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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何夫人忙扯出—个慈和的笑来:"快来坐,玉琴,叫人摆罩膳。”</p>
用完了膳,何夫人又立催着女儿去休息。她膝下只一双儿女,幼女小时候出过事,救回来后更是干娇百宠,珍爱到了十分,又与瑶姬说:“待他们收拾好了,我们娘儿俩去云安寺进香。”</p>
薛家这段日子,也确有一点流年不利的意思。瑶姬虽然不认为这个世界有神佛,何夫人要求个心理安慰,她自是遵从。</p>
进完了香,何夫人还要听云安寺的法师讲经,她闲坐无事,便去寺里供女香客游览的花园逛了逛。两个丫鬟她没叫跟来,没想到这就遇到了曹墨。</p>
男人站在梨树下,逆着光,脸上的神色看不分明,只那一双眼目青极亮。没来由的,瑶姬便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压迫感。</p>
但他表现得是极温文的,一点也不像外边流传的是个没学识的田舍汉。</p>
“是我。“少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来自己该像闺阁干金一般拿袖子遮住脸的。</p>
曹墨却紧跟着上前:“我接到帖子,贵府拒了我的求亲,听说令堂和小娘子在云安寺进香,冒昧前来,想问小娘子一句话。“</p>
瑶姬莫名其妙,何夫人拒亲她是知道的,可这与她何干。这年头讲究父母之命,曹墨若是心中不忿,也该去问薛家两老,而不是她吧。</p>
大概是她的不悦表现得太明显,曹墨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似乎也半点涟漪都没有:“小娘子误会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在我看来,这桩婚事是各取所需,贵府不必拒绝得如此干脆。”</p>
少女狐疑地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p>
他却不再回答了,瑶姬的帕子还在他手里,他往前递了递,指尖捻着杭绸柔滑的面料,帕角似乎还散发着淡淡幽香。</p>
”明日早朝,必见分晓。”</p>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果然在第二天早朝得到了解答,瑶姬的父亲薛半山是京兆尹,因为为官清廉,学问出众,在士林颇有人望,没想到早朝的一封奏疏让他丢尽了脸,当场取了顶上乌纱,若不是天子极力挽留,恐怕就要辞官回家了。</p>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追溯到薛半山和玉真长公主的恩怨上去。</p>
要说这位长公主,也是本朝的一位奇女子了。她是今上嫡妹,从小便金尊玉贵,养出了一副跋扈肆意的性子,因年少守了寡,更得天子几分垂顾。</p>
长公主守寡后,一直没有再婚,反是养起了优伶,和京中一些所谓风流之士也不清不楚。若是仅止于此,也只是私德有亏,偏她有一个爱宠纵奴行凶,为了抢夺民田打死了人,被苦主一状告到了京兆尹。</p>
薛半山向来眼里揉不下沙子,玉真长公主的事没人敢管,他敢管。当即派人拘拿了那爱宠,不日便要宣判。</p>
两人这下就结了仇,长公主哪里被人落过这么大的面子,进宫去寻天子哭诉,可天子也不能说薛半山这事做得不对。长公主只好咬牙拿重金赎了爱宠回来,一转脸,便要报复薛半山。</p>
她拿来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薛半山的独子薛珏。</p>
早朝上,御史上本奏有国子监生薛珏、陈齐、尹志高聚众嫖妓,触犯宣律,应革其功名,审结其罪。</p>
本朝是不允许官员和有功名的读书人嫖妓的,虽说多的是方法钻空子,可薛珏是被人抓了个正着,御史的奏本上,时间、地点,全都写得一清二楚,想赖都赖不掉。</p>
那会儿瑶姬正在房里看丫鬟们扎花儿,听到前院乱哄哄的,才知道出了事。</p>
薛半山踉跄着被人扶回来,脸都气青了。薛珏本是在国子监,已经被人给索拿收了监。</p>
瑶姬一面安慰听到消息后差点晕厥的何夫人,一面派人赶紧出去打探消息,一番忙乱后,她忽然想到了曹墨的那句话。</p>
“明日早朝,必见分晓。”</p>
难道……他早就知道会出事?</p>
( 独57608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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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土豪:一个开篇就被岳父全家嫌弃的男主【doge脸</p>
画堂春3</p>
”盲人还是自己解罢。”</p>
愣怔只是极短的一瞬,少女的视线快速滑过,手下不停,继续叠着长案上的衣服:“不是各取所需么,官人娶我,想来取的不是我的伺候。”</p>
”呵….,”她听到男人嗤笑了一声,”你倒是牙尖嘴利。”</p>
随即他不再说话,自顾自地解下身上最后一层中衣。露出来的肌肤同样也是古铜色的,他只穿着一条中裤,上半身肌肉紧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贲张,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粗野。</p>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伺候你脱?“</p>
他坐下来,身体半靠在床榻上。穿着衣服的时候,这人或许还能伪装成一个文质彬彬的斯文人,此时他这样大马金刀的坐着,那骨子里的侵略气息肆意舒张,让瑶姬不由想到临上花轿前何夫人的哭诉:“那粗人….,也不知要怎么磋磨我瑶娘。”</p>
她想想自己的小身板,过了年也才十六,又因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瑶姬自认不算娇弱,可也绝对经不得这人的磋弄。她忍不住便有些后悔自己的挑衅,奈何对这男人实在无甚好感,话到嘴边便说了出来。</p>
表面上,瑶姬还是一派淡然。</p>
她走到紫檀木雕花屏风式镜台前坐下,一样样取下发髻上的坠饰。曹墨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发髻打散了,然后便是衣服。</p>
婚礼用的衣裙自是繁琐复杂的,可再繁琐,总也有脱完的时候。待同样也脱到只剩一层中衣时,少女定了定神,抬步朝床榻走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过了今晚,她就把这男人推到别的屋去,门一关,井水不犯河水。</p>
只是心理建设还没做完,她手腕忽的一紧。男人抓着她一把扯住压在床上,床顶挂着的烟罗软帐一阵簌簌抖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酒气和男人陌生的味道,他的身体压下来,瑶姬急中生智:“御史弹劾我大哥的事,你怎么会提前知道?”</p>
这事她想了许久也不明白,要知道曹家虽然豪富,可曹墨不涉仕途,身上只有一个花架子的勋位,并不算有权人家,否则他也不会要和薛家联姻。</p>
薛珏出事后,薛家顿时乱了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长公主的报复,不是托关系活动就能善了的,更何况以薛半山的性子,他也不会这么做。</p>
判决很快就下来了,按律,革了薛珏的监生和功名,且杖三十。前者还好,功名总没有人重要,可三十棍下去,薛珏的小命怕不是要去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