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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荡,似乎便要破腔而出,满满的思念的情绪仿佛爆炸一般的倾泻开来。
也不知纠缠许久,直到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也没舍得起身传水,双林只是懒懒趴在楚昭身上,楚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出了薄汗的背,低低道:“瘦了点,可该好好养养了。”
双林笑道:“陛下这几日也辛苦了,怕要伤身子,该好好歇息。”
楚昭哼了声道:“有些臣子们是太清闲了,整天给朕找事儿,朕是该去休假了,国家大事,该他们报效国家效忠朕的时候到了。”
双林将头埋入枕里笑起来,楚昭自己也笑起来,两人相拥着不说话,仿佛彼此都知道不需要再说什么。
转过两日,楚昭果然下了诏令,避暑去了!满朝文武们都惊得有些转不过脑子来,皇帝居然去避暑了!还是去的辽东,将之前的藩王府改了行宫,任性地说走就走了!
说起和靖帝,那是臣子们十分满意的,文武双全,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勤民听政,旰衣宵食,这么几年,除了御驾亲征,处理朝事那是乾纲独断,举重若轻,满朝文武得了这么勤快谦和的皇帝,那都是十分惜福的。可是如今这勤快的皇帝将朝事直接扔给内阁诸臣,留了太子监国,自己一个人居然要去大宁避暑了……满朝臣子们却也说不出个不好来,毕竟从前先帝刚毅果断,严苛自律,虽然也十分勤于政事,却也时不时会去行宫避暑游乐一番的。如今今上登基数年,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这可是头一遭要去避暑消闲,虽然不习惯,却也不能说是奢侈懒惰,更何况陛下虽然说是去避暑,还是顺便去了不冻港去视察水师,视察边防去了,重要政事,也还是有专人从京里送去大宁呈御览。
觉华岛上桃花虽已谢了,长出了青茸茸的毛桃,楚昭和双林却仍然在岛上流连。楚昭耐性好,钓鱼就能钓上许久,硕果累累。双林则在一旁烤鱼,烤生贝,给楚昭尝尝,少不得被楚昭也哄着吃了些,碧海潮声阵阵,远处蓝天飞鸟翔集,难得任性一下的帝王眉飞色舞对双林道:“朕让董阁老去巡视边界城墙修葺去了,哈哈哈,不吃个半年土他回不来,郑跃那夯货,朕也命他清查历年刑部积案,非要他脱一层皮不可,等过几天我们去草原上跑马去,然后李一默那边朕也教他安排了大船,到时候咱们出海玩儿去!”
双林在火上架着的铁丝架上滋滋作响的生蚝里头撒了些胡椒孜然和盐粒,嘴角含笑道:“陛下这是要效法昏君了。”
楚昭伸了长臂过来香了他一口:“为了你这知心红颜一笑,昏君就昏君罢!”
作者有话要说: 甜文苦手表示,甜起来很难写啊……
☆、第153章 暴风雨
碧海银沙,艳阳似火,双林少不得下海畅游一番,楚昭却在岸上一边在酒里添着冰块一边看着他,双林看他虽然表情稳重,炽热目光一直追随自己,紧紧盯着自己的动作,心中一动,知道古代北地人大多不善泳,笑着在水里问道:“陛下,我教您游泳吧?”
楚昭含笑摇头,脸上表情却有一点点向往,双林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身份尊贵自幼被严格管教,加上北边水少,自然不会有人专门教他游泳。学游泳小时候还好,如今都一国之君了,万一露了怯呛个水慌乱挣扎,这事总不大雍容尊贵。双林平日里私心总觉得自己活了两世,其实比楚昭大上不少,又是看着楚昭从小长大的,不免对楚昭的感情里夹杂了些长辈对小辈的心软包容溺爱来,舍不得看他失望,便游到浅水边站起来向他招手,笑着诱哄他:“陛下,这里没别人,我慢慢教您,保证不会让您呛水的。”
楚昭看阳光下双林目光明亮,笑容纯粹,浅象牙色肌肤上水珠滑落使得修长身躯闪闪发光,匀称的四肢上覆盖着薄而柔韧的肌肉,因此略显单薄的肩胛并不教人觉得柔弱,短裤浸湿了堆在胯骨上,线条漂亮的脊背后看得到挺翘的臀线延伸入内。楚昭喉结微微动了动,起身含笑道:“那就学一学罢。”自己解了腰带,脱下了身上的纱袍,赤着结实的上身下了水向双林行去。
双林开始还一板一眼地教他学换气,打水,浮起,也不知道楚昭是天赋异禀,又或者是不愿意在双林面前丢面子,总之很快他就已能在浅水里缓缓游泳,颇为有模有样了。
双林还正老怀大慰自己果然有些教学的天分,楚昭却开始有些不庄重起来,两人居然实实在在地在水里又厮闹了一番,最后体力消耗过度的双林在沙滩上懒洋洋地趴着,夕阳西下,他肌肤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楚昭拿了沙滩上放着的桃酒,以口渡之,双林仰头接了,两人缠绵悱恻许久,才换了衣服回院子。
然而毕竟已入了秋,他们在水里胡天黑地嬉闹了这么一轮,楚昭身子强健还好说,双林夜里却发起热来。他这些年虽然被楚昭精心呵护调养,到底是曾被折腾过伤了元气,楚昭睡到夜里发现他肌肤热得不对,忙起了身宣了太医来把脉,果然到了后半夜就身子滚烫起来,急急开了药煎了喂下,楚昭又是愧疚又是生气自己,倒是双林安慰他:“发热是好事,发散出去就好了,若是一年到头不生病,偶尔生一次那才是大病。”
楚昭听他出言全没个忌讳,按了他的嘴唇不许他胡说,心里却翻滚得厉害,这些年他时常想着他和双林将来的日子,白头到老自是好的,只是若是有人先走了,无论是谁——若是自己先走,他未将双林视如邓通董贤之流,却怕天下容不下他,若是他先走……他看着双林,他病中精力不济,绯红的脸颊旁贴着凌乱发丝,仍安抚地向楚昭微笑,不由心疼地替他擦汗,俯身低头亲了亲他汗湿的鬓角,感觉到他热乎乎的肌肤下血管蓬勃搏动,眼前这个人他失而复得数次,一开始他不过将他当成普通的内侍,后来是得用的,后来是喜欢自己的,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斯深厚,而是一次一次的阴差阳错一次又一次的彼此确认以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若是双林先走,余生他该情何以堪?大概因为他自幼被教导成思虑长远居安思危的性子,这问题会时常在他们甜蜜的生活进行中在他的思虑里一闪而过。他刻意想让太子亲近双林,双林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向,反而一点都不肯在太子面前逾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他大概是担忧成为他明君路上的污点,不想让他为难,一直不愿意在自己亲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想保持自己在孩子面前慈父明君的形象,宁愿委屈自己做小伏低,这教他心里更是时时心疼他。
双林其实也不过是伤了风寒,小病,当晚就退了热,但却被楚昭拘着在床上好好养着,又一日三餐盯着喂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