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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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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里快马加鞭,冷之沧驾驾、驾驾地奔驰当中……

    大事不妙,他有这种感觉。

    不就是个书生,不就是个书生……最初是这么地给轻忽了。

    原本只是发落下去,很理所当然地等着该出现的身家调查结果,待毫无线索出现时,当下虽然觉得不妙,但直到一段时日过去,好不容易追查的结果出来时,才知道是大大的不妙。

    最初是依着线索,从数年前赌坊界的大事、也就是姚大少是否应考顺利的赌局去下手。

    时隔三年才一回的盛大赌局,开赌前姚大少身体健康,情况十分良好,试前种种迹象都显示,风华正茂的他没理由会无法应试。

    加上最初几回的意外,人人都想着,都楣了这么多回,也没邪门成那样,这次应该是否极泰来,要金榜题名了。

    人心如此,因而赌局中买“成功”的比例占了绝大多数。

    自然,押”失败”选项的人也是有,但比例来说偏少,而这些偏少当中,总有一笔资金是分批押注,待赌局开盘后,以小赔大,一次取走金额可观、比赌场赚得还要多上几倍的丰厚彩金。

    一间赌坊如此倒也罢了,但要是十数家规模大些的赌坊都面临这样的事,背后的玄机就值得人玩味了。

    更何况,最后一次因为姚舜平而起的赌局,由于专业的赌场也跟着下场,这下是赌得更大了。

    那一回,只要有些规模的赔坊全跟着专业级的赌场在走,除了成功与失败的选项,在失败的那一栏,更是细分了:姚大少爷会因为什么事而导致应考失败?

    以过往那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来看,这一次,看衰姚家少爷的变多了。

    盘面上,成功跟失败的下注率约莫是一半一半,因而赌坊订出来的赔率也差不多是一赔一,可那些细分出的失败原因选项就不同了。

    由于这些再细分出来的名目是任由赌客自订,可以说是只要能想得出来的,赌场就受理,如此,造成了选项多又杂,最后变成娱乐性质大于中奖,真可以说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

    也因为项目太多,每个名目的下注数在比例上成为极少数。

    赌坊的彩金分派一向就是由下注的比例去调整赔率,因而这些少人投注,形同娱乐性质的选项,其实有着一个比一个还要高的赔率,即使是一注一铜板,也可能因为爆冷的一赔八千而大发一笔横财。

    而,也就是因为这些天价的赔率,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测,或多或少会有人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下着好玩。

    但即使如此,钱毕竟难赚,这样的冷门选项,大多还是呈现五注、八注的结果,能有个十几二十注就算不错,到五十以上已算是冷门中的大热门了。

    结果,“姚少爷落脚的客栈失火”这选项,却是从原来平凡无奇的十二注,在封盘前被大量加码,一下飙至了一千注,将赔率一比七千九百五,拉下成为一赔七千五。

    这绝对是发财了!

    即便是赌场本身能在全部赌金中抽取一定的利益,也没有比这笔财富来得多,更何况如此操作的还不止一家赌坊,是每个省城市镇里,最具规模的赌坊都叫人如此下了注。

    这招极其高明。

    每个城镇只选一家最具规模的赌坊下注,得到的彩金是当中最丰,虽然在当地能引人艳羡,但城镇间的讯息流通度毕竟有限,一般小老百姓艳羡之余,不太会知晓这样的幸运与孤注一掷并非个案,自然不会引发广大注意。

    至于赌坊之间,虽然彼此讯息较有流通,但更懂得明哲保身,反正钱也是有赚了,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就是。

    如此,以庆县为中心,往外扩及的四个大县,一共是五大县城、二十二个省城及其他市镇、乡城等不计其数的赔坊,就算每家的赔率不一,平均值保守估计是一赔五千,当中获利之丰厚,光想都觉得惊人。

    只消知道问题的源头,循线搜查出结果对冥门的情报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因而范大垌这号人物的名号就冒出来了。

