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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不许出入？</p>

    她心中觉得古怪，便去寻陆寒深：“你想不想出去？”</p>

    彼时陆寒深正在亭中抚琴，一身青色长袍，乌发依旧只用束带简简单单束着。那琴色泽古旧，七弦、素纹，琴的尾端残留着一点烧焦的痕迹，瑶姬视线一凝，觉得那琴仿佛竟是汉时流传下来的名琴“焦尾“。</p>

    琴弦拂动，跳跃出如珠落玉盘的铮然之声。男人修长的手指按于弦上，似乎并未有太多动作，只闻得流水般的音律徐徐而来，他身侧是满湖碧水，荷叶未发，新莲未露，却仿佛教人已看到满塘碧绿点缀着芙蕖，一派清新悠然的夏日美景。</p>

    一曲已毕，他方松开琴弦，拿起丝帕在双手上拭了拭：“为何要出去？”</p>

    瑶姬—怔，她原本听琴听得入了神，此时醒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陆寒深一眼：”外面的世界…，，和此处不同，你难道就不好奇？”</p>

    ”可我待在这里，并不觉得单调。”陆寒深淡淡回答。</p>

    听涛院虽只是陆宅中的—处院落，实则占地颇广。院子中景致机巧繁复、美不胜收，身处其间，绝不至有憋闷之感。</p>

    又有整整一栋阁楼的书籍供陆寒深观阅，且每日都会补充新的，他除了看书，还会弹琴、作画、写字～，．在此间生活二十余年，竞无一刻对外界之事生起过兴趣。</p>

    见瑶姬语塞，他忽然道：“你想出去？”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陆寒深垂下眼帘，“也对，你是从外面来的，必然不喜欢待在这里。”</p>

    他虽然不通人情世故，却也不傻。那日他们欢好过后，瑶姬明确地告诉了他：”我不会跟你成亲的，我也…．，不喜欢你。昨晚是因为我喝醉了…．，冒犯了你，很抱歉。”</p>

    但这份歉意，不会让她做出牺牲自己的决定。</p>

    那时候陆寒深也是垂下眼帘，片刻后低声道：”…，．没有。”</p>

    “什么？”</p>

    ”你没有冒犯我，我很喜欢，也很愿意。”</p>

    闻听此言，女孩忍不住脸上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可是…，．为什么？我是说，我们才刚刚认识…．，”</p>

    陆寒深忽的便想到了汤临川在《牡丹亭》上留下的题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p>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年幼时曾经做过的零零碎碎的梦，他原本已经忘却了，却在见到她时从记忆的长河中泛上水面。</p>

    参天的大树，苏醒的少女，星海在身周环绕，他仿佛飘在空中，看到这星辰变幻、岁月枯荣、天地倾覆。</p>

    那片段只是飞鸿掠影，甚至没在陆寒深的记忆里留下太多痕迹，听到她的问题，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大抵只有《牡丹亭》里的那句话，方才能做他的注脚。</p>

    “如果出去了，你就会离开，”陆寒深淡淡地说，“我很喜欢你，不想你走。”</p>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无甚表情，仿佛吐露出的不是热烈的剖白，唯有那双黑瞳中是一如既往的认真。</p>

    “我问过爷爷，他说下月十五，我要去祠堂拜谒洗礼，求得河神保佑后就可与常人无虞，届时便可随意出入听涛院。”</p>

    “如果你想走，那时就是机会。”</p>

    瑶姬一时间愣住了，抿了抿唇，她轻声道：“可你……不是不想我走吗？”</p>

    “但你想。”</p>

    他低声说，双手重新按上琴弦，一阵风来，吹得他袍摆猎猎作响，似乎也将女孩的心吹乱了。</p>

    琴声重新响起，韵律一如之前，只是那音色中再听不到悠然惬意，如同此时乍起的风，只余萧凉。</p>

    #</p>

    书房内没有开窗，光线晦暗，</p>

    紫檀木缠枝雕花大案色泽凝然，便如同这间屋子一般，处处都透着古旧与沉肃。李妈妈站在案前，一五一十地将凉亭里发生的事禀告给身前之人：“……少奶奶听了少爷的话后果然安静了下来，想来是准备下月十五再做打算。”</p>

    “嗯，”案后之人满意地捋了捋长须，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皱纹，正是陆老太爷陆维奇，他道，“你做得很好，少奶奶有什么要求一概都应着，尽量安抚她。”</p>

    李妈妈恭声应喏，顿了顿，她迟疑地道：“可……老太爷，若是时候到了少奶奶还未有孕，老太爷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p>

    “无妨，”陆维奇微微一笑，“仪式也不是必要那时举行，况且那小丫头自己不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她就越离不开寒深，届时她自然会心甘情愿为我陆氏诞育后嗣。”</p>

    李妈妈听闻这才不再多说，她又行了一礼，方才恭恭敬敬后退离开。回到听涛院，听佣人说瑶姬头疼，回屋休息了，她目中闪了一闪，道：“好生照顾少奶奶，今晚照旧同前次一样，少爷和少奶奶的屋子都不用人值夜，听到什么响动也不必出来。都警醒着点，下去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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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疯狂直球撩妹中</p>

    河神10（H）</p>

    瑶姬并不知陆老太爷和李妈妈的对话，她从陆寒深那里得知下月十五可能有离开的机会后，仔细思量一番，决定暂时蛰伏下来。</p>

    眼下陆家对她看得紧，她想溜出去确实很难，不如静观其变。至于陆寒深说的拜谒洗礼，她也有一窥究竟的好奇。</p>

    待了这几天，陆家不自然的地方实在太多了。</p>

    首先就是与世隔绝生活了二十余年的陆寒深，陆老太爷的解释固然合情合理，可瑶姬总觉得不对劲。</p>

    不见外人…．，家族亲人算不算外人？从陆寒深见过陆老太爷来看，应该是不算的。可陆寒深曾经告诉过她，这么多年，他与父亲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p>

    他是陆老爷唯一的儿子，又从小体弱，按理来说应该被当做眼珠子看待才对。但陆老爷常居京师，对这个独子似乎没有太多感情。</p>

    还有陆寒深提过的河神。</p>

    瑶姬从小在陆吾长大，知道当地人古时曾信奉一位神明，正是传说里护佑此地，绕城而过的那条大河的河神。</p>

    大河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因夏日河上会有许多萤火虫，当地人有将其称做萤河的，也有叫幽河的。幽河的河边有一座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