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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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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甯甯,把那边的夹心饼干给我……”晏绾叫了两三次小姑娘的名,见她傻愣愣盯着陌生人瞧,不自觉提高音量。</p>

    “哦哦、好。”孟甯这才回神,将食物递给好友。</p>

    “哎——你怎么回事?”见她满脸疑惑和不可置信,晏绾也侧过视线,却只见到几个面容平凡、皮肤黝黑的光头男人,他们做派低调,往山路上走,不由无语,这又不是什么大帅哥,穿得也简单质朴,有什么好诧异的?</p>

    “没有,太阳光太刺了。”孟甯皱眉,吮净手指后用衣袖擦眼,觉得最近自己的身体极差,看什么东西都不对劲了。</p>

    走在最末位的光头男子回首,目光精准地落在宋澈身上,他拧紧眉,环视一圈少年身旁其他人,神情透出一丝诡秘与忌惮。</p>

    宋澈放下手中食物,扬起薄唇,眸噙冷意,毫不犹豫瞪视回去,短暂眼神交锋后,僧人函授转身,他取出塑料杯,斟满汽水,递到少女手里。</p>

    “这个给你。”他声线极低,夹带笑意。</p>

    “……谢谢。”被脑海中的一幕弄得身心俱疲,孟甯抿唇,接过汽水猛灌下去,她背靠亭柱,长吁一口气。</p>

    “同志们加油,咱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已经过半了。”晏绾举起塑料杯,和众人一一轻碰,扬声鼓励。</p>

    炽热午阳透过嫩绿枝叶,形成大块光斑,植物和泥土混合的腥气弥漫,鸟叫轻灵、虫鸣断续,勾得登山者的好奇心,伫足观察隐密处的生灵。</p>

    吃过午饭,重踏征程,面对崎岖山路,孟甯像霜降后的茄子,老实跟在众人身旁,再没了刚开始时的蓬勃冲劲。</p>

    “孟甯,你现在是不是很累?如果走不动,我可以背你啊——”张乐文凑过来,嘿嘿一笑,自告奋勇道。</p>

    “谢谢,不用了,我有登山杖,只是现在太阳很毒,怕晒多了中暑,所以走得慢些……”少女眨眼,无奈摆手,随便找个借口搪塞。</p>

    “那你走我这边,靠山阴,会凉快些,真走不动了我可背你。”男孩不死心,又朝心上人靠了靠。</p>

    孟甯不再理会,低头赶路,直至穿梭林间的风不再温热,她才松了眉头,终于到达山头,接着都是下坡路,会比上坡稍微好些。</p>

    晏绾见走在最前的宋澈手持树枝,一路敲敲打打,挑开残枝枯叶,更不时回头,告知众人何处泥巴软滑,不适下脚。</p>

    她拽了拽孟甯的衣袖,举起拇指夸赞:“你男朋友挺可靠的嘛,又是赶虫又是开路,你可要好好把握。”</p>

    “……”你想要尽管拿去吧,这可是个二皮脸呐。孟甯无言以对,隐约听到潺潺流水声,她搂紧背包,寻找水源地,记得当时参考地图,废寺就是傍水而建。</p>

    “该死的……”发觉手机信号极弱,电子地图刷不出来,张乐文低咒一声,他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凭借记忆寻找道路。</p>

    “寺庙在东南方,很近了,大家再坚持一下。”</p>

    远远见到丛叶间露出红漆塔,男孩一抹汗水,大声叫道:“在那里,我们到了——”</p>

    这是一座古旧老寺,坐落在山谷内,了无人烟,杂草丛生,高墙横立,石阶齐砌,正门额匾已模糊不清,生锈炉鼎堆满香灰,在深绿林间透出静谧之气。</p>

    “好气派啊——”晏绾感叹一声,跨过横木,迫不及待往寺里走。</p>

    走廊幽寂,斜阳浅照,两盘石柱残旧,却形纹明晰,雕刻不少走兽飞龙,栩栩如生,房顶瓦片脱色,灰扑暗淡,像掉毛的雀,四周松柏苍郁,瘦竹青翠,尽头连接正殿,即便没了念经诵佛之音,依旧可窥出古寺当年香火鼎盛、众僧云集的繁华景象。</p>

