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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陛下别动，臣会抱不住的。……陛下一路奔波辛苦，怎么反而重些了？”</p>
景烨：“……”</p>
顾泓把他抱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来，景烨回头看他，他还是月白衣裳，眉如远山薄唇噙笑，额心朱砂雅致夺目。只是神态间稍有不易察觉的疲惫。</p>
景烨都不承认自己心软了一下。</p>
脸这么好看想不心软都难啊尼玛。</p>
他顿了顿，还是轻咳一声道：“宫中事务繁杂，劳卿两头兼顾，辛苦了。”</p>
顾泓眼带笑意：“并不很累，晓声与亭秋分管了些去。”</p>
李亭秋？</p>
想起这个景烨就皱起眉：“朕送他出去，也许了他前程，为何又跑回来？”</p>
顾泓看着他，轻声叹笑：“臣也不明白。”</p>
人心难测，景烨不好妄加猜测，忽然想起乐正寰，问他：“你让平月城的人把朕带走，是不是有什么人混进京城？”</p>
“是。”</p>
“要杀朕的人？江湖人士？”</p>
“是。”</p>
“是赵家？……不对，赵家权势虽大，却请不来江湖中人，那到底是……”景烨转头，却见顾泓头靠在玉枕上，闭眼像是睡去了。</p>
“顾卿……顾若水？”</p>
“……”</p>
景烨囧，还真不把自己当客啊。</p>
他凑近点细看这人，说话时带着笑还没那么明显，此时合眼睡着了，脸上就透出几分疲倦憔悴，还有点苍白。</p>
景烨轻手轻脚下床，回头看看他，叹了口气。</p>
算了，看在你给朕当苦力的份上。</p>
景烨俯身替他除去发冠，把他的腿也搬上床，想了想，又伸手扯过薄被替他盖上。</p>
然后直起身往外走，掀开珠帘，叶茂正候在帘外，见次忙上前：“陛下……”</p>
景烨示意他小声点，悄声吩咐他把衣裳拿来穿上，叶茂会意，一边吩咐宫女拿衣裳来一边道：“陛下，陆公子在前殿等着呢。”</p>
景烨一想，知道他多半为了七星灯而来，点点头去了前殿。</p>
陆白藏见他来便笑着揖礼：“臣参见陛下。”</p>
景烨道：“朕晚些会下旨，你拿着手令去府库里领就是。”</p>
陆白藏确实为此而来，听景烨说得痛快，竟有些赶他走的意思，顿时有些不悦，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陛下的伤还疼吗？”</p>
你不说劳资差点忘了。景烨面瘫脸看他。</p>
陆白藏自觉理亏，握着他手讨好道：“臣做了午膳，陛下吃点？”</p>
好像确实饿了。景烨摸摸肚子，陆白藏趁机在他颊边亲了一口，景烨面不改色，扯过他的袖子擦了擦脸。</p>
陆白藏：“……”</p>
装着菜肴的食盒就放在一边。陆白藏抬步往寝殿走，景烨本无心阻拦，忽然想起顾泓还睡在床上，脱口而出道：“慢着！”</p>
陆白藏回头看他：“怎么了？”</p>
不对我心虚个毛啊。景烨顿了一下：“朕……不想在寝殿用膳。”</p>
陆白藏盯着他：“是吗？”</p>
“是。”景烨拉他的手往偏殿走去，“走吧去那儿……”却被陆白藏反手拉住，笑道：“陛下不让臣去，莫不是藏了什么在里头吧。”</p>
景烨表情僵硬。陆白藏已经拉着他进了寝殿里。只见顾泓正拿本小册子站在软榻边细读，闻声抬头。</p>
他发冠也没束，头发披散下来，只随手拿景烨用的缎带绑着，衣襟还是松的，神色里带着愉悦和惬意，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肉吃到嘴味道不错”。</p>
吃毛线啊尼玛！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景烨心中咆哮。</p>
可惜陆公子听不到，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怎么看都有些渗人。</p>
景烨抽了抽手，对方握得更紧了，只得默然转头。</p>
这不是捉奸这不是捉奸这绝壁不·是·捉·奸！</p>
☆、第 26 章</p>
将近傍晚。</p>
景烨从御书房里出来，叶茂忙抖开薄薄的斗篷给他披上：“这几日天气是越发冷了，陛下小心受寒。”</p>
“恩。”景烨由他为自己系紧了缎带，叶茂似乎瘦了一些，看来这一个月来为担心自己损了不少心神。</p>
景烨忽然道：“你一辈子都跟着朕么？”</p>
“瞧陛下说的。”叶茂笑得傻气，“臣不跟着陛下能去哪儿？还是陛下嫌臣手脚笨，要把臣赶出去？”</p>
景烨想了想，道：“不想找个人伴着？”</p>
“臣白天晚上都得伺候陛下，找个伴儿也不能处啊。”</p>
宦官不比宫女，宫女满了二十岁便可自请出宫，宦官是身体残缺之人，出了宫也是遭人唾弃，毫无前程可言。</p>
景烨看叶茂水浸似的猫眼，想起回京的路上也曾借住在家境殷实的农家小院里，家主人的孩子十一二岁大，被娇养得皮肤细腻，大眼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p>
若叶茂……也能生于衣食无忧之家，必定比那个小男娃更逗人喜欢。</p>
自己这一路赶来，倒不是全无所获，至少能看看所到之处的百姓风土人情。</p>
御辇停在不远处，景烨却不进去，叶茂道：“陛下……”</p>
景烨越过辇轿笑道：“坐了一下午腿都僵了，先活动活动。”</p>
叶茂忙跟在他身边，主仆俩慢慢走在宫道上，身后跟着宫女侍卫们。</p>
天空透出些暮色，但还是亮的，道上来回的宫人见景烨缓步走来，皆都跪地请安。</p>
景烨歪过头听了听，笑道：“好热闹。”</p>
叶茂仔细一听，果然隔着墙远远传来众人笑闹声，忙道：“应是新选的羽林郎在校场操练。”</p>
景烨点点头，忽而道：“去瞧瞧。”</p>
叶茂：“啊？”景烨已经转身往笑闹声在的方向去了。</p>
叶茂忙上前带路。</p>
景烨让宫卫都在外等候，自己随叶茂来到城墙上，往下看是一块可容数百人的空地，场上十几个年纪均在二十左右的青年，身着黑红色劲装，额上勒着缎带，在场上围跑。其中一个猛地跃起临空一脚，小皮球夹着风声冲过去穿过球门。</p>
“好！”</p>
空地旁或坐或站，都是一样打扮的英武青年，还在时不时鼓掌叫好。</p>
景烨静静看了一会儿，视线扫过场内众人。目光投到某处时某人似有察觉，转身抬头看了过来。</p>
景烨眉头一动。</p>
那人也是一怔，随即单膝跪地朗声道：“参见陛下！”</p>
这一喊惊动了场上众人，青年们抬头看见景烨，立即单膝而跪，齐声道：“参见陛下！”</p>
景烨让叶茂说话，后者高声道：“免礼——”</p>
众人领命起身。</p>
叶茂又道：“众位小郎不必拘礼，仍如方才那般就好。”</p>
“谢陛下！”</p>
青年武将们纷纷俯身抱拳，随后各自散去。</p>
那最先跪下的人还站在原地，抬头望着景烨。</p>
景烨回看他</p>
一眼，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