    范大垌,庆县周城人氏,虽然名下拥有数家连锁赌坊,又虽然当初带头细分失败名目、进而建议其他赌坊跟进的正好是他。

    更甚至,当赔局结束后所汇集的巨大彩金最终是流到他的名下,看起来问题极大,但这人却不是问题的终点。

    因为进到钱庄后的大笔钱财过了约莫月余后,便由此人的帐户再转一手,七成的彩金就再进到另一个只有姓氏的专帐里边。

    姚,让人很不意外的,那户名正是姚这个字。

    要按一般常理去大胆假设,那个姚,指的该要是姚舜平这人……线索走到这儿,想从范大垌这儿施压,设法再取得进一步的消息却已经再无可能。

    因为半年多前,这人酒后坠湖丢了命,算了算日子,大约也就是倾心妹子芳踪再现,回到牧宅安养的那时候所发生的事。

    这样的巧合,让冷之沧感到不安。

    随后,他让人试着从范大垌生前的过去再设法挖掘出什么,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发现,八岁于庆县一试成名前的姚舜平,其实七岁前是周城人氏,从母姓,与范家比邻而居,直至七岁那年才随着娘亲搬至庆县县城。

    之后的事,就按乡野传说的那般,天才小童八岁稚龄,先取童生再一举拿下生员资格、最终以案首之姿取得秀才功名,从此崭露头角,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第一才子,然后被一连串的霉运给推上了传奇。

    一路检视回去,冷之沧几乎可以肯定,那些传闻中的霉运,极有可能是为了诈赌所精心设下的一连串安排,当中唯一让人想不透的是,看起来家境富裕且文才兼具的姚舜平,真会为了钱财,而舍得下“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士大夫之梦?

    这问题,在更进一步的线索出现时,真相大白。

    并非无才,而是不能!

    司题在姚舜平的身上,但源头却是他的母亲。

    在前朝韵史中,有一则颇为经典、在民间流传成戏曲的事件——美人瑾妃一族受奸人陷害,极受皇恩的娇人儿与亲族一同蒙冤入狱,在天牢中承受不住,香消玉殒,让情深义重、不似帝王的前帝君痛苦异常。

    这事,在戏曲中是则极为凄美动人的宫廷情爱故事,可现实中,原来瑾妃没死,是在巧妙安排下被护送出宫、流亡民间,直到腹中孩儿七岁那年,才在华中地带的庆县县城给落了脚,就此隐居民间。

    不消说,那瑾妃,原是姚舜平之母,从母姓的他,竟是前朝帝君的亲骨肉,前帝碍于当时的政局,认清他无法在那当下圆满保住他们母子,因而忍痛让人送走挚爱与尚未出世的亲骨肉,只望他们两母子能好好地活着,期待未来能再相逢。

    就因为如此,为了守住这层关系的姚舜平是决计不可能像其他读书人那般,以考取功名、加官晋爵、成为朝廷栋梁等目标为人生第一大志向。

    那跟秀才这基本功名不一样。

    秀才这身分,只算是基本功名在身,除了乡里间的敬重,见官可以不跪,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而这也是姚舜平唯一想要的。

    他没想要投入官场,给其他政敌有挖出过去,知晓他与母亲真实身分的机会,可他怎么说,也是一朝至尊的亲骨肉,让他一个帝王之子折膝去跪人,别说他不愿,他那皇帝老子可能先抓狂。

    所以不能!

    即使是一身傲世才学,他也不可能去求取任何功名,这才是姚舜平每回应试都有意外发生的真相。

    线索拼凑到这儿,姚舜平这人的人生总算拼出个形状来,有这形状,要拼出剩下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数年前,前帝退位,基于补偿的心态,退位前让人召了准备接位的太子,密封这隐在民间的儿子为逍遥王,不入朝堂,永享皇子食邑,进而要太子立下重誓,日后绝对力保此缘薄的手足永世平安安乐。

    因而,虽然没什么人知道,可姚舜平这看似平凡,实际却曲折得比戏曲还要弯弯绕绕的人生里,不但是天子骨肉,还有个挺吓唬人的身分——逍遥王!

    追查至此,再回想范大垌那可疑的死亡时间点,对无故出现在妹子身边的姚舜平,冷之沧很难不生起警戒之心来。

    这人,到底有何目的?存何居心?是何企图?

    孤身与侍女待在那偏远山区还大着肚子的倾心妹子可没事吧?

    心急如焚,冷之沧完全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憾事,只能提鞭策马狂奔……

    驾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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