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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姨。”
徐洁摇头晃脑,变着法子换着角度在王君眼前显摆红包,啧啧感慨道:“啊,红包!”
“谁没有似的。”
王君翻白眼:“亲你的红包去吧,我要吃鸡腿。”
大小姐立刻跟上:“我也要!那个是我看重的!”
没有片酬的欢喜冤家营业到大年夜,绝不停歇,大伙儿无奈摇头。
孩子们热热闹闹哄抢起来,有自顾自横扫菜肴的大胃王。有仿佛身处独立空间,叽叽咕咕个没完的俩小孩,剩下个宋敬冬插足老宋老王的酒局,说说笑笑喝起酒来。
人人穿着新衣服,红光满面,真好。
“雪春,你明年还摆摊子,还是开店?”
两个妈妈坐在附近,王妈小声说:“我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成……”
“你说。”
“就是放君儿在这念书我不安心,来来去去太不方便,总不能老让你们接。我琢磨着,要是你有想法开个店,我跟老王能过来搭把手。还有这院子里另个屋子也空着,不如……”
这话她说得不大确定,谨慎瞧着脸色,补充说明:“不过光是想想,说不准的事。你要有什么不方便的千万要说,我这不是看北通怪好的,想让君儿念完书嫁在北通。又怕娘家不在这,多少让她受委屈。”
“切,什么方不方便的,咱们还能说这个?”
林雪春听完倒是乐得一拍桌:“我咋没想到这个,果然你脑袋比我好使唤多了。”
“什么?”
拍桌声太大,大伙儿不约而同看过来。
“商量事,商量让你王叔王姨搬来北通。”她满脸喜滋滋,摆明是乐意的。
“真的?”
王君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直直看着自家爹妈:“真的假的?你们来北通?”
“还要商量商量。”
王妈笑着说,话没封完全,但王君仍然高兴地直蹦跶,“耶!要是你们来了北通,我就不用愁过年过节回家了!”
抬头又道:“爸你以后能天天跟宋叔喝酒了!天天到天亮!”
王爸哈哈笑,王妈无奈摇头:“……这孩子说什么疯话。”
王君嘿嘿直笑,拜她所赐桌面气氛再度活跃到顶点,大半个小时下来宾客尽欢。肚皮圆滚滚坐在沙发里,热热闹闹地围看春节联欢晚会。
陆珣不太习惯这种场合,本能想回避。
抬眼看了看外头,他起身出去,指尖好似不经意地划过阿汀的手背。
她回头,发现他走去屋外。
按捺住性子多坐五分钟,她作出要去洗手间的样子,猫手猫脚钻出门,抬头望见轻飘飘的雪。
“下雪了。”
年前还问陆珣,北方冬天应该经常下雪,为什么北通始终没有下雪。
没想到雪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阿汀眼睛亮亮的,仿佛千万星辰闪烁。
她站在屋檐下,伸出双手去接。
陆珣倚靠在门边,指尖抹去落在她发梢上的雪点。近乎温柔安静。
“你问好结婚年龄了吗?”
她忽而回头,歪着脑袋问:“大学毕业能结婚吗?”
陆珣抬起眼,慢吞吞地说:“太久了。”
“这还久吗?”
小姑娘艰难地皱皱鼻子:“可是我还要上学诶。”
“结婚不影响上学。”
“爸妈肯定觉得影响……”
阿汀头脑风暴中:“要不,订婚?”
陆珣提起点兴趣:“搬我那去?”
摇头摇头:“我妈肯定不答应的。”
那算了。
逃不开老丈母娘的监控,一切都是白说。
陆女婿自闭地别过头去,用后脑勺表达:我不高兴了来哄我。
“陆珣。”
她拉拉衣角:“陆珣?”
不理。
“哎呀,过年不能生气的。”
阿汀拉他拉他,他无动于衷地盘着手。
你看你看真的很难哄诶。
再次瞅瞅里头,阿汀踮脚亲他下:“气完没有?”
“没得很。”
陆珣非常得寸进尺地说:“再来十下我考虑下。”
……你是跟十下杠上了吗?
阿汀凑过去连亲带咬,咬得特别小劲儿。
“好了吗?”
她歪头看他,他别脑袋。
再看,他不缓不慢继续别过去。
“别生气啦。”
她忽然踮起脚来,小小声咬耳朵说:“你不生气,我就超爱你的。”
好轻的声音,犹如飞鸟掠过水面般迅速。
但陆老板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停歇好几秒,骤然败下阵来。
“光说没用,再亲下我就信。”
他垂着眼皮,指了指嘴唇
小姑娘咕哝着‘你也太狡诈了吧’,犹犹豫豫踮脚凑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要命的咳嗽声从头顶传来,抬头,只见宋敬冬整张脸贴在窗户上,像个饼。
“哥哥……”
“咳咳咳咳咳咳咳。”
王君贴在隔壁窗户抢夺注意力。
“咳咳咳咳咳咳。”
还有我还有我!
徐洁贴在窗户上左右转动脸盘子,这是个旋转大饼。
陆珣:……
他背对她们,拉着她仍然要亲亲,她们便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
沙发上的林雪春被吵到,转头瞧见三个撅屁股趴在玻璃窗边的小孩,大喊:“干什么你们围在那里?有什么好看的玩意儿?”
“没有没有没有。”
仨小孩笑嘻嘻回过头来,回到沙发上坐下。
一二三。
林雪春又数了遍,一二三个小孩,脑中警铃大作。
“阿汀!!”
“陆珣你个死小子去哪了?!还不给我进来看电视!”
“赶紧的滚进来,少给我偷鸡摸狗的!”
“听到没有!!!”
怒吼震天。
刚要亲上的陆女婿无语至极,被小姑娘反牵了手。
“我们进去。”
她笑容明艳灿灿,拉着他往里走。
“别以为你躲过去了。”
陆珣心不甘情不愿被拖进去,俯身低低道:“记账了,下次连着利息还。”
“哪有这样的……”
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落在林雪春眼里,再次运气,大喊:“还磨蹭什么!过来坐下!!!”
“知道啦。”
阿汀笑着扬声回应:“我们来了。”
陆珣掏掏耳朵,抬脚往里走。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沙发前笑得四仰八叉,屋外雪花飘飘。
画面好像永远定格在这里,又
好像没有。
毕竟余生还长。
这仅仅是87年的大年夜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我好像从四十万字开始在想,完结我会写什么。
然后走到这步我发现没什么好说的,没有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