    见张乐文拿着手机四处拍,一个男生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兄弟,这地方可别乱拍,会得罪神。”</p>

    说完指了指天,见对方乖乖收手,才放下心。</p>

    殿内是三座大佛,双目半阖,宝相庄严,孟甯两手合十,坐于像前,虔诚跪拜了三下,暗暗求神佛保佑自己,不再出幻觉。</p>

    她想念众佛之名,却发现除了千手观世音,其他两座都不认识,只能连声念阿弥陀佛,希望诸天神佛不怪罪自己。</p>

    拜过正殿雕像,众人在偏厅收捡枯枝,搭建帐篷,发现地上有废弃火石和食物残渣,推测有其他人在这里住过。晏绾闻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皱起鼻子,果断提议:“去弄点柴火来烧水吧,我身上都快发霉了。”</p>

    将石块围成一圈,干柴堆叠中央,孟甯点燃报纸,丢入柴中,又用竹管轻轻吹气,见火苗渐起,越烧越旺,她笑眯了眼,学电视剧里的流浪侠客,蜷腿在地上休息,等待其他人归来。</p>

    墙面壁画剩余无几,斑驳泛黄,图案轮廓不清,人物五官发黑,题词缺头断尾,一抬头,又看见横梁蛛网粘连,空瘪虫壳随风飘动,斜阳日落,光影迷离,风吹过堂,像鬼怪哭号,她打了个哆嗦,莫名生出恐惧,起身站到大门口。</p>

    晏绾和另两名女生嬉笑着从后院回来,眉飞色舞讲述所见景象,见篝火旺盛,她兴奋不已,一把抱住孟甯。</p>

    “火生起来了?甯甯我爱死你啦——”</p>

    “别碰我,你浑身都是汗。”孟甯笑着挣开,取出一包湿纸巾丢她身上。</p>

    十分钟后,男生们提着装满水的锅和桶回来,张乐文两手拎满活鱼,踏入偏厅后,立刻一脸嫌弃地将它们丢在地板。</p>

    “居然有鱼,张乐文,这是你抓的吗?”望着张嘴扑尾的活鱼,女生们又惊又喜,拾掇起树枝和小刀,意味着晚上不只是干巴巴的饼干和方便面,还能有鱼汤喝!</p>

    没等张乐文开口,另一个男生摆摆手,兴奋解释。</p>

    “我们哪有这能耐?抓鱼的人是宋澈,他觉得大伙儿辛苦了,需要加餐。”他眉开眼笑,像秋天迎来丰收的老农民。</p>

    “对,这些都是他抓的。”张乐文不甘不愿点头,也不知道宋澈从小在哪里长大的,居然和野兽一样徒手抓鱼,还一抓一个准,原本只想在岸上看他笑话,却见鱼一条条被抛上岸,个头还不小。</p>

    “那他人呢?”孟甯看了一眼鱼,抬高视线,平静问道。</p>

    男生耸肩,挽起袖子洗手:“他说还有些东西要弄,先让我们回来。”</p>

    孟甯偏头看窗外,望着逐渐沉入地平线的残阳,她皱起眉,有些担忧,这天快黑了他一个人在外面跑,也不怕危险?</p>

    待锅水煮开,少年才出现在寺庙门口,他手持两大捆植物,行色匆匆,登山靴沾满泥叶,玄色t恤和发梢也早湿透,见孟甯站在门口,他一愣,随即笑了,跨过横木,漫不经心道:“我回来了,你在担心我?”</p>

    “没有,只是在房里有霉味,我出来透气……”孟甯有些尴尬,矢口否认。</p>

    “……嗯,我很高兴。”不否认小姑娘的话,宋澈唇弧愈深,掠过她往厅里走。</p>

    他拾起锈迹斑斑的小香炉,将两捆植物碾碎,又到篝火前蒸热,随后点燃,甜丝丝的气味弥漫开。</p>

    一名女生闻到气味,扭头问:“宋澈,这是什么啊?”</p>

    “是香草,它们发散的味道能驱散虫蛇,省去不少烦恼。”少年勾唇,朝厅外某个角落冷冷一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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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好意思更晚了~~赶due赶的昏天黑地,人艰不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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