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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面还有更不堪的话。
小流浪狗，打残。
他精心养着的崽，己都舍不得碰一，居然被人这恶意相待。
“倒是很不错。”陆封识容色冷清，手指轻敲平板边缘，“钱你家多的是？”
姚梁低着头，背后渐渐渗冷汗，一半是因为腰间的疼痛，一半是因为惧怕。
旁边几个人也是如此。
那一点点的敲击声像是敲在他心里，敲碎了所有的盛气凌人，露纸醉金迷背后一张张怯懦不堪的面容来。
陆封识垂眼瞥向他，眼神淡到极致，像是在看几个死物。
事实上也快了。
面前几个人年岁不过二十，坏事却没做，功德为负，身周笼着一层黑雾，雾气边缘隐约看到几张狰狞的人脸和支离破碎的利爪。
侮辱欺凌，肇事逃逸，虐杀动物，猥亵人妻……罪行数不胜数。
这些人从骨子里已经脏透了。
世间种种皆有果，像他这样的人，都不用陆封识动手，报应来得也不会太晚。
陆封识漠然移开视线：“把损坏物件的赔偿价格列来，给他。”
这事陆封识刚进来的时候经理就在做，两分钟前刚列好，闻言麻利地把单子给姚梁递了过来。
看到账单底部的合计数额，姚梁瞳孔一缩。
九百三十五万七千九百八十五。
列得很齐全，连最后的五块钱都没抹。
姚梁这是真的慌了。
他家里有钱不假，但也不是世家，近千万的数额不是说拿就拿来的。
而姚梁己也没什事业，就是个在家里庇佑才放纵的富二代，要是让家里知道他在外面做这些事，还招惹了陆封识……后果如何他都不敢想。
姚梁拿着账单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把一条一条看过去，发现餐具桌椅的价格都不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唯一贵的是那只花瓶。
问题是……那只花瓶是在路濯手里啊，他几个从始至终没碰过。
而且打碎的餐盘也不应该只是他的责任。
放在平时，姚梁不敢违逆陆封识，但账单上的数目实在让他难以承受，犹豫片刻，咬牙开。
“陆先生，这只花瓶……”他往路濯怀里指了一，“似乎不应该算是我的过错。”
路濯一阵心虚。
而陆封识护短护得一点都不心虚，往前一步把路濯挡在身后，淡淡扫了姚梁一眼。
这一眼带着沉重的压迫感，重重敲在了面前几个人的心上。
姚梁脸色煞白，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勇气瞬间消散，低头没说话。
陆封识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带他去。”
说完又看向路濯：“你跟我来。”
他转身往外面走，外面围观的人再次默默让一条路。
路濯抱着花瓶乖乖跟上，随着陆封识上了五楼。
五楼左边尽头的房间算是陆封识的一个固定住处，他控制不住身煞意的时候就会离开山海客栈，暂时住到这里。
陆封识带着路濯进去，到抽屉拿了个药箱来：“衣服撩起来。”
幼崽傻乎乎的：“啊？”
陆封识在这只幼崽面前向来有耐心，把话重复说了一次：“衣服撩起来，背后不疼吗？”
他不说路濯没注意，一说才感觉背上有一块热热的，有点疼。
彭其几个人没有打到他，应该是躲的时候不小心在哪里蹭的。
不过衣服遮着，陆先生是怎知道他受伤的呢？
路濯反手摸了摸背上的伤，有些疑惑。
疑惑间，那边陆封识打开药箱，从里面拿一瓶碘伏一瓶消痕膏：“转身。”
路濯转过去，乖乖把衣服撩了起来。
他皮肤白，也不经碰，平时稍微磕一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这次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比以前严重许多，青紫中间带着渗来的血丝，乍眼看上去有些恐怖。
陆封识皱起眉。
几个灵魂肮脏报应即将临头之人，他本不想理睬，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陆封识拿棉签蘸了碘伏给路濯的伤消毒，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让他极为珍视的珍宝。
棉签接触到皮肤，触感有些奇怪，路濯忍不住瑟缩一。
“疼吗？”陆封识问。
“不疼，就是有些痒。”
“娇气。”陆封识这评价，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缓，消完毒用手指沾了药膏，把一点一点融进手的肌肤。
药膏有种淡淡的中药味，和陆封识身上的味道融在一起，很好闻。
路濯身上的伤面积不大，药膏很快便涂好了。
“好了。”陆封识直起身，棉签扔进垃圾桶，碘伏和药膏放回药箱。
路濯看着，恍然觉得陆先生还挺居家。
他偷偷笑了一，那边陆封识放好药箱回身，正好看到。
“笑什？”他轻声问。
而幼崽很是坦诚：“我觉得很开心。”
陆封识微微挑了眉：“为打架开心？”
路濯看着他，第一反应是原来陆先生也会有别的表情，还很好看，接着就是不好意思。
其实是有一点的。
面对姚梁几个人的欺凌，路濯以前从来没还击过，一来他的性格比较软，是只小甜崽，不太会用锋利的方式去处理问题，二来路濯觉得暴力这种事太狰狞太张牙舞爪了，他不想成为姚梁那样的人。
但这次的事让幼崽的观念得到了一些转变。
忍让和沉默很多时候只会让一些人得寸进尺，还击才真正解决问题。
就算解决不了问题，也解气。
幼崽朝陆封识笑了，依旧很坦诚，点点头。
陆封识觉得幼崽这样挺好——只要他的崽不被欺负，那就是最好的。
“就要这样，有我在，以后别让任何人欺负你，也别让己受委屈。”
他这说着，抬手又揉了幼崽的小绒毛，眼神缓和像天边的云。
路濯的心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戳了一。
很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
这让路濯觉得己是被偏爱被纵容的，他以在这种偏爱里肆无忌惮地做己想做的事。
他
垂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又抬起头，朝陆封识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
两个小酒窝超级甜。
陆封识很喜欢看他笑：“不喜欢这些人……何必还要来参加学会呢？”
路濯怔住，猝不及防想起这次来的正事。
林老师！他居然给忘了。
幼崽瞬间急了，陆封识然不会让他干着急，带着路濯楼，找大堂经理问了林瑜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