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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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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想打我啊?”</p>

    梓杨委屈的撇撇嘴,“佳佳,明明是你一直愣神不理我,怎么是我想打你呀。哼,女人就是如此不讲道理。”</p>

    有一次上学时,梓杨听见同桌讲他爸爸妈妈在家吵架,他爸爸吵不赢他妈妈,但是每次他爸爸都会私底下给他说:女人就是不讲道理。让他以后千万别惹女人。</p>

    梓杨此刻深感同理,觉得舒佳佳就像同桌爸爸说的那样不讲道理,明明没有想打她,偏偏说他要打她。</p>

    舒佳佳:“你……”</p>

    一生气,直接翻身背对着梓杨不理他了。</p>

    梓杨更加委屈,他说什么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p>

    “嘿嘿,杨杨,又把我姐惹生气了吧,活该。”舒佳禾舌头伸出老长,扮演着羞羞的动作羞辱梓杨。</p>

    结果被梓杨一拳打到簸箕上,翻身,也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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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总会来,毫无情面可讲。</p>

    杨奶奶终于回家了,是被抬回家的。</p>

    梓杨一放学回来听见外婆回来了,像一只放飞的笼中鸟,飞也似地跑回家,声音愉悦,“外婆,你终于回来了,杨杨好想你!”</p>

    短短两个月,杨奶奶如同变了一个人。瘦削的颧骨,脸上的皮肤跟缩了水一样,像一张布满褶皱的干枯老树皮,眼窝深陷,眼睑半耷拉着盖着浑浊的眼珠子。</p>

    听见声音,她的眼皮缓缓移动着,头微微彻过去,对着门的方向。</p>

    梓杨一推开们,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吓得心脏一缩,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不是外婆!</p>

    可是杨明珠一句话把他的幻想打碎:杨杨,来看看你外婆。</p>

    梓杨呆呆的转过头,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妈妈,她双眼红肿,头发被凌乱的捆成一个小揪揪。梓杨觉得他的喉咙很干,想喝一口水润润喉咙,他欲哭无泪:“妈妈,你,你骗我吧,外婆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呢,我的外婆应该是胖乎乎、笑呵呵的,才不是她呢!”</p>

    “杨杨——”杨明珠上前一把抱住梓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杨杨,她就是外婆啊,她是。”</p>

    梓杨浑身战栗,表情木然,任由她抱着,脑海一片空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p>

    突然,屋子里响起一声微弱的苍老而又沙哑:“杨杨。”</p>

    哭声戛然而止。</p>

    杨明珠慌乱的扑到床前,耳朵伸到杨奶奶的嘴巴前,“妈,你刚刚说什么。”</p>

    “杨杨。”</p>

    “杨杨 ,杨杨,快,你外婆在叫你。”杨明珠终于听清母亲的话,急忙把梓杨拉倒床前,对床上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的杨奶奶说:“妈,杨杨在这儿。”</p>

    梓杨握着杨奶奶如同鸡爪一般瘦弱的手,眼泪像泄闸的洪水,“外婆……”</p>

    杨奶奶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努力聚焦梓杨白嫩嫩的小脸。半晌,终于无力的放弃了。暗淡无光的眼珠子渐渐爬满了白色的蜘蛛网,对着梓杨所在的方向,轻轻的说:“杨杨……”</p>

    “杨杨……外、外婆怕是、是要走了,去、去去很远、远的地方。”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了起码两分钟,她喘着粗气,喉咙干吼着痰,一口气几乎提在了嗓子眼,脸色胀得青紫,乌沉沉的。</p>

    梓杨无声的流泪,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吓到她:“外婆,你别说了好吗,我都知道,杨杨都知道。求求你别说了好吗?呜呜……”梓杨心中充满恐惧、惊惧,他真的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慈爱的外婆。</p>

    杨奶奶枕在低枕上的脑袋小幅度的晃了晃,眼睛紧紧闭着,眼角一滴泪滴下,还没流到鬓角,就已被眼角的松皮吸收殆尽。</p>

    良久,杨奶奶又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杨杨……要、要好好的。”</p>

    竟似喃喃自语般重复“好好的……好好的……”</p>

    之后就再没有一丝声音,要不是鼻孔处还探出细微热气,还以为真的走了。</p>

    梓杨紧紧的攥着杨奶奶的手,杨明珠掰都掰不开,母子俩坐在床前默默流泪。不知不觉间,时间竟已过了大半。</p>

    天黑了。</p>

    门突然“咯吱”一声被打开了。</p>

    暮色中,一个高大的人影披着碎影走了进来。</p>

    “明珠,杨杨。”</p>

    母子俩一同转过头,看着来人,待看清楚,</p>

    “梓焱——”</p>

    “爸爸——”</p>

    “嗯,是我,我回来了。”梓焱身上布满灰尘,下巴处青黑一片,竟满是胡茬。上前把两人一同揽在,视线听落在床上,眼睛湿润,轻轻道:“别怕,我回来了。”</p>

    半夜,杨奶奶走了。</p>

    刺耳的鞭炮声在夜空里炸响,惊醒了沉睡的舒家村。</p>

    犬吠高昂,激烈的仿佛看见了什么。</p>

    三三两两个人影接二连三的进入杨家,舒奶奶也在其中。早已准备好的艾水,端到了床前,蚊帐已经被取下来,光秃秃的。</p>

    杨奶奶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鼎沸的人声也能吵醒她。</p>

    梳洗干净后,舒奶奶同村子里的几个老姐妹“啪”的一声打开放在一旁的小箱子,锁扣是那种老式的,只要轻轻一按,上面一扇箱子突的被弹开。</p>

    里面整整齐齐的铺着红黑色的寿衣,中间放着一顶明晃晃、金灿灿的额饰。</p>

    抖开寿衣,这些老姐妹们有条不紊一一给杨奶奶穿了上去。</p>

    ——仿佛一个正要去参加宴会的小老太太。然,她不是去参加宴会。</p>

    穿好之后,来了几个高大的汉子,抬脑袋的抬脑袋,抬脚的抬脚,齐齐往堂屋左手边的白白的“大箱子”抬去。</p>

    眼看就要放入“箱子”内,这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梓杨,一把抱住衣冠华丽的杨奶奶的腰,手底下是刺骨的冰凉,他满不在乎,鼻涕眼泪齐刷刷的流:“我不准,我不准你们动我外婆,我外婆要睡床,不睡这个烂‘箱子’。”</p>

    说着,欲抬脚去踢它。</p>

    梓焱眼看儿子胡闹,上前使劲把他从杨奶奶身上掰开,不顾他的疼痛。反手紧紧箍住他。“孩子不懂事,你们继续吧。”</p>

    梓杨眼睁睁的看着杨奶奶被放入“箱子”内,激动得手脚乱踢,“你们放开!放开我外婆!呜呜——你们这些坏人。”</p>

    梓杨虽然人小,可是愤怒之下,梓焱结结实实的被踢到好几脚,疼得她直抽气。可是小家伙哪里拧得过他,曾经练过的梓焱,想也不想的一个手刀砍在了儿子的后脖子上。</p>

    梓杨白眼一翻,叫嚣声戛然而止。</p>

    杨明珠一脸惊惧, “梓焱,你干什么?”再看旁边几个村民也一脸苍白,显然吓得不轻。</p>

    梓焱转念一想,就知道他们误会了,忙解释:“他没事,只是让他睡着了。”</p>

    杨明珠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惊觉背心冒出一身冷汗。她应该相信他的,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啊。疲惫的说:“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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