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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雨天果然是一切梦魇的起点,季敏儿以近乎惊悚的方式消失在她眼前,自此永远有视线如影随形窥视她一举一动。原来,在那个雨天的第二天,也就是她记忆中正在重历的今日,她的本体已然遭人劫持。
难怪一向只知宠爱她的父母忙到顾不上她,难怪一向重视本体的母亲最终给她吞下药物,切断与本体一切联系,皆因她本体落入敌手,只怕当时不知所踪。
思虑电闪,只在一瞬,本体记忆仍在继续。
泥薹盯着老刑,半晌没有言语。他同这个老刑其实无甚交情,是托了盛少关系请来帮忙,现下看来,这个忙帮得,似乎太过尽心尽力。
“泥先生何必多想,我做的事情哪件没有如您所愿?何况您今后所想,不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至于我的目的,您又何必在意?”
老刑这几句,既不平板,亦不冷酷,平添一丝人气儿,泥薹明白,对方是在示他以诚。这固然是交集技巧,不乏虚与委蛇的可能,然而无端怀疑别人,更加没有必要。何况此刻的老刑,的确令他感到亲切放松:
“刑先生客气,此事除您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今后,是我泥薹对您多有仰仗。”
“泥少客气,今后叫我老刑就好。”
此言过后,泥薹于老刑,是主顾,亦是朋友,再不需盛少夹在其间做中人。
故泥薹转向盛少方向:
“今次多谢,至此,诸位已算帮我到底,接下来的事,未必合诸位胃口。”
言未尽,目光转向脚边黑裙女子,不言而喻。
一群人看似尊那位盛少为首,实则只是几方人马交杂,只是他们大多低调,方显出一个盛少。
泥薹话音刚落,一名高大正装男子率先开口:
“如此,我们就先撤了,身为公务人员总不好离岗太久。”
说着同样看向地下黑裙女子,接道:
“既然已经成事,还请泥少今早把季小姐送还监察院,毕竟是近期那件事的要犯,时间久了只怕我瞒不住你父兄那边。”
“总要收拾停当,不叫严律哥你们担干系才好……我替泥苨谢你。”
严律只微微颔首,便带走一批同他一般的正装青年,倘若在政府大楼里见到,除却某高官秘书团,绝无法错认成其他。
又有数名同样衣装较为规矩正式的青年尾随离开,看得出工作性质相仿,却少了分气势,多了分拘谨,想来同样在各种机关担任要职,却又算不上显贵。
第二章 回魂重历(6)-异议 < 云泥劫(限,含快穿) ( 姬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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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魂重历(6)-异议
及至此刻,剩下的便几乎都是真正与盛少虽不是一国,却算是同路的青年人。
他们出自垄断宇渡各个行业的各个家族。无论建筑业翘楚何家、文教娱乐巨擘杜家,还是运输业龙头董家等等,尽皆有子弟到场,几乎涵盖宇渡商界半壁江山。似乎真当这是一次交游的盛宴。
他们衣着华丽张扬,虽不至奇装异服,却也是极尽鲜妍考究之能事,是一群真正的纨绔。
却有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人夹杂其中,显得极为扎眼。他年纪极轻,眉目清俊中略带稚气,却身穿神袍,竟是一位宇渡国学院的教员。如他这般的人,绝不该想要参与接下来的事体,本该是跟着前两拨人一同走掉才是正理。
他们这类人甚至本没有必要跟到事件现场,跟到这间原初座驾的客厅里来。他们中绝大多数来到这里,为的,不过是表一份“投名状”。
那位极年轻的国学院教员看来很有几分踌躇犹豫,不知想要做些什么,他的视线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和座椅上的飘渺少女之间徘徊不定,末了,终于排众而出,鼓足勇气,对泥薹道:
“您……您不能这样,即使她真是害死令妹的凶手,也不好如此……”
说着,他又看了眼地上黑衣女子,续道:
“该直接走正规途径法办才是,由国学仲裁所抑或政府辖下法庭决定她的结局。”
话音未落,厅内已是哄笑声一片,一个听上去比启辰少年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声音响起:
“小梅教授,您刚刚没听到吗?要是泥少想那样处理,大可什么都不做,反正‘云端’就快被端了,到时候这丫头自然是阶下囚,何必非得今儿个动手?”
飞扬跋扈、目中无人,都是形容这起子声音的恰当词汇,理所当然,该当制止:
“礼翔,不可无理。”
何礼驰口中呵斥弟弟无理,实则提醒弟弟说话当心:跋扈如盛少,言语间尚且对此事无半字实指,可谓讳莫如深。
何礼翔却是素日里娇宠惯了的,远不如年纪更幼家教却严的沈启辰来得成熟懂事,此时又怎会懂得兄长苦心:
“我说得不对吗?就这小丫头这样的,不要说元老院、国学联合会里那帮老不休会争着认作干闺女,若是遇到泥老先生和泥大先生那样的老古板,只怕会领回家,当作亲闺女样供养起来,也说不定。”
听得这小子越