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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觉不知道她因为酒精中毒住过院的事，只五味杂陈地看她一眼，“算了，还是说工作的事吧。”</p>
他们那工作室已经装修好了，决定元旦就开张。这些日子他东南西北各地跑，敲定了几笔单子，等到时候再联系上卢广颂介绍的工厂，比较之前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中间的差价怎么也够他们赚到一大笔的广告费。</p>
裴觉都看透了，佛系是赚不到钱的，该造势造势，该营销营销，少一步都不行。</p>
要说以前他是没什么所谓，反正天塌还有裴扬这种个高的顶着。但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人总得有追求，最近他或多或少的了解了点闻蔓家里的情况，他总不能一直拖她后腿。</p>
等裴觉交代完之后的工作细节，闻蔓点点头，“到时候我多往卢广颂那边跑一跑就是了，蹭个招牌。”</p>
饭过五味，俩人也吃得差不多了。</p>
裴觉说：“开车了吗？没开我送你。”</p>
闻蔓看手机，抬手让他稍等，而后笑：“傅其修来接我。”</p>
“……”</p>
裴觉冷脸，不太习惯她这被爱情滋润的模样，“算了，随便你。”</p>
但他还是陪着她等来了傅其修。</p>
“我走了。”</p>
裴觉抬抬下巴，眯眼看路边停下的私家车，他夹着烟，云雾在他面前升腾，乍一看确实有点艺术家的味道。</p>
“去吧。”他说。</p>
闻蔓走出两步，却又被叫住。</p>
“蔓蔓，别被他吃得太死。”</p>
他难得正经，闻蔓迎着风看他，认真点头。</p>
“知道了。”</p>
*</p>
上了车，闻蔓系安全带，关切地问旁边的男人：“怎么亲自开车，累不累？”</p>
“来前眯了会儿。”所以才没及时回她消息。</p>
“那吃饭了吗？”</p>
傅其修驶车进入主干道，淡淡地说：“你不是都吃过了？”</p>
闻蔓微微睁大眼睛看他，有点意外他的回答。</p>
她说：“如果你没吃，我可以下厨给你做，也可以陪你再吃点。”</p>
“嗯。”傅其修面色稍缓，“和他聊了什么。”</p>
“是工作的事，也提到了你，”闻蔓迟疑，“我直接说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应该没关系吧？”</p>
他笑，“当然没关系。”</p>
“那你到底吃没吃饭？”</p>
“吃了。”</p>
闻蔓听了，特地凑过去盯他表情，却看不出端倪，“不会是吃醋吧？”</p>
“你觉得可能吗？”</p>
闻蔓撇嘴，好好坐回去，不说话了。</p>
等红灯。</p>
傅其修停车，眼风扫过和别人聊天的闻蔓，说：“车上别玩手机。”</p>
闻蔓快速熄屏，后知后觉自己的言听计从。</p>
她正懊恼，就听到傅其修说：“你和那个裴觉，关系很好？”</p>
“……”</p>
第五十二章给我好处</p>
闻蔓和裴觉在大学是一个班的，但俩人真正开始有交集，还是大二时需要两两分组做设计那次。</p>
裴觉性格孤僻，独来独往，和班上的同学鲜有交流。不乏有人因此在背后偷偷说他心理有问题，他应该是知道的，但从来没当回事。</p>
后来闻蔓问了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艺术家，尔等凡人不配和他站在一起……</p>
闻蔓不爱八卦，从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对裴觉最大的印象仅限于外观，瘦，白，高，远远看去，像根染了白漆的竹竿。</p>
大二那次，闻蔓因为王知敏扭腰回了一趟家，再回校，才知道老师让分组设计，得分还要记入期末成绩。</p>
她平时不住校，只和关茜在外面租房子找自由。其他住宿生早早就内部分配完毕，人都被挑走了，她没办法，只能和同样落了单的裴觉成了一组。</p>
“他个性臭，谁也看不上，包括我。”闻蔓回忆，“他最开始可龟毛了，挑三拣四，还不配合，做完自己那份就走人，收尾工作都要我来处理。”</p>
当时他们做设计，不仅要画图，还要去市场搜罗材料，然后到实验楼用磨成品，费时费力费眼睛。最后几天裴觉病了，闻蔓二话不说，把他那份也给做了，腰酸背痛一整周才转好。</p>
不过付出就有回报，那次设计，他们俩得了全系第二。</p>
“就是因为这个，他对我改观，我和他也才慢慢变成朋友。”闻蔓自认交代清楚，“接下来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p>
傅其修对裴觉倒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如果他和闻蔓有猫腻，俩人早就在一起了，哪还有其他人什么事。</p>
只是，尽管不想承认，每次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画面，他确实是次次都会觉得碍眼。</p>
无一例外。</p>
他适时转开话题：“你们那工作室，必要的时候还得请人，到时候生意做大了，你会吃不消。”</p>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工厂那边合同定下来了我再招人吧，现在还不急。”</p>
“嗯。”</p>
不知不觉车子开过羌江，傅其修熟门熟路地拐弯，直开百米，就这么进了小区。</p>
闻蔓惊了，“你的车什么时候能进来的？”</p>
“今天。”</p>
“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p>
“你工作室在这边，又不肯去海清和我住，我总得做点准备。”</p>
搬去海清和他住的事俩人白天睡前有聊过。闻蔓当然不同意。那地方好是好，可偏偏不在市区，她还没那份闲情雅致，年纪轻轻就能免于世俗，放弃都市生活隐居山林。</p>
“反正我这边也挺大的，要不你过来住，我不收你租。”</p>
傅其修揶揄：“你想和我同居？”</p>
闻蔓的脸怦地就热了，“明明是你说的。”</p>
他却煞有其事地点头，“可以，我会考虑的。”</p>
闻蔓：“……”</p>
*</p>
回到公寓，闻蔓先去洗澡。</p>
半个小时后湿着头发出来，一时没看到傅其修，找了一圈才在阳台看到他。</p>
他在打电话。</p>
她默默退回去，去找吹风机吹头发。她头发又多又厚，每回吹到后面都会手酸，距离上次去做头发，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长发快要及腰，就又成了累赘。</p>
这次吹到一半，手里却是一空，她抬起头，傅其修俯视着她，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他把吹风机关了，让她往旁边坐。</p>
“你忙完了？”</p>
“嗯。”</p>
他拨了拨她的头发，发根基本都干了，只剩外面厚厚一层。他重新开了吹风机，不紧不慢地吹。</p>
闻蔓微微闭眼，很享受这份温柔，可吹着吹着，又觉得他手法娴熟，心里不禁起了异样的滋味。</p>
等呼声停止，她摸了摸头发，已经完全干了。</p>
她转身，扬起头看傅其修，似在打量。</p>
“看什么？”他摸摸她的脸。</p>
“傅总吹头发的手法还挺熟练的。”她说。</p>
傅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