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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与别的演员一起拍戏,那么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接踵而至——拍电影会有亲密戏。
对于普通人而言,恋人双方与他人保持距离是最基本的要求,但对演员来说,拍戏的时候亲亲抱抱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
林纵横拍完《途穷》之后,和经纪公司一起在数部电影中挑出了最看好的两部,说是两部,其实只有一部,但那部电影中有一次激情戏,尺度较大,而另一部则清汤寡水多了,但是相对应的,剧本本身的质量也清汤寡水多了。
男女演员在拍摄过程中,因为入戏而发展成真感情的不在少数,就像他和州围也是因戏生情,拍摄过程中如果再有亲密戏份的加持,荷尔蒙刺激下坚守不住内心爱情的防线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毕竟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毫无移情别恋的风险,林纵横仍想尽力给州围一份正常的爱情,身体、心灵,都竭尽所能忠于她一个人。就在他和经纪公司各持己见僵持不下的时候,州围给了他意见,她给他选择的是有亲密戏份的那一部。
林纵横强调:“女主会裸上身。”
“我知道啊。”州围的语气波澜不惊,“可是这个剧本更好。”
“不吃醋?”
“我们是演员。”
林纵横侧头想了想:“可是我很介意你和别的男人拍这样的戏。”
“这么小气。”她笑起来,微凉的手从他衣摆下方伸进去。
他很明白她只是不想继续那个话题,隐隐地,也明白如果是她她会做什么选择,只是他实在不愿深想,宁愿掩耳盗铃,与她共赴欲//海沉沦。
他力排众议,选择了那部没有激情戏的。后来那部他放弃的作品大爆特爆,男主角横扫十几座奖杯,其中就包括知更最佳男主角——也就是说如果当时他参演,他很有可能早就完成了大满贯。
州围知道他的选择以后比谁都惋惜,也比谁都残酷,她终于将某个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搬上台面,尾音轻轻散在电话那头:“如果是我,我不会为你放弃。”
把林纵拉回现实的是州绕的絮絮叨叨:“州围这个人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小气。你记得我有个表姐叫淼淼吗?”
林纵横回忆片刻,他和州家接触不多,更别提州家的亲戚,所以仅有的几个印象还算深刻,淼淼是州围的表妹也就是州绕的表妹:“被你一说有点记起来了,怎么了吗?”
“淼淼让你开了个饮料瓶盖,我姐到现在都不待见她。”
林纵横:“……”
州绕并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究竟给林纵横带去了多大的震撼,还在滔滔不绝:
“她还口是心非不肯承认,后来被我逼急了才说实话:‘好几个男人在,偏偏找林纵横开瓶盖,我说她居心叵测我冤枉她了?’”
“还有吧……”毕竟是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州绕也小,他只知道州围小心眼,但要他举具体的例子他一时半会也记不起来,他不愿为这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事白费脑细胞,一挥手,打算就此跳过这个话题,“哎,反正多了去了,她这人小气得要命,动不动就吃醋,小时候就这样,要是哪天爸爸没帮她帮了我,我就等着被她……”
“州绕。”林纵横突然打断他,食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州绕说到兴头上,不明所以:“啊?”
“喜欢刚才那辆车吗?”
州绕觉得他莫名其妙,明知故问:“谁不喜欢啊,我就打算问我姐讨一辆呢。”
“我送你一辆,怎么样?”
天上“哐啷当”砸了个大馅饼下来,砸得州绕目瞪口呆,语言能力暂时告别神经中枢的管控。
林纵横接着说了下文:“你告诉我你姐都怎么个小气法,与我无关的事也可以说,只要是她的事,什么都可以说。”
州绕想问古人一句,谁说天上不会下免费的馅饼?
“比如由此新闻说你拍吻戏,导演说可以过了但你觉得情绪不够到位主动要重拍,她知道以后气得要死——”
其实当时州绕没看出州围究竟是不是气的要死,只记得她把才看了开头的报纸往垃圾堆一塞,“因为姐夫主动要求重拍吻戏所以姐姐气得要死”只是后来他偷偷摸摸去翻垃圾堆猜测得出的结论,但是拿钱就要办事,州绕也不傻,知道林纵横想听什么,他只不过是在适当范围内加入一点夸张手法而已,算不得造谣。州绕搜肠刮肚,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事无巨细都倒给林纵横,他一路翻嘴皮子翻得飞快,车子很快就在他的罗里吧嗦中抵达了目的地,他还有点意犹未尽。
林纵横一直安静聆听,不曾插话,州绕将他不曾参与的她的那部分人生展开摊在他面前,原来她小时候也会告黑状耍无赖,原来她也会偷懒,原来她那么娇气……
原来她也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风吃醋。
原来她曾那么爱他。
他记忆中的那抹让他很多时候恨到牙痒痒的形象突然丰富起来,被各种鲜艳的色彩所勾勒填充,一下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