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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煜摇摇头,抬了下下巴,“你先去洗澡吧,新的牙刷毛巾壁橱里有,自己拿。”
“哦。”傅予寒站了起来。
他洗澡洗了20分钟,出来一看,闻煜已经吃完了饭,把碗筷都收拾掉了,桌面整洁如新,一旁的沙发上放着叠好的枕头被子和一叠换洗衣物,从T恤到一次性内裤都有。
这个人照顾起人来还真是充满了细节,傅予寒顿觉受宠若惊。
太奇怪了,他还不如怼他呢。
“你洗完了?”这时,闻煜抱着一堆衣服从那间敞开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嗯。”
“那我去洗,你早点睡吧。”
“等等,”傅予寒没听明白,“是要我睡在哪儿?”
闻煜回过头,一脸莫名其妙:“沙发床,你没见过?”
“你有两个房间,让我睡客厅?”
“但我只有一个卧室。”闻煜似笑非笑,“还是你想跟我一起睡?”
傅予寒张了张嘴,震惊得没说出话来。不过也不需要他说话,闻煜很快又接了一句:“你乐意我也不乐意。”
“……谁他妈乐意。”傅予寒顶了回去。
闻煜很快钻进了浴室,关上门。听见水声响起,傅予寒忽然松了口气。
可不是嘛,还是跟闻煜互怼的时候感觉比较正常。
他把沙发打开成床的样子,准备铺被褥,谁料那鼓鼓囊囊的棉被一打开,竟然从里面滚出个娃娃。
那个……闻煜给他抓来还企图塞给他未果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鬼斯通毛绒玩偶。
他竟然还放着,还企图塞给他。
神经病啊。
傅予寒对着禁闭的浴室门骂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生了5分钟,才想起自己还有没做完的试卷,便去了桌边。
虽然其实玩偶本身挺可爱的。
但那是傅予寒一次战斗失败的证明,挫死了,他看都不想看。
闻煜听不见这些腹诽,他可能真的醉得狠了,从浴室出来只跟傅予寒打了个招呼就回卧室关上了门,搞得傅予寒有问题不能用手机搜索,也没地方去问。
他很久没有老老实实做作业了,因为不懂的地方太多,做起来很痛苦,所以不想做,但作业就是一种越不做越不会做的东西,他陷在这个死循环里很久,现在想找个突破口也难。
原本还以为可以看看学霸的……算了。
求谁不如求自己。
傅予寒直到凌晨两点才睡,勉强做完了一张英语卷和半张数学卷,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换了环境睡不着的,也因为过度疲惫很快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被某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呕……”
傅予寒睁眼一看,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他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对着那个怎么按都不亮的显示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5:20。
声音是从厕所传来的。
“闻煜?”傅予寒趿着拖鞋走过去,睡眼惺忪地辨认着怪声的来源。
闻煜背对厕所门口,头低低地垂着,一只手撑在墙面上,呕得像是要吐出五脏六腑。
看上去很痛苦。
“你还好吗?”傅予寒问。
闻煜没理他,可能也是没精力说话。
“既然会吐,昨晚干嘛喝那么多?”傅予寒有点无语,“我还以为只有褚磊才会这么作。”
“呕……”
“你家有解酒药没有啊?”傅予寒皱了下眉。
“有个……屁……呕……”昨天的晚饭已经被闻煜吐完了,现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他声音哑得要命,“就没人知道我会喝酒。”
傅予寒一愣。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和那种因为宿醉而痛苦的语气莫名触动了他。
“算了,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傅予寒叹了口气,“借你家厨房用用。”
闻煜家什么都有,就是主人自己活得不太有人气。傅予寒进厨房找了个干净的锅,从玻璃壁橱里翻出一罐绿豆开始煮汤。
小时候他爸总出去应酬,偏偏酒量不行,每次回家都无比痛苦。那年傅予寒六岁,想着要替老爸做点什么,便上网搜索解酒的偏方,学会了煮绿豆汤。
这东西做起来简单,多喝两碗有助于酒精代谢。
傅予寒把锅架到火上,又倒了杯水拿到厕所里让闻煜漱口。来回忙活了几次,闻煜终于把胃吐空了,扶着墙直起身:“……看不出来,你照顾人还挺熟练的。”
“我妈要照顾妹妹,我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傅予寒架着他的胳膊把人放到沙发上,自己进厨房去盛汤,“在这儿等着。”
刚煮熟的绿豆其实有点硬,傅予寒什么都没放,不怎么好喝,闻煜刚喝一口,就皱起眉,企图把碗放下:“行了,喝过了。”
“喝完。”傅予寒堵在他面前,“你以为你有的选?你现在是个病号你知道吗。”
“……你的腰伤好点了吗?”
“还行,现在不疼了。”傅予寒说,“岔开话题没用,把它喝了。”
“……”
闻煜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把汤一口闷了下去。
不过一碗热汤下肚,倒是真的让他的胃变得舒服了些,他看着傅予寒又进厨房把摊开来的材料和厨具一一收拾好,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傅予寒的动作利索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天干活。
这是傅予寒身上他从没见过的一面。
傅予寒往剩下的绿豆汤里调了点糖,倒进大碗里,接着把锅洗干净放好。做完他看不下去,干脆连闻煜昨晚留在水池里的碗都一块儿洗了。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傅予寒一转身,发现闻煜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正在看他。
“我需要你帮个忙。”他突然说。
傅予寒:“?”
“忘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闻煜说,“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傅予寒挑起眉:“还真谁都不知道你会喝酒?”
“嗯。”
“可是……”傅予寒反问,“这种趁机在杨帆面前抹黑你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过?”
闻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不会。”
傅予寒:“……”
“你要是会趁人之危,背地里搞点小动作什么的,”闻煜笑盈盈地说,“早就追到杨帆了,哪还轮得到我插足。”
傅予寒:“……”
这话可真是……直捅要害。
心底有个藏匿在黑暗处的声音,曾经无数次蛊惑过他:出手吧,掰弯杨帆又如何,说不定他本来就是个深柜。
但凡傅予寒道德感低下一点,可能早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你这人真是……”傅予寒一哂,“每次我对你观感有所改善的时候
,你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