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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简介 >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最新目录

分卷阅读10

    三中,她被放在两百米处的树荫下。

    “中午在这等我。”

    宋于秋低低地吩咐,声音是沙哑的。

    他不问成绩,不要保证,在道路上掉个头,踩着脚板呼哧呼哧地,一下子骑出去很远。

    路上小心啊。

    阿汀看了一会儿爸爸的背影,拿出准考证,走进人头攒动的学校。

    八点准时开始考试,第一门数学,阿汀找到自己的班级,抓紧时间进行最后的复习。

    默背着一个又一个公式,无论身旁多少动静都打扰不到。她不是天生聪明的小孩,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那份专注力。也因此不知道,自己正被热烈讨论着。

    “你看她的裙子。”

    无论什么时代,新颖又好看的服装,对女孩们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更何况这片地方无论男女老少,皆以深沉耐脏的黑蓝灰为主调,不设防地冒出一条嫩黄色的裙子,多吸睛呀。

    县城女孩的家庭状况比农村好上数倍,既不用干农活,又有零花钱,对打扮颇有研究,立即研究起来:“这个颜色的裙子我没见过,百货商场里好像也没有。”

    “是不是北通过来的?”

    “不是吧——!”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北通,大波浪卷发和时髦的喇叭裤是那儿来的,雪花膏和昂贵的香水也是那儿来的。除了眷恋家乡的老人,这座县城人人有个北通梦。

    “那得好贵吧?”

    “她是我们学校的么,我怎么不认识?”

    问了老大一圈,没人知道她究竟来自何方,仿佛突然之间天上掉下来的半大女子。处处纤柔处处宁静,比橱窗里的洋娃娃更精巧。

    “那裙子给我穿,也这么好看。”有人冷哼了一声。

    女伴笑她:“人家长得就好看。”

    那人仰着下巴说:“那样白的皮肤给我,我也好看。”

    “再穿这样的裙子,保管比她好看十倍。”

    “行行行,你好看你好看。”

    两栋教学楼遥遥相对,阿汀对面的二楼,宋婷婷被拉扯了一下,“看那边的黄色裙子。”

    “什么裙子?”

    宋婷婷敷衍地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有的是裙子。”

    她去过两次北通,见过大世面,并不为一条裙子有所动摇。

    “又没有这个颜色的。”女伴啧啧感叹:“不过这裙子,送我我都不要穿的,衬得我黑。”

    宋婷婷低头看着自己偏黄的一截手臂,心里不好想。

    “长得白有什么用?”

    居高临下地看过去,看不清那丫头片子的面目,胳膊小腿却细得像树枝。她妈说过,那样长不完全的身形,日后比不过她半点风情的。

    宋婷婷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嘴角,有点儿傲气:“读书不好,以后照样要晒黑的。”

    知识时代迅速降临,光有初中文凭的女子,除了下田干活,便是缝缝补补,总归是体力活。

    灼热的日头自会摧毁她的雪白,粗糙的香皂磨坏肌肤,日复一日的劳作,终究让她的沦落为平庸姿色。

    而她宋婷婷,绝不会被这座区区的县城困住。

    这是阿汀第一次参加考试,盯着试卷,不禁回想到前生。

    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缘故,跑不得跳不得,急不得也快不得,她没去过学校。

    外公怕他的阿汀无所事事瞎琢磨,心情不好会使病情更严重,便请来各式各样的老师。教学习教钢琴,教书法教画画。

    细数前生十五年,阿汀没有接触过很多人,但并不觉得孤独。

    邻居家的姐姐经常找她说话,街道上的流浪动物也隔三差五的造访。外公得空的时候,会手把手教她把脉问诊,教她如何分辨世间百草,又如何将其入食入药,治愈百病……

    对了。

    后脑勺的淤血……活血化瘀的草药能治吗?

    好像想的太远了。

    阿汀拍拍脑门,努力回忆里的中考。

    依稀记得宋婷婷成绩不错,会考和中考成绩加起来,成为村子里第一个被县重点高中录取的学生。按照老家习俗,宋家为她张罗四大桌酒菜,又有叔叔接她进城,一时间风光无限。

    九月开学,宋婷婷回到村子,小炮灰阿汀已经嫁给隔壁村的老瘸子,再也没有回过日暮村。

    阿汀不喜欢这个结局,想要改变。

    不能指望着天上的外公,更不能指望着其他的任何人。这世上没有人能永远保护她,也没有人应该靠着别人的帮忙过一辈子。

    打定主意后,她低头,在姓名栏端端正正地写下自己的新名字:宋 千夏

    早上考数学和英语,时间一晃儿便过去了。

    阿汀整理好书包,走出教室的时候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这次的考试很难,尤其英语的题和作文,好像没几个人看懂。

    也许年代不同难度不同,阿汀并不觉得难,但也明白自己沾了穿书的光,稍微有点作弊的嫌疑。

    她在心里悄悄说声对不起,看到树荫底下的宋于秋。

    “爸爸。”

    阿汀快步过去,被身后的女孩子们看到了,相互对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她爸爸打扮得好寒碜,布鞋都快磨白了。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原来只是农村来的小土包。

    身上穿的衣服,指不定哪里偷来的。

    她们用手指指点点,正说到兴头时,宋于秋掀开全部的眼皮。乌灼灼的眼珠犹如冷冷的火,笔直灼烧着她们。

    不知怎的,她们在这双成年男人的眼睛里渐渐感到窒息,渐渐生出畏怯,你争我抢、手忙脚乱的跑掉。

    宋于秋把铁盒饭递到阿汀手里。

    二两生硬的白米饭,四块泡过肉汤的豆腐泡,外加两根青菜。

    阿汀望望这份寡淡少量的盒饭,不接,只望着宋于秋问:“你吃了吗?”

    这份盒饭不出于妈妈之手,父女两人心知肚明。

    家里所有的钱财和票都掌握在林雪春手里,今早出门时,她交给宋于秋两块钱,要他们父女俩去小饭馆解决午饭。

    宋于秋拿来的是工地上包的盒饭,也是他平时的午饭,只为剩下午饭的钱。不过想想也是,自家女儿向来娇惯坏的,吃穿比起县城姑娘不差多少,怎么肯吃这样的东西?

    年后的县城物价飞涨,像样的饭馆点盘荤菜,两块钱够不够都另说。但女儿好歹在冲刺中考,看来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宋于秋默默盖上铁盖子,问她要吃什么。

    阿汀四处看看,正好瞧见对面樟树下,馄饨挑担的生意热火朝天。

    女儿竟然不挑饭馆吃,宋于秋讶异地将两元钱交到小小的手心里,看着她哒哒地跑过去,没一会儿又哒哒地跑回来,手上只提着一袋馄饨。

    “买了七角钱。”

    阿汀摊开手心,零零角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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