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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品尝女朋友的手艺，纪临风开心的同时，想到刚刚她脸色失常的样子，就一阵烦躁，心慌慌的，恨不得赶紧从工作中抽身，奔回家去。</p>
楚禾一到家，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p>
想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天花板却像投影仪一样，上面自动放着一幕幕场景。关于大学，关于宿舍，关于比赛，关于叶苏，再，关于纪临风。</p>
一片混乱。</p>
全身血液就像被堵塞了一般，闷滞得难受。楚禾想着哭出来心里会不会好一点，眼泪却也像被堵住了似的，没有流出来的机会。</p>
第二十六章 画画 肉（5000+）</p>
楚禾在梦中被铃声吵醒，给纪临风开门的时候，刚好下午4点。</p>
她没想到纪临风会这么早回来。</p>
纪临风看楚禾头发微微散乱，脸色苍白，摸着她的额头担忧地问：“睡着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p>
楚禾摇了摇头，睡了一觉情绪缓解了不少，只是有些饿了。她没吃午饭。</p>
“我饿了。”楚禾在沙发上坐下，声音微弱而干涩。</p>
“那我现在去做饭。”纪临风没想到楚禾是因为没吃午饭才饿，他给楚禾倒了杯水，然后进厨房做饭。</p>
楚禾喝水润了润嗓子，仰头靠在沙发上，把中午的事捋一捋，想着怎么和他开口。</p>
厨房里传来油烟机的声音和锅铲相碰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楚禾走过去，靠在厨房门口看他。</p>
纪临风系着楚禾的黑色围裙，以随意的姿势站在锅前，扬着修长的手臂翻炒。白色衬衣与黑色围裙倒也相衬，有种休闲随性的居家气质。</p>
他厨艺一般般，说下厨要看心情，唯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自然很主动地做饭给她吃。也从不拿这个说事。</p>
就像刚刚一样。</p>
她这么多天宅在家画画，三餐不注意时间，也是他点外卖督促她用餐……</p>
楚禾走进去，偎在纪临风后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p>
纪临风被楚禾的动作弄得身子一僵，很快反应过来后，连忙关小火移到一旁，抓着她的手腕松开，转过身看她，语气带着些责怪。</p>
“被油溅到怎么办？乖，去桌上坐着。”</p>
“我……”楚禾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吃完饭再说那件事。</p>
“饭菜一会儿就好，有事吃完再说，嗯？”纪临风抬手想拨拨她的长发，想到手上可能带有油渍，于是又放了下来。</p>
也是，不然说完等会儿可能都没胃口了。</p>
饭后，电视机开着，两人依偎着靠在沙发上。</p>
为了不让氛围显得过于安静，楚禾特意开了音乐频道。</p>
歌声在室内飘荡，两个人静静沉默了一会儿。楚禾意识到纪临风在等自己开口，但她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p>
思索再三，楚禾终于出声。</p>
她看着电视屏幕，问：“如果一个人品行不端，你会和她合作吗？”</p>
这个品行不端是怎么个不端法，就值得细细斟酌了。不过纪临风先不纠结这个：“一般情况是不会的。你工作上有麻烦了？”</p>
楚禾突然没了耐性，不答，扭头直接开门见山：“你认识叶苏吗？”</p>
纪临风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联想中午的事情，立马有了猜想。随即解释道：“不算认识，中午接触过一个叫叶苏的设计师。就在你给我送饭之前。本来签新设计师的事是总监在谈，不过上午他突然有急事不在公司，临走前让我先替他接待一下。”</p>
“所以签约的事不归你管是吗？”</p>
纪临风顿时明白过来：“先不说这个。是不是她曾经对你做了什么？”</p>
楚禾像突然泄气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势，垂下头盯着地面，片刻，才缓缓说下去。</p>
“大学我和叶苏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关系也很好……”楚禾话音停顿了一下，冷冷勾起嘴角，“班主任说大二班里会有两个交换生名额，按成绩学分来选。我想基本就是在班长、学习委员、团支书里选。班长是院学生会主席，学习又是第一，所以我和叶苏心里清楚班主任是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而叶苏也加入了学生会，很多社团也有参加，竞争会大一些；我则没有加入什么学会社团，没有她的学分多，只有几个美术奖项。当时有个全国性的美术比赛，我想要是得了好名次出国应该会有一些胜算。</p>
……某天作品完成得差不多最后还剩一点的时候，我的作品不见了。说来也怪我没有防人之心，太不谨慎……画丢了之后，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也是，被人拿走了怎么能找到呢。那副画我准备了很久，付出了很多心血，突然消失了后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当时她劝我重新画一张同样的，可我有个怪癖，画过一张就不愿画第二张相同的，也画不出第一次的好效果。没有更好的作品灵感，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只能依着第一张的灵感画，在原来的基础上‘变异’改造了一番。</p>
后来想想，真庆幸我当时没有重新把开始那一副画出来，不然我就背上抄袭的臭名远扬在外翻不了身了。但实际上我那副画当时有抄袭的风声传出来，所幸最后没有判定，得了个三等奖。……而我是怎么发现是叶苏盗取了我的画呢？不是因为她瞒着我也参加了比赛，也不是因为她得了一等奖，而是后来比赛组把获奖的画展示出来我才看到的。</p>
可有什么用呢？被背叛、被欺骗的愤怒还没发泄出来，某人已经成功出国逍遥自在了。</p>
她多聪明啊，面带无害的面具，身怀高超的演技，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想想自己差点由原创者被安排为抄袭者，心里还是有一阵后怕……”</p>
说到这里，楚禾的声音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喑哑。</p>
纪临风清楚地看到，楚禾眼眶里蓄满了液体。像泉眼一般，泛起清澈的波澜。</p>
“班长偶然目睹过她做的事，但当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还是后来无意向我提起才明白过来。但这又算不上证据，谁会相信呢？”</p>
纪临风搂着楚禾的肩，带着坚定的温柔语气说：“我相信你。”</p>
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如溃堤的河水般涌出来，楚禾不敢说话，怕抑制不住哭腔出声。</p>
纪临风把她掰了个方向，心疼地将她的小脑袋摁到自己怀里，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瘦削的脊背，柔声安抚：</p>
“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p>
现在不一样了，有我替你撑腰。</p>
胸口的一大片布料很快被打湿，紧贴在肌肤上，有微微啜泣的声音间断发出。纪临风爱怜地吻着楚禾的发顶，右手在她背上缓缓轻拍着。</p>
良久，楚禾才止住眼泪，情绪稳定下来，但上身还是一动不动地埋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温柔而无声地抚慰，心不再是空空的，心底的荒原好像有万物在重新生长。</p>
情绪稳定片刻，楚禾把半个身子从纪临风的怀抱里拔出来。看到他胸前的白衬衣一片褶皱，像被揉成一团的报纸，楚禾有点难为情，低着头小声说：“你衣服脏了，要不要去洗澡？”</p>
纪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