朝还是为了你这个后位!”
“小李子,拟旨!”楚霈快步走回龙案之后。
李公公赶忙挽袖研磨,他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出声,今儿皇帝异于往常,而这种异常从何时开始,却无法追溯,好像是今儿一觉醒来就变了天,又像是一日日潜移默化逐渐累加的改变。
楚霈奋笔疾书,口中言辞犀利:“……太后为国家百姓祈福,自请到天禅寺抄经念佛一百零八天,皇后陪同前往,以尽孝道,后宫诸事暂由袁贵妃协理,另责成太子恒领禁卫军两千人,随行侍奉!”
“皇上!恒儿并无错处啊。”闻言,宁婉膝行几步,跪到龙案前不停地磕头。
太子楚恒年方十五,虽还未及冠,却生得相貌堂堂,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很得师傅和教习的夸奖,朝中百官对他也十分拥戴。
宁婉心里明镜似的,这会儿让他出宫,名义上是护卫太后皇后,实际上是皇上对他的厌弃,如同厌弃太后皇后一样,这离废太子也就一步之遥了!
宁婉不为自己,也要为唯一的儿子争取,她除了不停的磕头求饶,再没有其他法子!
“春嫔娘娘来了。”一个小内侍胆怯地进来回禀。
“快让她进来!”楚霈根本不理宁婉还跪着磕头,迫不及待地挥挥手。
随着殿门开启,进来一个身穿蜜蕊色流彩团花蜀锦白狐袄的艳丽女子,她看见宁婉跪在殿上,慌得跟着跪下,娇娇怯怯地轻呼:“哎呀,臣妾不知皇后在这里,还请恕罪。”
“爱妃快到朕这里来。”楚霈突然换了神色,温柔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皇后娘娘在此,臣妾不敢造次。”艳丽女子扭着蛇腰,摇头道。
“她要跪,由着她去,朕新写了旨意,你来瞧瞧。”楚霈走下来,将她手中托盘递给李公公端着,揽着女子的纤腰走回龙案,和她两人同看适才刚写的笔墨未干的圣旨。
“臣妾是不是也要陪同前往?”女子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懵懂地问。
“你……只怕她们看不上你,嫌弃你的出身,还是留在宫里伺候朕吧。”楚霈伏在她的颈项,嗅了嗅她身上仿若三月杏花春雨的香气。
“皇上!”女子似乎很怕痒,楚霈呼吸的热气让她躲闪不及,一身无骨的滑~腻娇躯几乎软在他怀里,不由得嗔怪道。
眼见着他们两人嬉闹地无所顾忌,宁婉到底是身份尊贵的皇后,圣旨已下,皇命难违,再求也是枉然,宁婉不堪这般折辱,膝行倒退着出去了。
楚霈将女子搂在怀里,从她的鹅颈处抬头,瞥了眼离去的宁婉,复又垂首与女子狎戏。
李公公将托盘放在龙案上,低头跟着出去了,大殿的门咣当一声扣紧,突来的冷风将殿内的烛光吹得一闪,有几只竟然灭了,这让偌大的宫殿更显幽暗恍惚,仿佛笼上了一层粉色的轻雾。
“皇上,杏花羹好吃吗?”女子坐在高大的帝王怀里,用汤勺喂食。
“好吃,可我更想吃你!”许是殿中炭火太旺,亦或是头疼缓解了,楚霈脸色潮红,双眸燃着别样的光彩,在不甚明亮的灯火里,熠熠生辉。
“皇上~”女子放下碗勺,搂住楚霈的脖子,将脸藏在他的胸前,她已然衣衫不整,双兔半露,此刻媚态横生,偏又做娇羞状,于半遮半掩中,直勾得人心痒难耐,神魂颠倒。
“这般急吗?”楚霈调笑一声,自龙椅上起身,将女子抱在怀中,往殿后寝宫而去。
因他行走带来的急风,卷起低垂的纱幔,一路灯火摇曳,将他俩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摇摆不定,女子交缠的双臂仿佛是大树上的藤蔓,紧紧地缠绕着,吸附着,直到嵌入其中,难分难舍,再难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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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你今天投票了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