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天外归人完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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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桐沉默着看完周莫言递给她的文件，最后合上纸张，微笑了下，“这样啊。”</p>
她转头看向周莫言，神色却无悲无喜，“也挺好的。”</p>
周莫言觉得心里像是被堵住了，摁灭了手里的烟，狠狠说了一声操，“你要是舍不得，留下他的办法多的是，只要……”</p>
“没必要。”</p>
他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戚桐又重新点了一支烟，烟雾瞬间缭缭绕绕，熏得她的面目都不真切起来。</p>
“毕竟，那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p>
周莫言沉默了下来，最终笑了笑，将阴戾的目光收回来，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行，都听您的。”</p>
夜半时分，戚桐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他与她的家，很难得的，她看见从窗户里透出些光亮来，那说明他在家，他在等她回来么？她扯开嘴角，连因醉酒而朦胧的视线都清明了些似的，用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走向光的来源。</p>
他的身边。</p>
戚梧半抱自己的女儿，将她安置到床上，眉头有些皱，语气却难掩关心“怎么又喝了那么多酒？”</p>
戚桐闭上了疲惫的双目，不去看这张让她心痛如绞的面孔，尽量平淡了口吻“高兴，就多喝了几杯。”</p>
戚梧笑着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抚摸着她染上酒气而绯红的脸颊，温柔摩挲，“什么事这么高兴？和我说说。”</p>
戚桐睁开眼，看着身侧眉目含情的爱人，握住了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上。</p>
“因为…因为想到你了啊，想到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开心得无以复加。”她语气轻软，柔和的笑容像是照亮了一方天地那样明媚，戚梧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咽下几乎喷薄而出的痛苦，凑上身子，吻住了她的柔唇，细细研磨。</p>
良久分开，他的手竟有些颤抖。</p>
戚梧看着微弱灯光下的女儿，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焕发着让他目眩神迷的光彩，哪怕身处黑暗，她也如同那一颗幽谜深海中的珍珠，静静地绽放光华，于是他心甘情愿的墮入她的深海。</p>
他嗓子干哑，此刻躺在床上的她，曲线优美得实在过分迷人，眼神娇媚温柔，她呼出的气息如同最勾魂摄魄的迷香，让他忍不住去采撷，去掠夺，进而狠狠蹂躏她的柔软，把她的脆弱纳入自己的怀抱。</p>
视线纠缠着，不知谁先动的念，等回过神来早已赤裸着拥做一团。</p>
“我爱你。”他的汗水淋漓而下，执着的看着她同样被情欲染遍的脸颊。</p>
“你真好…”她喃喃着，尽情享受着他温柔体贴的对待——热吻，爱抚，轻插慢摇，说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p>
可你这么好，我怎么还舍得让你走。</p>
她失了神，入了魔，双眼通红，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怨恨起来，而后竟生出和他同归于尽的可怖想法。</p>
“你杀了我吧！”她终究忍无可忍的大喊，就让我带着对你的爱死去，不然等你再次离开，我还怎么活呢？</p>
他笑着吻过她的嘴角，只当她是浸在情欲之中不可自拔，于是让她纤长的双腿夹紧他的劲腰，更加玩命的抽插她的媚穴，带她跌入癫狂欲渊。</p>
戚桐双眼空洞，只无意识的流着泪，她死无路可寻，生也无可依托，最终还是笑了，用最勾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p>
“一直爱我吧。”</p>
疯狂几乎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直到黎明将将到来前那刻，他才紧紧拥着她平复下来，这个良宵就要结束了。</p>
两人的状况都不算好，戚梧背后有她动情剧烈时抓挠的道道红痕，戚桐下身一片狼藉，穴口被反复进出后闭合不上了，而其中她更是两次不济昏倒。</p>
旖旎，疯狂，痛苦，不舍。但两人都是爽得畅快淋漓。</p>
“爸爸，我想去放烟火。可以吗？”良久，她询问他，声音轻柔的像是怕惊破一场美梦。</p>
“现在吗？好。”</p>
他给她穿上衣服，抱着她来到花园里，将她无力的身子安置在秋千上，在她的肩上搭了一块披肩，微笑着让她等一会。</p>
将要黎明的天空是最暗沉深幽的，戚桐靠在秋千架上，半阖着眼眸，望不清眼前的种种，只耳边听到他忽近忽远的脚步声。</p>
他从仓库里拿来了烟花，是那种很常见的一米高呲花，他把三簇并排放在她面前两米远，点燃了引线，嘶啦一下，一簇火光便突兀的闪现在戚桐眼前。</p>
他赶紧跑回来拥着她坐到一起，然后一起看着红的、黄的和银色的呲花喷薄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花园。</p>
“爸爸。”</p>
戚梧听到到她喊他，于是转头看她。呲花还劈里啪啦像个滚烫的岩浆喷泉一般，持续不断地喷涌绽放出绚烂的金色火雨。倒映在她眼里，像来自宇宙深处、百年一遇的彗星划过夜幕沉沉。</p>
绝景。他想。</p>
“爸爸。”戚桐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彼此温度更加接近。最后她吻上他。</p>
于是戚梧眼看着那颗彗星降临到他的陆地，燃烧起整个山海的生灵。</p>
祝好。从此就只有我们、这个良宵和没剩多少的岁月。</p>
烟花燃尽了，他竭力拥着她渐冷的身躯，更深露重，她有些颤抖。</p>
当黎明那丝光亮在天边乍现时，他终于开口。</p>
“我要去一个地方。”</p>
“什么时候回来？”</p>
“或许很快……或许，我也不知道。”</p>
“我等你。”</p>
“好。”</p>
八月的京市燥热，蝉鸣如海浪一波接一波。戚桐脑袋昏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眼前是一面有些斑驳的白墙，爬了些叫不上名字的青藤，枝叶随着闷热的夜风晃动，借着月光在墙上投下如蛇的阴影。</p>
她已经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周莫言走到她的身边，她听到他的叹息。</p>
她想微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p>
“他走了。”</p>
“这里只有我一个了。”她喃喃着，恍惚间她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曾迷失过的那片沙漠。</p>
如蛇般蜿蜒的阴影在黄色沙丘上看起来巨大骇人，掀起滚滚而来的风暴，凤暴像漩涡一样扭曲吞噬，刻着字的长碑顷刻间被卷入其中再也看不见。</p>
遮天蔽日的沙尘以气吞山河之势席卷而来淹没戚桐，誓要让她的骨头葬在这黄沙之下，从此不见天日。戚桐呼吸困难，眼角剧痛，落下滚滚热泪。泪眼模糊中仿佛看到一个人影从这漫天风沙中走来。那人顶着一张令她欣喜若狂的脸，眼里的东西却比这沙暴更像是一场灾难，闪着如刀寒芒。</p>
“你来了，为何又走？”</p>
戚桐在狂风和黑暗中向那双眼跪下，伸着手，像是求助，像是挣扎。</p>
那人看着她许久，像是笑了，然后她闭眼再睁，又是一片万里晴空。</p>
一切都归于平静。她还独自承受着烈日的烤炙，深陷在濒死的困境，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却随风暴转瞬即逝，消失在天地间，再也不会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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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放下你们手里的梦幻鱼叉，下一章才是结局，揭秘男主到底去了哪里，保证又甜又he.</p>
祝你们情人节快乐！——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单身狗如是说到。</p>
这一章才不是我专门报复情人节的产物呢哼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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