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砸木头的游戏,大与小之争
武师傅最近又开始愁了,不同的是,这回他知道自己为何愁了。
小鸳鸯不给他摸。
为什么呢,自己不也同意让她摸回来吗?
庭院内,银雪素裹,高高堆落满地,男人抱臂望天的模样,颇为黯然惆怅。
其余护卫看出了武师傅的心不在焉,大喜过望,齐齐揉搓起雪球。
“快快快,老子能不能追到头牌就看这一击了!”
“求中,保佑俺婆娘肚子里是个女娃!”
汉子们的吵闹声震天响,盖过爆竹,引了过路的侍女们驻足。
巧了不是,文鸳也在列。
“哎呀呀,又开始啦。”鹅黄衣裙的姐姐翘首一看,捂着唇笑。
“我也去试试,万一讨个彩头呢。”年岁稍小的忙不迭撸起袖子加入。
将军府本来就门规不严,又逢年关,青年男女闹作一团,图个喜庆乐呵。
“这是……”文鸳捧着暖炉,瞧见烦心木头立在人群中央,脚边尽是碎裂的雪球,旁人玩得热火朝天,他倒岿然不动,
“先生来得晚,不知呢。”鹅黄衣裙正挽着衣摆,解释道,“打武师傅可是我们府冬日最热闹的事情了。”
身为武力巅峰,武师傅打遍将军府无敌手,别人连挨他一下都难,于是乎,出了传言,若能用雪球砸中他,便可以心愿得偿,如意安康,大吉大利。
“和拿钱币砸锦鲤池的锦鲤一个意思?”文鸳差点没笑出声。
“对呢,先生别不信,可准啦。”侍女点点头,“好几年前了,有个护卫使诈,假装和武师傅碰拳,拿雪团蹭,隔天心愿就实现了,纠缠他妹妹的高官纨绔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顿,官府怎么查也没个结果。”
官府能查出结果就稀奇了,分明就是姓武的木头亲自动手去揍的,文鸳记起男人哄她睡觉讲的故事,其中就有这么一个活该的纨绔。
至于为什么要讲故事哄睡觉,那是因为不随便聊点什么,男人就会拽着她手去摸那根可怖的玩意儿。
摸了以后要做噩梦的好吗!
“先生要试试吗?”侍女呵着气搓好雪球。
“好。”有机会欺负木头,文鸳自然不会放过,她放下暖炉,小心翼翼抔了雪。
圆洞门之隔,武子虎用涣散的余光瞄着袭来的雪球,一个后仰漂亮躲开,随后旋身立定,径直走出了包围圈。
身后砸雪球砸得气喘吁吁的众人互相搀扶,仰天嚎啕。
“有生之年,有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挨到武师傅吗?!”
雪积起有段时间了,不复最初的松散,冰冷硬实,文鸳用指尖慢慢取下最上一层松动的,倏地有阴影笼罩住她。
武子虎牵起女人发红的手放入怀里。
下一瞬,众人惊咦声炸开。
文鸳怔怔抬头,却发觉周围人无一不兴致盎然地往这瞧,脸颊霎时发烫,想要抽出手。
“还冷?”武子虎不让,蹙着眉又摁紧几分,“我,比暖炉,该是好用些的。”
不要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攀比呀,文鸳窘迫。
“武师傅,先生你们……”侍女惊讶,结结巴巴。
“是我媳……”武子虎要说,被一记头槌。
鹅黄衣裙侍女反应过来,自觉离远,躲在柱子后,竖起耳朵偷听。
文鸳怎么也没想的自己会有用脑袋砸人的一天,她郁闷地用额头抵着男人胸膛。
“不准在外头叫。”
武子虎点点头,可一开口,“媳妇儿。”
“……”文鸳不想给人看笑话,顶着自暴自弃的心情猛地撤出手,拽住男人衣襟,“你给我过来。”
躲开一众好事的,二人寻了个偏僻的客室。
“媳妇儿。”武子虎发觉房内有张床,“是要看大……”
不要跟我提“大”这个字,文鸳两手扯他脸,恨不得把面瘫木头揉搓点表情出来,“我不是你媳妇儿。”
“小鸳鸯。”武子虎从善如流改口。
不得不说,小鸳鸯的确很亲昵,很得文鸳喜欢,如果男人的手没有趁机摸进她衣服里的话。
许是幼时被母亲遗弃的经历,在触摸到女子胸前的绵软后,武子虎内心深处有种压抑的欲望被点燃了,一有机会就要去摸上几下,揉揉,捏捏。
“别动手动脚,自己没有啊。”文鸳赌气般拍他胸膛。
男人块头高大,胸肌健硕,冬日也穿着薄薄的衣衫,勒出雄伟身姿,宽肩劲腰,多少侍女见之倾心脸红。
嘴上叫我媳妇儿,自己不守夫道,穿这么少,想勾引谁?
女人一说,武子虎随她话思忖,握着乳儿仔细丈量、比划。
片刻后,一本正经得出结论——
“甘拜下风。”
“……”
文鸳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以及某种难以启齿的,嘀咕道,“不准摸了。”
“为什么?”武子虎施力,将人欺压上门板,“小鸳鸯也可以摸我的。”
就是不想摸你的啊,文鸳日渐羞愤。
“我们不合适。”她尝试商量,“你太……嗯,太大了……”
“大吗?”武子虎歪过脑袋,反问。
“大。”文鸳小幅度点头,被迫承认男子胯下物什太大这件事实属丢人。
“不喜欢大的?”
“……”
“喜欢小的?”
“……”
根本沟通不了,文鸳一个脑袋两个大,终于明白什么叫对牛弹琴。
见人不说话,武师傅以为她真是喜欢“小”的,当即微愠,“我小不了,你不准想。”
小鸳鸯只可以是他的媳妇儿,喜欢他。
受用男人时不时流露出的强势宣言,文鸳妥协一步,“我没说喜欢小的。”
“嗯。”刚刚炸起的毛被捋顺,武子虎颔首,“你喜欢大的,我这么大的。”
不敢喜欢,不敢喜欢,要死人的,文鸳哆哆嗦嗦,决定换个方式。
“其实,是我太小了。”她嘴快,未加熟虑,话出口才发觉根本比说男人大还要羞耻上万倍,连忙否认,“不是,不是。”
“小吗……”武子虎精准听了自己想听的部分,“量量?”
量什么,怎么量,接连的疑问扑面。
文鸳茫然之际,顺着男人目光看向窗边桌案,上头有从前屋主人留下的一柄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