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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又跌了两套上好的青釉瓷盏。</p>
而这一切,陈青瓷都不知道,她们再回去的便不是秀旒宫了,而是谢景瑜在皇子所的含光院。皇子所外一道长长的红漆宫墙,将它与内宫隔开,只一道宫门日日开着,方便皇子妃日日去坤宁宫请安。</p>
“娘娘,旁边住着的是三皇子一家,还有五皇子一家。”琉璃分好了人清点屋中物件,走到陈青瓷身旁,给她打扇子。</p>
陈青瓷换了一身家常穿的鹅黄色羽纱衣裳,很是透气。袖口是荷叶边儿样式,她一只手撑着下巴靠着窗沿,看着外头的花坛子出神。袖口松松地往下掉,露出一截白玉手臂来,那根红绳明晃晃的系在手腕处。</p>
琉璃见她在发呆,不由好笑,走上前去将驱蚊虫的,如今是黄昏时分,外头会有小虫子要往屋子里头蹿了。外头天边晚霞正好,琉璃没瞧出什么特别的,一会儿该是七皇子院中的宫人来给陈青瓷请安的时辰了,她轻声唤道:“娘娘,娘娘。”</p>
陈青瓷还想着那句“除了我,旁人的话都别信。”的话,这头琉璃的声音传来,倒扰乱了她的思绪。</p>
她回过神,迷茫的看向琉璃,“琉璃,怎么了?”</p>
“娘娘,待会儿宫人要来给您磕头请安,您该更衣了。”琉璃笑道,装着大衣裳的铁梨木箱子还摆在一旁未收拾,她开了锁,里头放着的都是新做的大衣裳,颜色都是二太太亲自挑的,全是深色布料。陈青瓷年纪轻,二太太深怕旁人欺负她脸嫩,特意吩咐让琉璃给她往年纪大些打扮,做的衣服款式就老气了些。陈青瓷不在意这些,可如今也不能丢了陈伯府的脸面,她让琉璃开了箱,选起了衣裳。</p>
琉璃扶额,幸亏她们姑娘皮肤白,再暗沉的颜色都撑得起来。陈青瓷选了件刺绣妆花面儿的紫色大衣裳,换上一整套的赤金头面,妆面以端庄为主。</p>
她喝了一小碗冰糖银耳羹,垫了垫肚子。谢景瑜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花厅中还张贴着大红喜字,地上羊毡毛缝制的地毯绣着大簇大簇的并蒂莲花,是特意从库房里头找出来铺上的。</p>
谢景瑜的含光院也是做了一番布置的,饶是在芳旒宫成婚,含光院也会张灯结彩布置一番。</p>
陈青瓷入了座,就看向下方。地毯上站了四排人,一排八人,斯羽站在上首,加上她自己带来的琉璃,这个皇子所的三进小院子里共有二十六个宫人。斯羽乃总管太监,统管一切事宜。琉璃不必说了,陈青瓷身旁能有四个大宫女,还有掌事嬷嬷。琉璃占不上嬷嬷的年纪,四个大宫女就定是以她为首。</p>
第一排站着八个一等宫女,皆是长相周正,身材纤细,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其中两名宫女端看样貌便如花似玉,虽是穿着一样的浅绿色宫人服饰,但头饰与腰上所系的荷包看着便与旁人不同。第二排站着的皆是着靛蓝宫服的二等太监,规规矩矩地低头。第三排站着年岁小些的三等宫女,皆是梳着双丫髻,在含光院主要做跑腿,传话的活计。最后一排站着的就是洒扫婆子了。</p>
“奴才,含光院总管太监斯羽携含光院宫人拜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斯羽待她坐稳了,领着二十四个人跪下,齐声给她请安。</p>
陈青瓷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她还是不会二太太教她不怒自威的语调来,便用自己寻常说话的语调,温温柔柔的,就像炎热夏日里,凉风拂面的清爽。</p>
“都起身吧。”她伸出左手,虚抬了下。</p>
斯羽带着笑率先答了是,起身回话:“含光院宫人皆在此处,请娘娘训话。”</p>
陈青瓷细细看去,斯羽面带恭敬,似他这般在谢景瑜面前受重用的第一人,连主母都该多给他几分脸面。</p>
“斯公公总管含光院劳苦功高,不必多礼。”陈青瓷慢慢说道。后又看向其余宫人,除了第一排那两个秀美女子,其余皆是垂眸站着,那两名宫女眉目似有幽怨的盯着她,陈青瓷不解。</p>
“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陈青瓷满眼都是好奇,她是真不知为何这两名宫女为何这般盯着她瞧。</p>
琉璃扶额,主子这话也太直接了些,只是这两位看着怎么都大胆了些,不像普通宫女。琉璃眯着眼睛,心中气儿不顺,但这场合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待看主子如何理事。</p>
斯羽吓一跳,他回过头一看,从前在主子跟前伺候的那两位大宫女竟直视主母,目光含怨。斯羽眼皮子一跳,正要开口呵斥。其中一人突然跪下哭哭啼啼了起来。</p>
陈青瓷吓了一跳,她这是做什么?</p>
“大胆!在主子面前这般作态是何居心?”斯羽怒斥,今日是第一次正式向正妃请安,他再三告诫这些人,不要丢了含光院的脸,不然小心脸皮不保。他告诫的话音还未过半个时辰,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了。</p>
“你哭什么?”陈青瓷茫然,她不过刚问了一句,怎么好端端就哭了起来?</p>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没人看文了</p>
是我太弟弟</p>
日更中</p>
第5章</p>
陈伯府人口简单,陈老伯爷虽说于仕途上前途波折,可家风实则再清正不过,与陈青瓷祖母携手过了四十多年,陈老伯爷从未看过旁的女子一眼。只有陈青瓷她三叔执拗着讨了一房小妾,她大伯和她爹都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的模范婚姻代表。是以陈伯府家中后宅还算安宁,除了三太太因为没有亲生孩子,十分看不惯陈青瓷以外,旁的都算好的。</p>
所以陈青瓷不懂,她又不是凶神恶煞,能将人当面吓哭的长相,为何这名宫女跪在那儿哭的真真切切的?陈青瓷陷入了苦恼之中。</p>
“娘娘,妾知您是最温和纯善之人,妾今日想请主母替妾作主。”那宫女声音如黄鹂鸟一般,饶是带着哭腔,也婉转动人,好不悦耳。</p>
陈青瓷似有雾气萦绕的双眼中迷茫更甚,她一时还未明白宫女自称妾是何意。她不懂,可旁人都反应了过来。琉璃气的手在抖,斯羽脸都气白了,正妃娘娘明显得主子看重,这些仗着有几分姿色,又伺候过主子几年的宫女是哪儿来的勇气,今日就敢下正妃娘娘的面子。</p>
“大胆贱婢!主子正在训话,你如何能插嘴,可还有半点规矩?”琉璃站不住了,上前呵斥。</p>
“琉璃。”陈青瓷见那宫女哭的时候也并未花脸,妆容依旧精致。又见琉璃如此生气,她终于恍然大悟,跪着的宫女大约,大约是谢景瑜的房里人了吧。</p>
只是这般哭哭啼啼的模样,着实看着不像样子。</p>
琉璃被她喊了一声,住了口,还是非常气愤。</p>
“别气,你等我问问她。”陈青瓷用只有她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p>
“我又没欺负你,你在我面前哭什么?”陈青瓷真心诚意地问了。若是旁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